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富贵的回答，周慎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变得欣喜若狂。
可能是他没有料到张富贵竟然会如此痛快的回答出他想要的答案吧。
“看到了吧，赵老板，这还需要录音或者录像么？这···简直是···哈哈哈，张先生，你有胆量，你厉害，真的厉害。”周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的顺利，一句话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赵亮那边儿眉头紧皱的看着张富贵。
张富贵则是撇了一眼傻乐的周慎，十分有严肃的对赵亮问道：”赵老板，你说你要是被个正常人骗了，我倒还能理解，毕竟您现在的情况，的确是有些风声鹤唳的味道，但是这个···周甚么周，他明显是个神经病啊。“
”这叫甚么话？你说谁神经病？“周慎把张富贵对他的评价听的是清清楚楚，立刻反问道。
”你还不是个神经病？我说我跟警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你就乐的屁颠屁颠儿的，有这么让人高兴么？“张富贵看着周慎的眼神十分复杂，有着那么一丝不屑，还有那么一丝怜悯。
看样子，他是真的把周慎当作神经病看待了。
赵亮与张富贵打过许多的交道，知道张富贵向来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所以在一开始张富贵便承认自己跟警方关系密切后，赵亮并没有把这句话当作张富贵的最终证词。
不过他现在倒是真的偏向怀疑张富贵的身份。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选择把张富贵抓起来，那是因为张富贵是否是警方派来的卧底，赵亮目前也仅仅是偏向怀疑。
对张富贵有利的证据，首先是张富贵这小子办事儿从来不按规矩来，而且如果他是警方派来的卧底，为何不一开始便跟自己儿子赵子然合作呢，不跟赵子然合作罢了，甚至还把赵子然给搞进了监狱。
用这种手发来接近自己？这种逻辑赵亮是看不懂的。
其次还有，虽然自己曾经有过想试试张富贵能不能把自己的钱洗出去，但是最终下定决心与张富贵合作，还是因为乔治与查理斯爵士的邀请，乔治跟查理斯都主动出面替张富贵作保了，张富贵是警方人的可能性就是几乎没有了。
总不能说乔治这帮国际罪犯目前已经跟警方合作，然后共同努力给自己下套吧。
要知道他们犯得罪要比自己严重多了。
但是呢，虽然赵亮心里有着几个理由详细张富贵，但是周慎的身份却也是实打实的。
因为自己目前岌岌可危，以前许多结交下的人脉也变得联系不到了，可是仍有那么一两个念旧情的，亦或许是怕自己被抓后可能会把他们拉下马的人物，托人偷偷的透漏了一些信息给自己，一直负责调查自己的，就是一个叫封长霞的女警官，而周慎的确是她的副手。
罪犯这边证明张富贵不是警察，但是警察里面跑出一个人告诉自己张富贵是警察。
一时间无法决断的赵亮，只好故意安排了这一出见面。
他想看一看，如果两个当事人都到场当面对质之后，会不会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所以，依照目前的情景，赵亮是这次见面的规则制定者，说白了他并不会参与道张富贵与周慎的辩论之中，他只是想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看双方都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然后在做出正确的决定。
所以面对张富贵的说话，他并没有搭茬，只是礼貌性的笑了一下。
赵亮那边儿能沉住气，但是周慎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这次的背叛，说白了就是为了钱，可是如果背叛不成功，不但是钱没捞到，自己曾经的正路也注定回不去了。
这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么。
所以面对张富贵对自己”神经病“的评价，周慎明显是有些激动了：”张先生，我劝你还是有甚么说什么，不必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我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好，这点不需要你来操心。“
”是吗，我倒是觉得有些不像，如果你没有精神病，为甚么你一听说我跟警方关系密切，你就这么兴奋呢？“张富贵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个懒腰，看似心不在焉，极为放松。
”因为你这时承认了你的身份！“周慎觉得张富贵是在胡搅蛮缠，于是他的嗓门都提高了几度。
”我承认我甚么身份？“张富贵反问。
“你是警察的身份！你亲口承认了你跟警方的关系密切！这可是你说的。”与张富贵的风轻云淡相比，周慎的情绪明显很激动。
