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者是个女人,看年纪约四十岁出头,此人口称是候光明的嫂嫂,也就是候光明媳妇儿哥哥的夫人。
嫂嫂家不属于青平县管辖范围,住的地方离城里也远,怎么说呢,反正用穷乡僻壤一词形容最适合不过。
三天前的晚上,大概午夜之时左右,一家子睡得正香,忽听有人叫门。候光明大舅子梦中醒来,心里纳闷儿,心说这黑天瞎火外加大下雨的难不成有邻居来串门?心里这样想,还是起身下了床,披好衣服提着油灯来到院子,打开大门一看,借着灯光,就见门口站立着两人,被雨淋得跟落汤鸡崽似的,仔细一看,认出来了,是自己的妹妹和妹夫。
这下大舅子更纳闷儿了,自打自己这个妹妹嫁出去后,平时都很少回娘家,今儿个抽哪门子风?大半夜的干嘛来了?但见两人身上还大包小包的背得个满满当当,难不成做贼去了?
屋外下着雨,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儿,大舅子就把二人让进了家门,候光明两口子进屋落了座,大舅子取来干毛巾递给二人,随后又给到了两杯热水,身上擦干了,热水也喝了,大舅子就问了,说你夫妻俩大半夜的不搁家睡觉,干嘛来了这是,还大包小包的?
候光明没吭声,他媳妇儿说:“我的好大哥啊,咱家现在出了点事儿,我和你妹夫当下是无家可归,暂且在哥哥你家小住几日,你看可行不可行?”
兄妹间,住不住的倒是无所谓,大舅子心生好奇,问到底出了啥事?不过这两口子谁也没言语,还叫他别问。
大舅子吃了个闭门羹,心里虽有不快,但也没说啥,当天晚上腾出房间给候光明两口子住下了。
兄妹俩父母死得早,爹妈一死,长兄为父,嫁出去的妹妹如同泼出去的水,好不容易回趟娘家,自然是要好生招待,奈何家里穷,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吃的,两日下来,就吃糠咽菜了。
大舅子一看这样怎么行,第二天田蒙蒙亮就起了床,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到一些老物件儿,想着拿去城里的当铺换点钱,事后再买点好酒好菜回来,给妹妹和妹夫改善改善伙食。
从他家去青平县城里路程可不近,大舅子他本身腿脚有点毛病,说白了就是老寒腿,这段时间大雨没断过,一下雨老毛病就犯,行动不便,就叫自己媳妇儿代替自己跑一趟。
别看大舅子挺心疼自己妹妹及妹夫,但他这个媳妇儿可不待见候光明两口子,白吃白喝还白住就算了,还要去城里给弄点好吃的回来,咋滴?服侍祖宗啊。
嫂嫂心里虽说老大不愿意,但还是照做了,一大早收拾一番后,带上东西就奔城里去了,一来到城里可不得了,候光明两口子的事迹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说得都是这二人的事,还从人们口中听说这两口子吃人。
这可把嫂嫂吓了一跳,暗自吃惊,怪不得那两口子半夜三更跑过来,敢情犯了事儿,来自家躲难来了。
官面儿上大肆宣扬,不管是谁,只要有这二人的下落是重重有赏。嫂嫂本来打心底就厌烦候光明他两口子,又听说还有赏钱拿,当即二话没说,就奔警局去了,说她觉悟高也罢,说她图财也行,总而言之,就这样把自家妹妹和妹夫给卖了。
当时城里的警力都出去打听候光明两口子的下落了,偌大的警局没几个人,接到报案,事关紧急,不敢怠慢,能凑多少算多少,前前后后算起来就五个人不到,这五个警察刚走出警局,迎面就碰上了田二爷师徒二人以及季大胡子,当即招呼三人跟着一起走。
嫂嫂头前带路,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就奔她家去了。一路无话,且说到了家门口,但见房门紧闭,嫂嫂抬手敲门,开门的正是候光明。当他看到门外还有七八个警察时,顿时慌了神,掉头就要跑,到手的猎物,还能让其给逃了?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最后田二爷等人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候光明两口子给逮捕归案了。
抓回警局开始审问,俩口子刚开始还死鸭子嘴硬,问他们话这二人是满嘴狡辩,还口称毫不知情。
好个毫不知情,警局的人也不是傻子,你二人心里没鬼跑什么?不说实话好办,有的是招治。
十大酷刑通通来了个遍,好比辣椒水、老虎凳、站刺笼这些个,这些逼供手段虽说不会死人,但却比死了还难受,铜皮铁骨都招架不住,更何况是两具凡胎肉身,一通酷刑侍候下来,候光明两口子全身上下被打得早已皮开肉绽,看在眼里那叫一个血肉模糊,二人最后实在是经受不住,可就全交代了。
据二人供词:大塘庄后山鱼塘里那些尸骸正是这夫妻俩所为,不过这二人并不是吃人肉,而是用人肉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