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楼!
水晶所铸的阁楼之中,这里是千雪楼最顶尖的强者才有资格前来的地方,巨大的水晶吊灯之下,珠帘随风而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在珠帘外,一排侍女跪地,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阁楼间,一名身穿紫衣的少女,慵懒的侧躺在柔软席榻上,席榻前,摆着棋盘,她那素白如玉般的小手执着黑子轻轻落下。
哒!
棋子落下。
在紫衣少女对面,跪坐着一道青年男子,他浑身散发出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桀骜之气,那泛着妖异紫光的双瞳盯着面前棋盘,同时轻轻执子落下。
“雪皇令牌被人抢了。”
棋子落下的同时,紫衣少女漠然的声音缓缓传来。
男子抬头,看着面前紫衣女子那绝美如画般的容颜,在女子的眉心处,竟是有着一抹妖异般的印记若隐若现。
“据说,是一位五阶神皇出手。”
女子凤眸微眯,那狭长的凤目之中,神色清冷漠然,虽然小小年纪,却自有一股威仪散发出来。
“应该不是东玄雪域的人。”男子缓缓出声:“母后把九幽帝宫交给你,天渊遗迹开启之后,你便能继承九幽女帝之位,为何执着于一个雪皇传承。”
那紫衣女子一头长长的青丝,顺着腰肢垂落到席榻之上,她只是看着棋盘,语气波澜不惊,“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男子淡淡一笑,“是为了族中的两道预言吧,凤凰本就该落于梧桐,可你却想翱翔九天,那预言中,你需要寻到一个纯阳血脉之人,还要找到我凤族遗落外界的帝绝血脉,如此,才能一步登天,省去诸多麻烦。”
紫衣少女轻轻呵了一声,她那淡紫色的妖异眸子,缓缓盯上青年,“谁能想到,最后跟我竞争帝位的,竟是一道遗落在外的血脉,我还是前段时间才通过裁决之镜看到,那血脉诞生于玄北大陆的一片荒芜之地,真是有些可笑。”
“她也姓凤?莫非她的帝脉已经觉醒了?”男子皱眉。
紫衣少女轻轻摇头,粉嫩的舌尖缓缓伸出,舔了舔红润小嘴,凤目中竟涌现出一道妖异之光。
“本来应该是要觉醒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给压制下去了,一个荒芜之地竟然还有这种强者存在,有趣。”
“能压制帝脉?”男子皱眉,“那看来天渊遗迹的这场机缘造化,不是那么容易拿到手啊。”
“北灵境这一次的顶尖强者,哪个是好对付的?”
紫衣少女缓缓吐气,她玉手托着香腮,“圣族第一天骄,有着阎王之称的圣阎王…”
“远古龙宫的龙皇太子…”
“太古魔宫的魔主…”
“灵门那位神秘的门主…”
“御天殿的御天魔尊…”
“还有称霸天渊,万人尊崇的剑仙阁白衣剑仙…”
说到这里,少女眼中猛然有着一抹炽热之意浮现,“这些人,可都是名动北灵境的超然存在,有朝一日,我定然要他们,全部败于我的手下!”
听到这里,男子怔了片刻。
他盯着眼前的少女,明明在他眼中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子,然而她的言语间所透露出来的那种炽热战意和霸气,却是丝毫不比他们这些所谓的男儿差。
他从小就知道。
自己这妹妹性格异于常人,生于凤族,可她格外好强,原本凤族从远古时代传承下来的九幽女帝之位,已经数万年没人继承了,但她从小就立志,要成为九幽帝宫的新一任女帝!
只不过。
凤族圣物裁决之镜,预言了能够和她争夺帝位另外一人,那是远古凤族遗留在外的血脉,生于玄北大陆那片荒芜之地,如今应当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女孩!
还有另外一道预言的纯阳之体,也诞生在玄北大陆之上。
不过没等他们前去,就遇上雪皇传承现世,所以才在千雪楼逗留下来。
“真是可惜,那雪皇令牌被人捷足先登了。”紫衣少女漠然道:“原本还想看看那位雪皇留下了什么传承,若是被我知道是谁取走的令牌…”
说到这里,少女俏脸淡然,眼中冷光流转:“那他下半辈子,就只能埋葬在这冰原之中了!”
男子苦笑摇头。
他这妹妹,可真是一股不服输的性子。
就在他再次执子落下的时候。
紫色少女却将手中棋子放下,淡然起身,“有些倦了,出去转转。”
男子愕然。
一阵香风飘过,房间中哪还有紫衣少女的身影。
他抚额一叹,“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收敛一点。”
……
千雪楼坐落于千雪冰城的最中心处,而这座拥有数千年历史的冰城,自然也是格外繁华。
白君仪跟着苏铭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她望着面前男人的背影,不知道苏铭把她带出来要做什么,而且,从刚才开始,他就已经没有跟她说过话了。
这让白君仪心里有些委屈难受,她咬着银牙,终于闷闷的出声:“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苏铭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她。
白君仪上前抓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不让他松开。
这样一幕场景,自然吸引了四周不少人的注意,毕竟像白君仪这样成熟诱人的极品女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是别人关注的焦点。
而苏铭,也成了他们心里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苏铭皱眉,“你先松开。”
白君仪满眼委屈的望着他:“我不松。”
“……”
当一个女孩真正爱上某个人的时候,她几乎会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倾注到这段感情之中,如今白君仪就是这样的,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那她所有的感情,就都已经倾注到了苏铭身上。
然而今晚苏铭对她的冷漠,让她心里又闷又难受,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让苏铭心情不好,明明她已经很听他的话了,就算让她浑身痛苦的泡在玄冰玉池里面,她都没有一句怨言。
苏铭轻轻吐气,望着白君仪虚弱的娇俏脸颊,慢慢伸手拨开她脸颊上的几缕青丝秀发,指尖却触碰到一点冰凉的湿意,这才让他意识到,白君仪竟然哭了。
“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心痛,或许是因为,从这个男人眼里,她看不到任何一丝对她的喜欢,也或许,是她的心,已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