“你是不是傻，我说我跟警方关系密切，我就是警察？那我说我跟你关系密切，你是不是得管我叫爸？不可理喻！“张富贵白了周慎一眼，然后转过身对着赵亮说道：”赵总，我说我跟警方关系密切的原因，是因为我的未婚妻就是个警察，当然，是个小片警，这种事儿您或许是知道的。“
赵亮当然调查过张富贵的人际关系，对王铁花的存在是清楚的。
”嗯。“赵亮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周警官，你说我是警察，这话不对，我老婆是警察，当然，结婚后我可能会让她辞职的，毕竟钱少事儿多顾不上家，我原本就不支持她，所以我说我跟警方关系密切，这不算骗人吧，不算隐瞒吧，所以我是警察这件事儿，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过周慎，你是警察的身份，似乎是你亲口承认的吧。“张富贵这几句话看似是在跟与他对质的周慎说，其实是跟在旁边看戏的赵亮说的。
意思就是在跟赵亮表明：跟我的身份北京比起来，这个叫周慎的才更加的不值得信任。
周慎当然听明白了张富贵话中的暗示，他赶紧对着赵亮表态说：”赵总，我虽然是个警察，但是我是个好警察···不，我是个坏警察，我···我就是想搞钱，我现在的经济状况您是知道的，我的一切把柄也都在你收你，我哪儿敢骗您啊。“
周慎话音刚落下，张富贵也立即有样学样的对着赵亮说：”赵总，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是我是个好的合作伙伴啊，我也想搞钱，这当警察卧底怎么搞钱，我的身价你是清楚的，我何必去做警察的卧底啊。“
张富贵的这段话，简直就是周慎表态的翻版。
所以当张富贵说完之后，周慎立刻指着张富贵：”你···你学我！“
”笑话，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着啊，我刚刚说的那句话是假的？倒是你，是不是非要我说谎话才可以？你啊，精神状态不好就不要出门了。“张富贵说完伸出手指，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转了一圈，顺便还翻了个白眼，借此向赵亮表示这个叫周慎的精神不正常。
”你···张富贵，我···你不要狡辩！“周慎原本想象中，只要自己一出面张富贵便会大惊失色，只要自己一当众暴露对方的身份，张富贵要么找机会逃跑要么认罪求饶，怎么现实却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张富贵不但没有心虚，反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自己。
”我狡辩？那我问你，你说我是警察，你的证据是甚么？你能拿得出证据么？”最开始的时候，张富贵知道周慎手上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警方卧底，所以他现在提出这样的问题非常理直气壮。
“我···我就是证据，我亲眼见到你跟封长霞见面。”周慎依旧固执的说道。
”那我还能证明我是你亲爹呢，来，叫一声爸爸给我听听。“张富贵肆无忌惮的挑衅说。
“你···。”周慎被张富贵气的身子都有些发抖。
赵亮有些看不下去了，按照这个节奏，接下来即使不开打也是要开骂了，自己是来办正经事儿的，又不是来听骂大街的。
”好啦，有话好好说，富贵，你也不必激动，既然你是清白的，你就不必担心，我不会愿望一个好人的，周慎，你也是，与其说出这些没用的，不如好好讲一讲可以拿出来作证的消息。“赵亮看似公正的对俩人说道。
赵亮的内心现在已经由怀疑张富贵慢慢的变成相信张富贵，因为周慎的那些证据的确不足以证明张富贵是警方的卧底，更何况，张富贵跟赵亮已经有过一次试探性的合作，赵亮对那次合作是相当满意的。
“我····我想起来了，我知道封组长一直跟张富贵都是用手机联系，赵总，您现在掏出手机来看看，搞不好手机里还残留这他们二人的联系方式呢。”周慎回想起平时封长霞提起张富贵时候的举动，便想起了一条对自己极为有利的事情。
赵亮听到这句话，将目光慢慢转向张富贵。
“富贵，如果方便的话。”赵亮问道。
“不方便，赵总，您总不能因为他的一句话便随便翻看我的私人物品吧···。”张富贵当然不愿意交出自己的手机。
“富贵，那就对不起了。”因为张富贵的反对，反倒是激起了赵亮的疑心，他朝着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三四个手下就齐刷刷的走到张富贵的面前。
不等张富贵给出反应，这几个人共同伸出手把张富贵按住了，同时还腾出一只手来搜寻张富贵的手机。
”赵亮，你个王八蛋！老子来跟你谈生意，你就这样对待老子？我跟乔治都不会放过你的！我告诉你，这件事儿没完···。”被制服的张富贵破口大骂，一边骂着还一边朝着身边人吐口水。
“富贵，如果证明我冤枉了你，我绝对会拿出相应的赔偿弥补你···拿着个，把张先生的嘴给堵上···轻着点儿。“赵亮原本还想好好安抚一下张富贵，可是张富贵随机吐了他一口吐沫，想到现在还没办法给张富贵的身份下定义，赵亮只好先拿出兜里的方巾递给手下，让手下将其塞进张富贵的嘴里，从而避免他继续撒泼。
