展鹏一脸怒色,竟然没有一点收获。如果蒋晨瑞在此肯定会大惊失色,黑铁卫的首领竟然来到了会宁县,现在就在德福客栈一间普通房间中。
黑铁卫对大青山仔细搜寻后,发现大石山和大青山中只相隔了一条黑虎沟。仓鼠也和王辰兴提过南渊一直有人潜伏在大石山附近。黑铁卫查找数月后发现了南渊那些人在小柳村的地道。
通过这条没有完全修好的地道可以进入大石山的深处,南渊人对大石山一直觊觎,而刘可冉也和大石山有关系。黑铁卫呈上大青山和大石山地图,王辰兴看上去是那么眼熟,他仔细瞧了过后发现了端倪。
虽然已经过了上百年,但是两座大山大体的风貌还是一样的,一些标志性的树木和巨石发生了变化,但是黑虎沟纹丝不动。
王辰兴大喜,他根据黑铁卫的报告,去年刘可冉从大石山上山采药,最后是从大青山下来,想必她成功的穿越了黑虎沟。黑虎沟也是地图特别标记的地方,黑铁卫在射杀几头狼后终于靠近了黑虎沟,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下面除了深潭和巨石什么都没有。
但是王辰兴不这么认为,他相信刘可冉一定能解开这个谜团。
昨晚从并州回来后,刘可冉将自己锁在房中一直没有出来。福宝从火锅店回来时,以为她是累了就没有过来打扰她,但是今天早上也没有见到她出来吃早饭,这次来到刘可冉的院子。
听到柳叶说福宝来了,刘可冉有些惊慌,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告诉福宝。
“福宝,你今天不去火锅店?”可冉尽量平静的说道。
“冉冉,现在还早,每天我都是快到午时才过去的,你怎么忘了?”福宝奇怪的看着可冉“冉冉,你有什么事吗?”
“我,”可冉想到那件关于福宝的事,话到最边又忍住了,最后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说道:“福宝,有个事我告诉,但你一定不要太激动了。”
福宝点了点头,看着刘可冉。
刘可冉这时才缓缓的说道:表哥说京都那边传来消息,你娘她,她三天前去了。”
福宝听完可冉的话,就那么一直呆愣的看着可冉,半天没有任何言语。整个可冉院中的人都看向福宝,他像一个雕塑一动不动。可冉看见他的眼泪从脸上流了下来,有些时候沉默的流泪比大声哭泣更心碎。
福宝不知道自己多久以后回到房间的,只是当他回过神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而他躺在可冉的卧室里。脑海里除了冉冉的那句话,他完全不记得这一天发生了什么。
福宝将头埋在被子里失声痛哭,他现在就是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了。再也没有了,就算自己是奴籍,不能去娘身边尽孝,但是自己还是有娘的孩子,而现在。
想到这里,福宝的泪水就没有断过,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
为自己的爹娘流泪难道不可以吗?
夜晚,福宝回到自己的院子,可冉已经吩咐人在这里设了香案。福宝现在的身份不能去京都城定国侯府祭拜,在这里祭拜,相信在天上的秦梦岚也能看到福宝那份真情。
几天后,可冉想着最近福宝情绪不高,今天正好要去看看镇上的几个铺子,不如就顺道去大石山打猎。本来想带上大小宝,但是最近学堂都没有放假,如果等到学堂放假的话,天就太冷了。
可冉带上八月和九月还有福宝,一行四人出发了。福宝现在特别沉默,可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上次收割水稻后,福宝那一天痛哭一场后,就全身心投入了火锅店里。
虽然每天都很忙碌,也会遇到一些刁蛮的客人,福宝都能游刃有余。就在可冉以为福宝能勇敢面对人生时,老天爷没有给他再开一扇窗,而是又插了一把刀。
可冉没有去劝慰他,时间才是最好的药。
早上大宝抱住蒋晨瑞的胳膊说道:“表哥,还是你来接我和大小宝。不要柳叶和春桃来接。”蒋晨瑞问道:“怎么了,最近不是一直她们俩接你们呢?”
大宝说道:“就是不想她们来,想表哥了,表哥。”看着大宝这个样子,蒋晨瑞心一软,说道:“好,我接你们。”
送完大小宝去学堂后,蒋晨瑞让车夫先回家,自己在县城里闲逛。突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蒋晨瑞正想跟上去,却看见身影不见了。
蒋晨瑞想想可能是自己看错了,那个人怎么能出现这样的小县城里。早上火锅店还没有开门,蒋晨瑞又去了酒肆。
回到府中,就听见两个丫鬟说道:“柳叶姐最近怎么了,总记不住事。上次给大少爷订的衣服明明是青蓝色,但是她竟然认成是二少爷的。二少爷平时是喜欢穿青蓝色的,但上次郡主说要给他换个颜色,柳叶姐还建议换成白色的。”
另一个丫鬟也说道:“春桃姐姐也是,这都半年了她昨天见到我还叫我梅花。”
两个丫鬟渐渐走远了,蒋晨瑞没有朝里走,快步走出府中,有些事还是稳妥一些好。
可冉和福宝今天在山林里收获还是不错的,自从养了兔子后,山上的野兔可冉就没有再打过。刚刚上山时看见了好几只野兔都放过了,来到以前经常来的这一片山坳里。
一群野山羊,可冉有点兴奋,正想拿出竹箭。福宝按住了她的手说道:“让我来。”
这是福宝一路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可冉也由着他。福宝一箭射出,一只身强力壮的野山羊倒地。八月和九月连忙跑过去将羊捆了起来,准备一会儿抬下山去。
可冉撇撇嘴,就这么一只小羊还要两个人抬吗?算了,还是要注意形象。
从山上下来,可冉一行人没有进村,她们依然是从河边小道上山的。可冉想着快点赶回去,今晚两个小宝就能吃到美味的烤羊腿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就此被撕开,命运的齿轮开始推着一群人朝前,朝着危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