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学道弟子说曾鹤岩常年在屋子里苦读,怕是极少出门,自然不会知晓刘有束在外边的行动。”
温良并不像言淡有金手指笃定凶手,跟来了紫曦观后见到许多人和事,也有自己的考虑。
虽已问出刘有束可能与朱绣绢有所联系,但那学子到底只看见过一次,甚至只是个侧脸,右边有痣的姑娘并非只有朱绣绢一个……所以温良并不完全相信这蓝衣学子所言,仍旧寄希望于找到黑衣道士说的那位学道弟子。
他犹豫片刻,婉拒了言淡,“不过言捕快说得也有些道理,我这边还有几人未问,说不定有人见过道长说过的那位学子。所以,我们分头去问更为稳妥。”
“好,那我便去了。”言淡没有证据,不好直言这两者本就是一人。见温良婉拒了自己,拱了拱手,便朝那屋子走去。
走近过道,从窗口路过时便听见里边的人正在摇头晃脑的朗诵。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声音洪亮中带有一丝沙哑,应是读了一会了。
言淡敲了敲门,房中人并不理会。
直到敲门声越来越响,那读书声才稍作停顿。
曾鹤岩读得正顺畅,被突然打断。开门之时本有些怒气,想开口骂得对方抱头鼠窜,谁知一开门猛然便见着了个令牌。
那令牌不是纯金,上边雕刻了大鹏纹路也较为简洁,看上去并非名贵之物,但当中奉公门三个大字却不容小觑。
“奉公门……”曾鹤岩视线下移,触及黑色捕快服立即清醒过来,态度也恭敬不少,“见过捕快大人。”
他虽已读书,但身上并无功名,因此仍旧端正地行了礼,才直起身等待问话。
“你和刘有束可相熟?”
听见被问的主体不是自己,曾鹤岩松了口气,“我们住在一处,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极少说话。”
言淡走进房间。
看那两边床铺中间隔着口箱子,书桌上干干净净只有本书籍……
打开柜子,一共六层,书籍占了四层,最下两层则放了些杂物。
她仔细观察了一会,指着柜子里问,“哪些东西是你的?”
“最上边两层和最下一层是我的,其他是刘兄的。”
言淡点点头,边翻看着书本边问,“刘有束说过下山会去哪么?或是有没有常去的地方?”
“刘兄平日和我聊的不多,即使提起,也是与道法相关的。”
“道法?”
看那书柜里属于刘有束的位置,除了科考要用的,的确也夹杂了《道德真经》《南华经》《文始真经》等书籍。
言淡仔细看过,突见到下方隔层中,有个方正的灰尘痕迹。
应是平日放了个匣子,日积月累边缘便留下了些许印记。
她指着这处问:“这里放着什么?”
“何处?”曾鹤岩凑近看了看,思索片刻,“我记得应是个上了锁的匣子,刘兄平日宝贝的紧,不让人碰。”
“匣子里是什么你见过么?”
“不清楚,兴许是银两吧……有几次下山时,刘兄带了这匣子,我猜测应是要花钱置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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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出自于《礼记·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