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你干点啥不好,怎么把自己干成了帮凶啊!
看着已初步记录在纸上的案情介绍中,赫然把通市监丞秦岳振列在了嫌疑人的一项。
再看地上那具草原鞑靼人的尸体,上边黑字备注写着【被佳木仁波切布仁刀杀的图门巴雅尔胡德】
先不提那看一遍还有些记不住的名字,下边小箭头内的帮凶倒是挺好记。
【帮助佳木仁波切布仁杀害图门巴雅尔胡德的秦岳振】
言淡忍不住用手掌重重拍了拍额头,旁边的捕快见她这个行为,还以为在头痛案情,便安慰了一句,“今日才接触案情,言捕快不必太过着急,慢慢便会有线索。”
这个捕快名为温良,是由包捕头举荐,同言淡一起被选入奉公门总部。
他处于离京城较远的县,因此半个月后才来奉公门上值,后又大多跟其他捕头办案,因此便恰好和言淡没碰上过。
这次同时被土行捕头选中,才算是第一次见面。
温良考上奉公门较晚,长相憨厚端正,如今已二十多岁,自带一股大哥风范。
在一众比他年龄大的老捕快中,也显得格外稳重可靠,看得出天生气质便是如此。
虽言淡是这批新人中最早升为二等的,但他丝毫没有嫉妒,还出言安慰,是个磊落又宽厚之人。
言淡谢过了温良的好意,看着土行捕头肖一衡已在现场正中观察着什么,两人也连忙随着众人一齐跟了过去。
这位捕头话语不多,且存在感极弱,一不小心就会忽略了过去。
不知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还是因为不喜和人靠近。他是奉公门中,唯一身边没有一等捕快的捕头。
肖捕头看完现场,环顾四周,观察了一遍所有捕快的面孔。
似乎感觉温良的面貌最为稳重,看上去年岁也是较大些,便塞了一张纸到他手中。
“让所有人按照纸上的步骤做,我待会回来。”
就只留下了这么一句吩咐,肖捕头便离开了此处,且步伐极快,让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连身影都寻摸不到。
“肖捕头要去哪啊?”
“似乎是往着城门的方向去了。”
……
现场混乱片刻……
好在都是经历过案件洗礼的人,流程步骤心里都门清,因此也未慌张太久,便一齐看向温良。
蓦然被‘委以重任’,即使是作风稳健的温良也有些麻爪。
他面上还算镇定,展开手上的纸张,一句句看下来。
“肖捕头写了什么,快说啊!”
旁边急性子的人催促道,等不及想看捕头留下的‘金科玉律’。
温良苦笑一声,把纸展示到大家面前,“探查现场,盘问近邻,控制同伙。”
十二个字赫然写在上方,且纸张已旧,墨迹略微褪色,定不是刚写的。
“就知道是这几个字。”资历深些摇了摇头,早就站在了门口,“肖捕头惯常第一日会给出这张纸条,十二个字用了五六年了也没有变啊!”
言淡反倒是有些想笑,想来这捕头可能有些孤僻,不适应和这么多人相处,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方法吧。
她踱步沿着现场走了一圈,仔细观察。
这次的现场十分干净,不仅处于室内,且房间内部被仔细清扫过。
虽然打扫过,但却依然保留了生活痕迹,只是没有任何血迹亦或是其他争斗过的印记残留,证明此处极有可能不是第一犯罪现场。
再看尸体上,四肢腹部均有少量淤青,有旧印也有新伤。
一把短刃端正插在胸口处,一刀直入心脏,无其他刀伤。
凶器被留在现场,且上面刻有死者图门巴雅尔的姓氏,应是死者自己的佩刀。
只从现场再也看不出什么后,言淡把目光聚焦到死者周边的人际关系上。
这次案发地的房屋处于西市之中。
大凌为了便于管理,特地划分了一块区域,这边有许多短租房,大多都是提供给这些因通商而短期住于京城的外来人。
虽然温良受了肖捕头的嘱托负责管理分配,但只有少部分买账留了下来,其他人皆自动各自结了队伍,自行按照字条的内容开始了探查。
温良看了看剩下的五个捕快,深深叹出一口气,“既然其他同僚都选择了盘问近邻,那我们便先去控制同伙吧!”
“可是,这里的同伙指的是?”年轻的捕快有些不明所以,问出了声。
温良大概看过被害者的简单资料,猜测道:“应是指的和他一同进入京城的商队吧,衙门那边都有记录。”
言淡也看过这个记录,其中并没有真正凶手佳木仁波切布仁的名字。
她思虑片刻,想着如何把方向拐回正途,蓦然瞥到了被放在一旁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