果然，嘴巴被堵住之后的张富贵立即变得老实了，只是双眼开始直勾勾的盯着周慎。
赵亮让手下举起张富贵的手，利用指纹将手机解锁后，便认真的翻开张富贵的手机。
里面有着一些张富贵跟红星厂房人的照片，然后便是生活中的些许闲聊，比如交代牙哥想吃什么了，喊曹操去孤儿院值班之类的。
可以说可疑信息是一点儿都没找到。
当然没找到了，在来之前，张富贵就在删除封长霞短信的时候，将一切贵重信息都删除了，甚至包括封长霞的联系方式，为了增加可信度，张富贵特意留下了一些不重要的信息。
赵亮查看完手机之后，面色不善的看着周慎。
“不应该啊，一定是他删除了聊天记录，或者他们俩是使用加密方式联系的。”周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抢过张富贵的手机，然后自顾自的查找着。
“哈哈，还是被我找到了吧！”周慎在张富贵的聊天软件中找到了几段神秘的代码，然后兴奋的对赵亮说道。
赵亮听到周慎有了新发现，便赶紧凑过身去想要看一看究竟。
然后周慎就当着赵亮的面，把那串代码打开。
几秒钟的刷新后，手机的屏幕翻到了一个全新的网页。
“不要···不要···用力···。”
手机里传出阵阵萎靡的声音。
原来这是一所成人网站。
周慎脸都绿了，只好讪讪的把手机还给赵亮。
赵亮脸色更难看，他接过手机后关闭了手机里播放的成人视频，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胡闹！”
“赵总，我···别着急，我还有办法。”周慎大脑疯狂转动，思考着还有什么样的办法能证明张富贵的警方卧底身份。
“还有？还有什么办法？”赵亮有些烦躁问道。
“对了！”周慎刚想说自己可以拿张富贵的手机给封长霞打过去一个电话试探一下，就觉得自己眼前发黑，一阵天旋地转。
“怎么不说话了啊？到底有什么办法？”赵亮看到周慎说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周慎没有答话，而是先朝着赵亮笑了一下，然后径直走到墙角。
赵亮见到周慎这番行动，以为周慎是要去拿什么有利证据，只好呆呆的看着周慎。
而赵亮手下按着的张富贵，此时却开始挣脱起来，好在有好几个人共同用力，饶是张富贵用尽了力气，也是挣脱不开。
就在赵亮想要开口询问周慎是打算做什么的时候，他亲眼见到周慎走到墙角后竟然脱下了自己的裤子，然后旁若无人的撒起尿来，一边儿撒还一边儿哼着小曲儿。
这副景象，把屋内所有人都给看呆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聊着聊着，就突然跑到屋内一角撒尿，这件事儿可以说十分荒诞。
周慎撒完尿之后，一边抽着腰带一边走回到赵亮身边。
赵亮眼睛都睁圆了，他面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周慎则依旧无所事事的用上衣擦拭着自己的手，末了还把手指放到鼻子底闻一闻。
“周慎！你这是在做什么？”赵亮被周慎的荒唐举止惹怒了。
“我···我···人有三急，实在对不起，千万别介意，别介意啊。”周慎憨厚的笑了笑，甚至还打算跟赵亮握手致歉。
赵亮二话不说便躲开了周慎：“说吧，你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我的证据便是我啊。”周慎一脸认真的说道。
“什么是你？你这时什么意思？”赵亮现在看周慎是一脸的嫌弃。
“我···我是玉皇大帝转世重生，我说的话难道不算数么？”周什么一脸茫然的说道。
“什么意思，你发癫了么？”赵亮被周慎的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
“我没发颠，我告诉你，我就是如来佛祖转世投胎，这次特意来收你做我的徒弟，倒是让我骑着你翻过喜马拉雅山，咱们师徒二人一起去取真经！你看好不好？来来来，徒弟，让为师好好的骑着你！”周慎说完这句话，一下跳到了赵亮的后背上。
赵亮本来年纪就不小，被周慎这么一下，一下就躺倒在地。
但是周慎却不依不饶的骑在赵亮腰上，嘴上还喊着“驾！驾！”
赵亮手下见到这幅画面，在门口那俩人急忙跑到周慎赵亮的身边，联手把周慎给驾起来。
“你··你找死！”赵亮起身后，转手就给周慎俩大嘴巴。
“赵总····我···他····我。”周慎挨了俩大嘴巴后，一脸诧异的指着还被赵亮手下按住的张富贵，一时间说不出的个所以然来。
“你什么你？你到底在发什么疯！”赵亮气急败坏的问道，就在刚刚周慎跑到墙角撒尿的功夫，他就感觉周慎有些奇怪，后来何止是奇怪，都已经骑人了。
“赵总，我不是故意的···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他，是他···刚刚我··我突然跑到了他的身体里！”周慎回想起自己刚刚的遭遇，先是眼前一黑，然后看向屋里内的视线就变成了张富贵的视野了，只是因为嘴巴被人堵住，身子被人控制住，是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