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旗飘飘。
禺城一中的操场到处都是人们的呐喊助威声。
胜利,欢笑,失败,泪水,热血,激情,各种各样的元素都混杂在一个小小的操场当中,反倒是医务室内,陆平安与陈梓秋两人都因为疼痛,满头是汗,咬牙切齿……
“药都上好了。”
“去内屋的休息室上躺一会儿,等到药干了再走吧,里面有一张病床,是干净的。”
女医生引导陆平安来到休息室的病床上躺下。
自己则重新走出医务室,方才她看到一对小男女在门口偷看,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儿。
“咳咳。”
“梓秋,你的手还疼吗?”
陆平安不好意思地干咳两声,满脸尴尬。
刚和人说了一点都不疼,谁知道打脸会来得这么快。
“还好,已经不痛了。”
陈梓秋揉了揉生痛的手掌,摇了摇头。
然后,现场又尴尬下来,陆平安默默转过身,决定用睡觉来躲避尬场,他也确实是累了,一沾枕头全身心放松下来,困意悄然来袭。
过了五分钟。
见平安趴得这么香甜。
梓秋也有些犯困,她索性上前推搡了一下平安:“我也累了,往里挪一点。”
陆平安僵了一下,佯装没听见,继续呼呼大睡……
“平安,让一让,听没听见?”
“这么快就睡着了?那算了,我自己挤进去吧。”
说着,陈梓秋用力将平安往里头推,弯腰也要钻进被窝。
陆平安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制止:“陈梓秋,现在不是在家,你疯啦,要是女老师突然杀进来,看到咱俩同床该怎么办?”
“嗯?”
“你醒了?”
“刚才你不是呼呼大睡,睡得很香的吗?”
陈梓秋微眯着眼,显然是对平安无视她很不满。
陆平安尴尬地挠了挠脸颊,眼咕噜疯狂转动,最终勉强给出一个解释:“啊这个嘛……我是有点耳塞,你知道的,最近事情太多了,放假回到家,不是工作就是补习,偶尔还得给青兰那丫头补课,烦事太多,都忘记挖耳朵了。”
有理有据。
解释合理!
陆平安正为自己聪慧的智商点赞。
陈梓秋却开口了:“这样啊,刚好我看到桌上有一个耳勺,看着像是干净的,就让我来替你掏耳朵吧!”
未等平安拒绝,她一屁股坐上了床,两条腿伸直,接着拍了拍大腿:“快点,把脑袋送上来吧。”
梓秋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岂还有陆平安反抗的余地?
他仅仅犹豫了0.8秒钟,就乖乖地将脑袋送上了陈梓秋的大腿上,嗯,梓秋的大腿很有肉感,不会磕着脑袋,躺在上面很舒服,相较于小玉……不,他上次被小玉膝枕,时间还得追溯到十多年前的幼儿园,相隔太久,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咦惹,恶心心。”
“平安,你确实好久没挖耳朵了。”
陈梓秋让平安脑袋向内侧一靠,扫了眼里面惨兮兮的耳屎,不由发出了叠词词的感慨,陆平安没有反驳,为什么不反驳呢?实在是他现在脸部存放的位置太过尴尬,不敢开口,只能既无奈,又痛苦地抽动着鼻子,将那一丝处子清香吸得一干二净……
梓秋的技术很好。
掏耳朵时既不会往里探太深,又不会太浅。
她始终控制在一个中位线,让对他人来说是无比痛苦的掏耳朵,变成一场舒适享受。
陆平安也熟练地闭起眼睛享受,前世梓秋说过,她小时候经常给妈妈掏耳朵,所以渐渐地抓住了给人掏耳朵的小技巧,可惜,前世的他还没有享受过梓秋这种照顾,就突然嗝屁了……
待两个耳朵的脏东西都掏干净后。
陈梓秋捧着平安的脸颊,将其强行面向自己,得意道:“怎么样,我的掏耳朵技术厉害吧?”
“厉害厉害!”
“好敷衍,果然,臭男人就是臭男人!”
“哇,梓秋,你的掏耳朵技术有三层楼那么高呢!”
陆平安故作夸张地赞叹。
看着这个作里作气的男孩。
陈梓秋忍不住捧腹大笑,良久以后,她双手用力揉捏着怀中平安的脸蛋,看向平安:“看在我这么认真给你掏耳朵的份上,你也给我一个奖励吧!”
“你想要什么奖励?”
“之前给过的不要,抱抱和贴额头也太庸俗了。”
陈梓秋蹙眉沉思,目光悄然落在平安的嘴唇上,一句话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不如咱们亲一个吧?”
现场一静。
陆平安愣住了。
陈梓秋也怔住了。
她本身是想着开开玩笑,但脱口而出的语气太过认真。
就这样,寂静的医务室内,少年与少女四目相对,然后,他们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16岁的男孩女孩是冲动的,他们往往会因为一次小的刺激或撩拨,就做出盲目的选择,看着平安眼神中对自己一丝的情愫,少女不再犹豫,正欲弯腰俯身……
一滴晶莹剔透的哈喇子。
忽地沿着她的唇角滑落,径直落在陆平安微微张开的口中。
陆平安:“……”
陈梓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