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正在核对昨日的诊籍,这时林大夫叫她去给城南一户人家瞧病。
小毛有些惊讶,她在就可以单独出去诊脉了吗?
林大夫笑的很和蔼,这段时间,他一直将小毛带在身边,他早就从心底肯定小毛是个很认真负责的人。
而且这次让小毛去看的病人得的不过是普通的风寒,前几天已经开过药了,小毛去也就是检查一下后续情况罢了。
得到了林大夫的鼓励之后,小毛抱着药箱忐忑的走出药店。
路上有不少人认出她是杏林堂的人,都热情的跟她打着招呼。
小毛不安的心也渐渐的被这些热情所打动。
等看完病人,时间已经来到晌午,看了眼头顶亮的刺眼的日头,小毛决定先去找个摊子喝口凉茶再回去。
小毛小心翼翼的抱着药箱,就在她要走到路的另一边的时候,后方传来了惊恐尖利的喊声。
“快让开!快让开!”
小毛转身去看,只见一辆马车正朝她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她的眼睛顿时瞪圆了,手中的药箱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不过还好车夫及时将马车刹住了,驾车的马呼出的热气喷在小毛的头上脸上,小毛的心跳的就像快要跳出来似的。
“你这人是怎么走路的,万一冲撞了八……我家少东家怎么办?”
一个长的很像老鼠的下人从马车上跳下来,指着小毛骂道。
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阉割后的公鸡,很是尖利难听。
“你这人好没道理,明明是你们的马车差点撞到我!”
小毛又惊又气,脸色涨红,毫不示弱的回道。
“你个毛丫头,看我不抽烂你这张嘴!”
那人举起手就要往小毛脸上招呼,就在这时,马车里穿出一道声音。
“来福,退下。”
于是小毛便看到,那个叫做来福的下人,上一秒还是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样子。
在听到那道声音之后,他整个人立即皱缩在了一起,脸上洋溢出讨好献媚的笑。
“是,主子。”
司徒正从掀开帘子,看到站在马车前面的小毛,他原本紧皱的眉头松开了,然后微微一笑,歉意的说道:
“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刚才是我们的马车冲撞了你,你身上应该没受伤吧,来福,还不赶紧去找大夫,记住,一定要找最好的!”
司徒正今天一早起来,便命人套车去铺子里见福宝,没想到福宝竟然又不在,气的司徒正直接当场变了脸色。
回来的路上,司徒正越想越气,气福宝的不知好歹,正想着呢,便听到车夫喊道差点撞了个人。
司徒正心想撞了就撞了,刚要掀开帘子准备看看情况,没想到马车差点撞上的人竟然是福宝的好友。
小毛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色,然后迅速的低下头,“我自己就是大夫,受没受伤我自己就清楚,用不着找大夫。”
司徒正还没开口,旁边的来福便说道:
“我说你还真是不识好歹,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你是大夫?哈哈,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竟然还敢说自己的是大夫?”
来福抱着胸,朝小毛哼了哼,小眼睛里满是怨毒之色。
“来福,自己掌嘴。”
小毛紧握的着拳头,刚想给来福一拳,便听得司徒正说道。
听到主子这么说之后,来福开始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没几下便已经打的嘴角流血了。
司徒正视若无睹,继续看相小毛说道:“这位姑娘,是我驭下无方,希望能让姑娘你消消气。”
“没、没关系的,反正我也没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看到司徒正的目光朝自己投来,小毛紧紧抱住怀中的药箱,语气也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
见状,司徒正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次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却在小毛平静如水的内心投下了一块大石头。
小毛回去后,就一直在想她今天遇到的这个男子,甚至在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福宝看出了她的不对,不过却没在饭桌上问她,而是等洗漱完后,两人头对头躺在床上的时候,低声的说起来悄悄话。
“小毛,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总是走神,好几次我叫你你都没听到。”
小毛啊的一声,“有吗?”
随即她反应过来,上前抱住福宝。
哎呀,好福宝,是我错了,我今天确实有些不对头,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但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去想他。”
福宝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话里的漏洞,“他?是男他,还是女她?小毛,你变了,你有事竟然都不告诉我。”
福宝嘟着嘴,脸上带着几分坏笑,心想小毛口中的那个‘他’说不定是个男子。
福宝摇着她的胳膊,缠着她:“快和我说,和我说嘛。”
小毛用脚踢了踢她的小腿,“你先去把窗户关了,今晚说不定要下雨,小心雨水会溅进来。”
“好!”福宝兴奋的拿起蜡烛去关窗。
见她穿着单薄,竟然直接就这样下了床,也没披裳什么的,小毛急忙在后面唤道:
“福宝,披上件衣裳,小心着凉。”
福宝才不担心着凉,“没事的!我一会就回去了。”
说话的功夫,福宝就把窗户给关好了,她急冲冲的回床上,然后眼神灼灼的看向小毛。
小毛被她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
“所以,是真的吗?快和我说说他长什么样,什么时候遇到的?”
福宝秉着呼吸,小心翼翼的问到。
小毛想了想,司徒正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她忽然没由来的笑了一下。
“还能长什么样子,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呗。”
随后小毛便说了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福宝在旁边听的直皱眉。
叫来福的奴才,还有那个一身白衣的公子,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福宝:“那你们是什么时候遇到的?他叫什么?住在哪里?”
小毛哎呦了一声,将头埋进被子里。
“我们才只见过一面,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呢,更别说其他的了。”
她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穿传出。
“而且我看他的穿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那样的人家肯定是看不上我的,我就只当做了一场梦罢了。”
说到最后,小毛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她的第一段心动,还没开始便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