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药又躺了一会,梅染便闹着无趣。
瑾儿照常劝她,绞尽脑汁讲了几个事来逗趣,反而遭了嫌弃……
“荼白和落栗性子本就不软和,最开始吃得挂落的确是不少,但当时我也都见过了……就那些事翻来覆去地说,没意思极了。”
梅染说着刁难人的话,声音却如同黄莺婉转,煞是好听,仿佛在撒娇一般。
“可……”
见瑾儿要张口,梅染用手托腮,支起半身,搭在上边的布巾略微滑落,露出白皙光滑的肩,“我只不过想听些新鲜事,解解闷罢了……”
言淡饿得没有力气,强撑着精神在角落仔细听着,便是想得些信息。
那瑾儿讲来讲去尽是讲些客人的怪癖,亦或是怎么折磨其他人……
言淡连个身份信息也猜不着,只剩下恶心了。
听见梅染表示不满,心里悄悄也跟着点头。
“奴婢每日跟着姑娘,知晓的都告诉姑娘了。”瑾儿被烦的有些不耐,面上还得哄着这位‘祖宗’,“要不让小丫头进来凑个趣?”
梅染犹豫了一会,看了瑾儿一眼,才勉强道,“行,那你去吧。”
她又趴伏回去,任其唤了几个小丫头进来,其中便有小娅。
小娅最是机灵,和瑾儿也能说上几句话,进来便撒娇卖乖了几句,才问:“姑娘想听什么故事?”
“这里的事我都听腻了……说说你们进这院子之前的故事吧。”
进院子之前?
这不是瑾儿不让私下讲么,怎么今日还要拿到面上说?
小丫头们面面相觑,犹豫着不敢开口。
瑾儿刚想阻止,看着梅染面露不耐,怕她又吵着要起身,留了疤坏了那身皮子……
想着这些小丫头进来也挺久的,外边护卫不少,即使说清了来历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于是略微颔首,示意小娅她们可以说。
梅染久久听不见动静,回首一瞧,几个小丫头互相使着眼色被捉了个正着,“好啊!一个个都不听话是吧!”话毕就想起身,作势要打人。
“不是不是……”
“姑娘息怒。”
“奴婢只是不知晓从谁开始。”
好说歹说把‘祖宗’哄好,瑾儿随意点了个小丫头,“小娥,从你开始吧。”
“是……奴婢是被家里人卖了,人牙子送奴婢到院子里来的。”
梅染摆摆手,“谁要听你怎么来的,说说以前家乡的事,挑些有意思的,别愁眉苦脸。”
“是。”小娥垂着头,仔细回想着记忆中开心的事。
家中孩子多,自己不大不小夹在中间,最是不受宠。
平日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要么是留给了幼妹,要么就被兄长抢走,
她想了许久,“奴婢家住在尘高县,那里离草原很近……兄长有时会带奴婢和姐妹跑到草原边沿,看远方有人在骑马……”
草原,大多都接近边境……
这里其他人山啊河啊倒是见过不少,就是未见过草原,因此听得格外认真。
只有言淡猛然一愣,心中仔细思索着。
边境离京城可隔得挺远,即使是人牙子买到丫头,按理也应当就近卖了。
送这么远,只算路费和口粮费就得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