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勇忍痛翻身下了床,甩了两下脑袋使头脑清醒几分,拖着疲重的身体往门边走。
还没到门边就听见河东狮吼般的大嗓门在骂苏雅渃,说她是个狐狸精,尽干些魅惑男人的坏事。
苏雅渃似乎在反驳,但嗓音没人大,压根起不了作用,听起来还有点委屈和憋闷的感觉。
当赵勇走到门边,恰好看到四个女人把苏雅渃围在中间又指又骂,那最肥胖、满头卷发的女人正是包租婆。
她抬起肥得流油的手抡起巴掌,啪的落在了苏雅渃的脸上,鲜红的五指印清晰入目。
“你……凭什么打人?”
苏雅渃捂着脸,目中闪出了泪花。
包租婆又抡起了巴掌,“就凭你是个狐狸精……”
肥巴掌还没落下,赵勇便闪身而出,抓住苏雅渃的手臂将之拽了出来,目光阴沉地凝视那肥婆,“你想死吗?”
若对方不是女人,他早一脚踹过去了。
“嘿,快看,奸夫出来了。”肥婆指着赵勇对旁边的姐妹说,“就是他,交不起房租居然让这狐狸精魅惑我老公,姐妹们,打这不要脸的……”
赵勇一手搂住苏雅渃的腰将之抱了起来,跨步上前,抓着她的手臂抡起了巴掌,迅速地就啪啪两下扇在肥婆脸上。
“第一巴掌,还你的,第二巴掌,赏你的。”
赵勇的目光冷得能冻死人。
肥婆愣住,接着脸色变得有些狰狞,“你……你敢打老娘?”
“打你都是轻的,信不信老子报警让那老东西进去待几天?老子屋里装有监控,要不要看看?”
赵勇相信对方肯定了解那老东西的德行,甚至猜到对方来胡闹就为了索要赔偿费。
想想都来气,他都没上门要精神损失费,对方却耀武扬威的来了,还打了苏雅渃,真是人善被人欺。
肥婆抬头往屋里打量,眼神飘忽不定,一下就焉了,却是瞪着眼、鼓着嘴气呼呼地大叫,“滚,带着狐狸精给老娘滚蛋,这房子老娘不租了,还有,房租、水电双倍给老娘结清,否则……”
赵勇挑眉,“否则什么?你老公做了那事还想要钱?给老子滚。”
苏雅渃这时候却是开口了,说她有钱,让赵勇先把她放下来。
赵勇这时候才发现她脸上红晕晕的。
急忙把她放了下来,苏雅渃低头快步回了屋里,从里面拿出钱包问肥婆多少钱,随后掏了三千块扔到对方脸上,“三倍,够不?你这破房子,本小姐还真不住了,请你有多远滚多远。”
看她一副老娘有的是钱模样,赵勇微愣,没想到这妮子还挺会羞辱人。
只不过他看着甩出去这钱,心疼啊,就算要羞辱,也请羞辱他好不……
随后,肥婆走了。
回到屋里,苏雅渃真的开始收拾东西。
赵勇问:“去哪儿?”
苏雅渃说:“去你家,姐夫真正的家。”
赵勇愣了,遂即闪过回忆,紧接着苦笑,坐到沙发上点燃烟,狠狠吸了两口。
“你既然知道我有家,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想回去。”
以苏家的能力,查他的底细很简单,当然,军中的保密档案另当别论。
他在九江的确还有个家,只是那里已经没人住了,一直是他心里的刺。
当年的赵家惨案轰动一时,祖辈四代皆被灭口,赵勇要不是因为那晚跟老爸吵架离家出走,怕是也进了鬼门关。
后来老爷子找到他,把他带到了军中,一字不提关于赵家惨案的事。
可他心里知道,老爷子肯定知晓幕后真凶,但老爷子不说,他也不问。
所以,他带着查清尘封在岁月中的真相的目的回来了……
苏雅渃收拾好了行李,出了门,说她在楼下等他。
烟雾缭绕中,他的头脑渐渐清晰,眯缝着眼睛射出两道碎光又恢复正常,他摁灭烟头,起身离开,“真相,绝非仇杀那么简单……”
下了楼,却是没发现苏雅渃的身影,只看到行李箱摔在地上,一只银白高跟鞋落在旁边。
赵勇脑袋嗡地炸开,宛若原子弹爆炸,腾起汹涌的蘑菇云。
从旁边的花坛里走出来个老人,问赵勇跟那女孩啥关系,叫赵勇赶紧报警,说苏雅渃被一群人抓紧了金杯车。
胸中的杀意,无边无尽。
“敢动我的人,你们是……找死……”
不管对方是谁,这一次,太岁真怒了。
他倏地抬头,捏紧拳头,转身奔回了楼道,直上到顶楼,一脚将门踹开。
屋里,肥婆正揪着包租公暴打,被踢开的门惊呆,回头望来,颤声问赵勇要干嘛。
赵勇冷面上前,嘴角斜翘中勾勒诡谲阴冷的弧度,他一掌扇开肥婆,揪起包租公的头发操起烟灰缸就是一下。
砰……
惨叫伴随血肉模糊。
“人呢?”
声音冰冷如万年寒冰。
包租公颤声说不知道,赵勇又抡起了烟灰缸,这家伙才被吓得连连说被黑哥带走了。
扔掉烟灰缸,赵勇操起桌上一把水果刀揣兜里,转身出了门,“要她有事,你俩用命来偿。”
包租公在后面颤声说不关他的事,他只是在阳台碰巧看见的……
赵勇下了楼,把行李交给门卫先看着,径直往黑哥的老巢去。
他知道黑哥,这一带城中村本地混子的头儿,之前调戏苏雅渃的刀哥就是这家伙的小弟。
每到一地儿,都会习惯性摸清各势力以待备用,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他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