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楼吟梅不同,宋亦秀喝醉后。并没有大哭大闹,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只是神情呆呆的,眼神也不在聚焦的状态。
“宋掌柜,喝点醒酒汤吧。”
也许是因为喝多了酒的缘故,宋亦秀的动作都有些迟缓。
她缓缓的转过头看向福宝,她看了好一会,才认出福宝是谁,她点点头。
“放那儿吧,等会儿我自己会喝。”
“好。”
福宝知道,别看宋亦秀现在说话是清晰的,但其实她真的喝醉了,刚才连走路都走不稳呢。
另一旁楼吟梅喝了醒酒汤之后,已经不再哭闹了,像个树袋熊似的紧紧的抱住高文静。
高文静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她嫌弃的眼神像剜肉的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看向楼吟梅。
“楼掌柜,你快把我放开。”最后,高文静终于忍不住说道。
“唔,不放~”
不过正好这时正好福宝回来了,见到福宝回来,楼吟梅一下子撒开了高文静,转而抱住了福宝。
福宝按了按额头,有些无奈。
她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的。
自从上次见识过楼吟梅的醉态之后,她就该长个记性的。
高文静向来不喜和别人有太多的接触,今天能主动和福宝说话,还肯让楼吟梅抱已经是她很大的让步了。
见福宝终于回来了,她急忙站起身告别
“福宝我先走了,等下次有机会的话再叙。”
“嗯,好。”
等终于将两个醉鬼安顿好之后,外面的月亮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
福宝站在月上梢三楼栏杆处,静静的看着天边的那一轮弯月。
夜里凉,她披了一件斗篷,盖住了她半张脸,仅露出半张白皙清丽的漂亮脸庞。
月光花影中,那双眼眸流光溢彩,简直能让人溺死在其中。
偏偏,拥有这样一张漂亮脸蛋的主人却浑然不知, 殊不知,她在欣赏美景,而其他的人则是在欣赏她。
忽然,不知从何处扔过来一朵花。
正好砸到福宝脚下。
福宝低头看去,发现是一朵很大很鲜艳的秋海棠。
娇嫩柔媚的花瓣在风中不断的抖动,花蒂处还是绿色的,看样子是刚刚被人折断的。
福宝迟疑了下,还是将花捡了起来,掷花是一种很常见的表达爱慕之意的方式。
若是被掷花的那个人有意,可以选择将花扔回去。
有点类似暗送秋波,眉目传情。
“福宝姑娘,在下白乐章,能否赏光和在下饮一杯酒?”
楼下,一道声音响起。
福宝视线朝下看去,只见一位白衣白衫的公子正举着一壶酒,笑意盈盈的看着。
福宝把玩着那支花,笑了笑。
“谢谢白公子的花,不过,喝酒还是算了吧。”
白乐章听了后有些失望,不过随即就很洒脱的笑了笑。
旁边一群人开始起哄的笑,他们刚才都想掷花的花,只不过他们都怕被拒绝,而失了面子,所以才撺掇性子比较直的白乐章先去试一试。
果然被拒绝了。
白乐章人如其名,被拒绝了,被起哄了,也不恼怒,反倒是继续笑呵呵的招呼大家一起喝酒。
不过在他的视线却还时不时的在福宝周围徘徊,直到福宝离开那里,这才心情复杂的收回视线。
福宝今晚也没有回去,而是睡在了月上梢。
令她没想到的是,等她回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司徒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抱着胸,倚在窗户旁,眼睛一直看着门的方向。
听到推门的声音之后,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
“福宝,你回来了?”
“空空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在我的房间里?”
若是换做旁人大半夜的忽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福宝可能会很害怕。
但如果那人是司徒空的话,福宝就不会害怕了,只是有点惊讶。
“因为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司徒空的话说的格外直接,可能是因为他将白乐章掷花的那一幕全都听到了,耳中吧。
他的心中就像藏着一团火一样,一直在烧。
想到有那么多人在觊觎他的珍宝,他都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福宝眼睛像只受惊的猫儿一样睁大了,耳根也微微发烫。
“空空哥哥,你怎么了,咱们不是前不久才见过吗?”
她指的是那次在向府的见面。
“那都开始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司徒空来到她面前,屋里没有点灯,月光在他背后升起,让福宝的整个身影全都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中。
他低下头,眼神中掩盖不住的失望。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眼神,福宝总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在世珍阁那天开业那天我也去了,不过看样子你并没有看到我。”
他上前一步,福宝向后闪避,却发现后面就是门,她只能紧紧贴在门上。
“原来那天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
听她这样说,司徒空才勉强露出个笑意 随即又不甘心的说:
“你铺子开业,邀请了整个京城的人,就是没有邀请我,难道我不是你的,你的空空哥哥了吗?”
对此,司徒空一直耿耿于怀,甚至好几天都没睡觉就是在想这件事。
福宝急忙解释道:“我原本是想请你的,可你现在住在皇宫里,我怕你出宫会不方便 万一、万一被陛下罚了怎么办?”
福宝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她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一定是因为空间太挤的关系。
对,一定是这样。
福宝伸手在司徒空的肩膀上推了推,“空空哥哥,你挤的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司徒空忽然一把把福宝抱住,“那这样呢,这样你能喘过气来吗?”
虽然以前小时候的时候,司徒空会经常这样抱她。
但他们现在都长大了,在做这样亲密的举动实在有些不妥。
“空空哥哥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司徒空趴在她肩头声音闷闷的说:
“不放,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又多想你,原本想趁着今晚和你见一面,结果那个姓白的竟然敢像你掷花。”
司徒空咬牙切齿的控诉着,丝毫没有察觉她现在的语气像极了那种吃醋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要我说,你当时就应该直接一水泼在他脸上,让他好好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