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面具男再次从窗户跳了进来。杨培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你昨天刚来过,怎么今天又过来了,这么频繁的出入杨府,你就不怕被人看见?”
银色面具男没有理会杨培深的话说道:“狸猫的意思让你和宁安县主维持好关系,你自己看着办吧。”杨培深感觉自己都要吐血了,前面的任务是去杀刘可冉一家,现在又要和人家搞好关系,都不知道狸猫是不是抽风了。
不过还是应下了,银色面具男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杨培深说道:“这是世间少有的毒药,你和县主拉近关系后,找机会给她服下,或者放在她的金创药中。”
“这个一定要保管好,没有用上事小,但万万不可弄丢了,丢了的后果你我两个脑袋都承担不起。”
虽然看不见银色面具男的脸,但从他说话的声音来判断,他对这件事也是很重视的。杨培深和他打交道多年,也难得听见他有这样严肃的语气,杨培深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接过来装好。
银色面具转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中。蒋晨瑞在窗外听完这一切,顿时觉得心惊,这些人为什么一直不放过刘可冉家?这个珍贵的毒药是什么?难道和余淑燕中毒有关,自己必须连夜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暗夜里会宁县城西北角,蒋晨瑞吹响鸟笛,片刻后,一个黑影前来。蒋晨瑞递给黑影一个小竹筒说道:“双信鸽,确保一定要在第一时间传到京都。”黑影很快消失,蒋晨瑞看着他离去后,也转身朝客栈方向走去。
刚才杨培深离开书房后,蒋晨瑞在书房检查一番,没有任何收获。看来那个比脑袋还要重要的毒药杨陪深随身带着了,这样的话一时难以得手。
第二天一大早蒋晨瑞就朝黎湾出发了,现在他需要赶回去第一时间和陈桂华商议一下,这些事肯定不能告诉刘可冉,但旁敲侧击提示一下还是可以的。
刘可冉来到百草堂时,张大夫正在给一个高热的小儿扎针,孩子因为发热已经惊厥过去了,送到百草堂时情况很危急。张大夫一边让林子由用湿布给孩子降温,一面给小孩扎着银针。
可冉想到萧涵月书中急救常识里说过,遇到高热的病人,可以用酒擦拭身体加速散热。
于是刘可冉和林子由说道:“林大夫,我师父教过一个偏方,用酒擦拭手心、脚心这样可以加速散热。这孩子现在情况紧急,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一旁的张大夫听完,没有片刻迟疑就对黄连说道:“到后院把我那坛酒抱过来,这个孩子现在降温是最重要的。”在众人一顿忙活后,孩子的体温终于开始下降。头上也有了汗珠,张大夫此时才松了半口气。
半夏已经熬好了退烧药,孩子牙关紧闭,半夏有点为难。可冉说道:“让我试试,前几天我家雪球也是什么都吃不下,我有办法。”说着上手捏住孩子的两腮,用勺将药喂了进去。虽然有点粗暴,但是看着孩子吃下了药,张大夫和林子由心落地一大半。
交待黄连守着孩子,林子由又到前面和孩子家人说了说孩子的情况。早已哭得瘫倒在地的妇人听见孩子现在情况平稳,顿时就要给林子由磕头。被林子由拦住了,林子由说道:“你还是先去看看孩子吧。”
刘可冉和张大夫回到后院的院子里,坐在树荫石桌下。林子阳走了过来,给可冉端上一杯薄荷水。
自从余记的薄荷酸梅水供不应求后,百草堂每逢赶集日也免费为村民提供薄荷水,虽然没有加酸梅,但在炎热的夏日里一样也能清热解暑。
这时,张大夫才说道:“可冉,你家雪球也是按照你师父的方子治好的?”完了,这个老头这么敏锐,神药的事可冉不能告诉任何人。
于是说道:“蒋晨瑞有一些上好的,治疗内伤的药。雪球那样的情况,我们就死狗当作活狗医,每样都拿来给它试试。可能这些药合在一起,起了奇效,雪球能恢复健康我们都很高兴。”
张大夫想想好像这话也没有什么问题,蒋晨瑞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作为太子的暗卫,他的携带的治疗内伤的药,和金创药都是外面买不到的,很多都是宫内秘制的,还有秦家秘制的。
不过还从来没有人把这些药混在一起吃过,也许正向刘可冉说得那样,有了奇效。而且有时人从高处掉下来就没有命了,但猫却一点问题没有,狗虽然差点,但也是人不能比的。
看着张大夫相信了自己的鬼话,刘可冉大大松了一口气。好悬,差点就露出破绽了,以后这个药一定要好好藏起来,不能露出半点迹象,不然怕是自己的小命难保。倒不是怕张大夫,而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心为上。
可冉想了想问道:“张大夫,你知道秦家吗?”“秦家?”张大夫有些疑虑的看着可冉说道:“京都定国候秦家还是武林秦家?”
可冉有点懵的表情看着张大夫,说道:“应该是武林秦家吧,我师父说当年在外面游历时,受过秦家的帮助。如果我有朝一日能去京都,帮他买点礼物上门去感谢一番。”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师父怎么自己不去呢?”张大夫问道。
可冉一副悲伤的表情说道:“我和娘亲在山里遇到师父的时候,他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师父说自己时日不多了,只想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游历东华国的名山大川。去京都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
张大夫没有继续追问刘可冉的师父,于是说道:“我对武林秦家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们在京郊。京都城里的秦家一般是指定国候府,两家原是一脉,后来帮助咱们东华国建国后。一支就是定国候全力辅佐皇上,另一支秦家发扬武学。”想了想又说道:“瑞王世子的外公就是定国候秦家。”
这次轮到可冉惊讶了,不过片刻又恢复平静。王泽言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问他也是白搭。不过以后去京都找秦家,如果有问题还是可以找找王泽言。
张大夫也想到这一点,继续说道:“不知道瑞王世子咋样了,现在能记起以前的事了吗?”
被人惦记的王泽言这几天又进步了一些,画的画从外形上看终于像个人了。不管他画的是男人还是女人,瑞王妃看着儿子日以继日的画画,特别的心疼。但是无论怎么劝都没有用,就像他小时候射大鸟一样。
王泽言的倔脾气上来,还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过瑞王爷很欣赏自己儿子的这个干劲,就这样一直画下去,儿子肯定能画好。
一开始瑞王爷也觉得王泽言有点异想天开,画画不是一蹴而就,应该先从基础学起一点点增加难度。但是王泽言对花鸟鱼虫都不感兴趣,那就随他吧。
瑞王爷其实更担心的是,那些追杀王泽言的人。现在没有了动静,突然消失了一样,但是王泽言也不能一辈子都在府里不出门。
想到这些事,瑞王爷坐不住了,叫来管家,架上马车去了定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