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一个人?
莫非是李叔叔的家里人招惹到什么事情了么?
如果是以前,张富贵绝对没想过自己竟然有能力来保护什么人。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要是惹上了什么小混混,张富贵觉得靠自己加上一个关二爷足以搞定。
当然,主要还是得靠关二爷。
要是惹上了什么特别大麻烦的,张富贵觉得还可以找封长霞来帮忙。
所以张富贵不等把事情问明白,就爽快的许诺道:”林叔叔,只要您开口,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这点请您放心。“
”好小子,算我没看错你。“林中雀看到张富贵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也是十分满意。
”林叔叔,您找我,不会就是这些小事儿吧。“张富贵看出了林中雀有话要说的样子,于是就继续开口问道。
”当然,除了让你帮忙之外,叔叔我还有别的事情想当面跟你问个清楚。“林中雀讲到这里先停住了嘴,转身冲着不远处的服务员喊道:”这里这里!”
服务员好像是认识林中雀一般,端着两个箱子就走到了林中雀身边。
“林先生,您点的东西都放在这里么?”服务员十分礼貌的问道。
“嗯,再来一份,给我的那几个朋友送去。”林中雀吩咐完之后,就伸手打开了箱子。
张富贵还在奇怪箱子装的是什么,没想到林中雀却从箱子里拿出两瓶饮料,并且将其中一瓶递给了张富贵。
原来是个保温箱啊。
浴池里面喝冷饮,林叔叔还挺会享受的。
察觉到一切的张富贵,不由得感叹道。
“他们家的酸梅汤特别正宗,旁泡澡,然后喝上一两杯冰镇酸梅汤,多痛快啊。”林中雀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手中饮料,开心的对张富贵说道。
“林叔叔可真会享受啊。”张富贵有样学样的按照林中雀的动作,也深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果真是畅快无比,霎那间,张富贵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夏天一般。
林中雀笑着解释道:“其实享受这件事儿,有时候跟钱有关系,有时候跟钱没关系,就拿这冰镇酸梅汤来说吧,咱们就是自己买材料熬,不算人力费用,也就是二三十块钱的成本,加上浴池的门票钱,不超过一百块,当然,我不是说这一百块钱不多,但是作为休闲享受,这个成本不算高。”
张富贵一口一口的喝着饮料,对着林中雀的人生经验连连点头。
“可是话说回来了,要是没有一定的物质基础,又哪里有的闲情雅致上这里喝酸梅汤呢?你说对不对啊,富贵?”林中雀见张富贵已经喝完了一杯,就又从保温箱里拿出一瓶,伸手递给了张富贵。
张富贵听出来了林中雀是有话要对他讲,于是跟着附和道:“林叔叔活得通透,我辈楷模啊。”
林中雀听到张富贵的夸赞,先是得意的喝了一大口酸梅汤,然后紧跟着摆了摆手,最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林叔叔没什么大志向,也干不了什么大事儿,风里来雨里去的一辈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两样东西,一样是良心,一样就是稳,我姐夫知道我有良心,我大姐知道我稳重,所以把才我拉进了钱氏集团的董事会,要不凭什么啊?我自己几斤几两我清楚。”
“林叔叔您这样说那就是过分谦虚了,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明白么?您就是钱氏集团的定心石,要是没您这样巍峨不动撑着天地,钱氏集团能顺利交接到钱甄多手上么?”张富贵赶紧否定了林中雀的自污,把自己知道的真相说了出来。
“你小子说我通透,其实你也有着一股灵性,来,咱爷俩碰一个,这大冬天的喝冰镇酸梅汤,多痛快啊。”林中雀被张富贵的一句话说的开怀大笑,就像敬酒一般拿起饮料瓶与张富贵撞了一下。
”林叔叔,您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要教导教导小的,所以您就别跟我打机锋了,我悟性不算高,怕是听不明白啊,咱爷俩还是有话直说吧。”张富贵明白林中雀这是有话在心口难开,只是借着酸梅汤来当幌子点拨自己,于是张富贵就直接扯开了两人之间的那层纱布,对着林中雀挑明了话题。
“你小子啊,算了,就然话都这道这个份上,我就不跟你多扯淡了,富贵,别怪叔叔多嘴,叔叔就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要把真金当铺的股份卖给别人,是不是手头上缺钱了?如果缺钱了话,叔叔还算是有点儿棺材本,咱们一家人,不用算利息的。”林中雀迟疑了好一阵,最后才把一直环绕在自己心头的问题给说出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张富贵没想到林中雀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富贵,你千万别多想,只是我听到了一些风声,说你要把真金当铺的股份给卖出去,当然,这是你自己的买卖,你怎么处理都是你的自由,但是就像叔叔刚刚说的那些话,这时候稳妥一点比什么都强,你可千万不要把林叔叔想成那种喜欢指手画脚的人,我只是觉得,如果你那边缺口不算太大的,我这里能给你解决了,咱们就自己解决。”
看起来十分好笑,明明是林中雀主动来帮张富贵解决问题,可是看着林中雀话语中的口吻,就好像是他来求张富贵办事一般。
但是张富贵清楚,这就是一些长辈们看着晚辈慢慢长大,想有心帮助晚辈,却担心被对方误会的样子。
这种情感,低廉而伟大。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跟我不见外,我还跟您客气个什么,就是我有些纳闷儿,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张富贵心想自己与赵亮的之间的交易,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林中雀就收到了消息。
感动之余,心里也有着些许疑惑。
“唉,我是从钱甄多口中听到的,她是从一个日本商人嘴里听说的,说你已经同意把真金当铺的部分股份出售给他···。”看着张富贵的表情,林中雀算是松了一口气,从对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张富贵并没有拿他当外人来看待,所以林中雀就不再隐瞒什么,干脆把自己了解的一切都讲了出来。
“日本商人···您说的不会就是那个小田独子吧。”张富贵不等林中雀说完就出口问道。
“对的,就是他,唉,算起来,还是当初你任职孤儿院院长的时候,我把他介绍给你的···。”现在看来,林中雀对于自己把小田独子介绍给张富贵这件事儿,有些感到后悔。
但是张富贵现在关心的却不是这些。
因为在前天晚上的夜宴上,明明是赵亮与自己商讨真金当铺股份的事情。
怎么到了林中雀口中,有意收购股份的却变成了小田独子了?
“林叔叔,您能给我讲讲这个日本小犊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么?你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时间解不开疑问的张富贵只好向林中雀询问起小田独子的详细信息。
“他,他就是小田株式会的高层,身份说白了就跟钱甄多在钱氏集团一样。”林中雀回忆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自认为十分恰当的比喻。
“我记得您上次说过,这个什么养猪的协会,其实是搞拍卖的对吧。”张富贵回忆起以前的种种,然后继续询问说道。
林中雀没料到张富贵竟然记得这么清楚,就继续解释道:“是的,在国际上,小田株式会是一家相当有信誉的拍卖品公司,虽然真金当铺的官方手续很齐全,但是说到底,咱们还只是地区性的公司,如果想要在拍卖市场上拿到更大的利润,就必须要登上一个更高更大的舞台,所以前些年,真金当铺中很多需要拍卖的物品,都是转手承包给其他拍卖行,而小田株式会就是合作了许久的伙伴,但是也只是生意上的伙伴罢了。”
林中雀三言两语的就将小田独子与钱氏集团的关系说明了,以此来对张富贵表明自己的立场。
”其实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小田独子算不上一个好的合作伙伴,不瞒你说,当初我跟他合作的时候,我算是藏了八百个心眼,因为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被他们给算计了,真金当铺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买卖,但是归根到底从头到尾都是干干净净的,这几年政策变了,你再想办一家这个的公司,连证都不好办了,富贵,所以叔叔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希望你能慎重一些。“
话讲到这里,林中却就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不等张富贵回话,他继续说道:”其实钱甄多那孩子,最近也在跟小田独子有来往。“
”哦?“张富贵对这个消息感到十分意外,不过联想起几天前钱甄多劝说自己转卖股份的事情,又看着眼前林中却想让自己出手当铺股份的情景,一些话就被他咽在了肚子里。
”纯是生意上的来往啊。“可能是怕张富贵误会,林中赶紧解释说。
”你们都是大人了,又有着自己的前途,所以我们这些老人,不敢管的太多,管的太多就好像是束缚了你们一样,但是也不敢不管,十个年轻人九个敢闯,但是活到最后的,比的是谁稳得住,我这么说你你能清楚了么?大富大贵是享受,喝杯酸梅汤也是享受,与其看着那些摸不着的,不如握紧手里有的。“说了一大堆话,林中雀也算是口渴了,他拿起手中的酸梅汤,大口大口的干了个干净。
张富贵听的清楚,他当然明白林中雀说这些话的用意是什么,索性话都说出来了,不如再好好的跟林中雀打听下其他的消息。
“原来如此,我心里准儿了,您放心,我有自己的打算,我一定会注意他们的,我再向您打听一个人,阳光集团的赵亮,您认识么?“张富贵接受了林中雀的好意后,就向他询问起赵亮的信息。
”有过数面之缘,说起来,阳光集团的很多项目,都是由咱们钱氏集团的水泥厂供应原材料,不过···不过最近咱们停止供货了。“林中雀不知道张富贵为什么打听起赵亮,只当是以前他与赵子然的事情还没了结干净,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张富贵。
”哦?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对方没有钱了,咱们不能白给人家干活不是,工厂的工人们也得吃饭啊,你要是想知道更详细的,你回去跟你钱情姨打听,她以前是负责与阳光集团交接的,所以她知道的更详细,对了,前天的晚宴,据说也邀请了赵亮参加,你当时看到他了么?”林中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开口对张富贵问道。
从林中雀的言语之中,张富贵断定对方肯定还不知道小田独子与赵亮的关系。
明明是赵亮想要收购自己的股份,怎么到了林中雀那边儿,却变成了小田独子收购自己的股份?
这些种种可疑的事情,张富贵暂时还不能告诉给林中雀。
于是张富贵只好转移起话题:“行,林叔叔,我谢谢你提醒,你放心,我一定会注意的,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来向您咨询,对了,刚刚您说让我替你保护一个人,是刚刚进浴池那几个叔叔么?”
林中雀对于张富贵的回答很满意,他喝完最后一口酸梅汤,挥挥手说道:“哪儿啊,其实我让你保护的也不是外人,就是钱甄多!”
“啊?”一想到钱甄多与自己水火不两立的架势,张富贵差点被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