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寿天?
三长老?
胡涂轻捂小嘴。
她恍然想明白,那个憎恨的眼神,为什么有些熟悉!
“沧海,这个令牌的事,先不要外传。”
“是。”
此时,伽那布衣踏着虚空,落了下来,来到秦思楚身边。
“宗主,你这如何?”
秦思楚收起令牌。
“回去再说,您那呢。”
伽那布衣耷拉着眼帘,轻叹叹一声:
“万执事死了。”
“啊……”
胡涂惊退一步,她抓着葫芦的手在颤抖。
她激动的上前问道:
“万老在哪?”
“此刻应该在瀚海阁外……”
伽那布衣话还没有说完,胡涂已经朝瀚海阁飞奔而去。
……
谁能料到,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呢。
俗人不可以,修行之人,也不可以。
胡涂颤抖的手,掀开盖住万执事的白布。
“万老!”
胡涂强忍眼泪,努力的平复,随时会爆发的情绪。
她拿起那个,破了一个洞的葫芦。
“修好它。”
胡涂把葫芦,拿给站在一边的胡坤。
胡坤双手接过,两指在葫芦的洞口,轻轻一抹。
这个破洞,就被一小块陶泥,填补得平平齐齐。
胡涂往万执事的葫芦里,灌满灵酒。
才把葫芦系回万执事的羊头拐杖上。
“走好。”
胡涂盖回白布,往岚波殿而去。
……
胡涂带着胡坤来到岚波殿前。
几名守门的弟子,见到胡涂要进大殿。
难为的上前,拦住胡涂。
“胡涂师弟,宗主和各堂堂主,在殿内议事。还请回……”
胡涂目光一冷。
连与她形影不离的胡坤,都感到一股寒意袭来。
守门弟子缩着脖子,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秦思楚的声音,救命般从大殿内传来。
“让她进来吧。”
守门弟子,暗吐一口浊气。
连忙推开厚重的大殿之门。
“坤,你在殿外等我。”
岚波殿内。
秦思楚和伽那布衣盘坐在高位。
大殿上,除了他俩,还站着岚波宗五个堂口的堂主。
胡涂对这些人,除了青木堂的柳来巷,稍微熟些外。
其他堂主,她也只是脸熟。
“胡涂,你说说今夜,在瀚海阁遇到的事。”
秦思楚面色不佳,忧心忡忡的开口。
胡涂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到瀚海阁后,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
“这个令牌,是从那个黑衣人身上,掉出来的吗?”
秦思楚面若冰霜。
她手上拿的,正是方沧海在湖边捡到的石寿天令牌。
胡涂看着那个令牌,努力的回想。
她知道,这个令牌,若是真的从黑衣人身上掉落。
那么,那个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三长老,石寿天。
胡涂仿佛看到了。
同样是在这个岚波殿。
石寿天指着胡涂偷的三界奇闻录说:
人赃俱获。
胡涂摇摇头。
她虽然不喜欢石寿天。
哪怕石寿天,曾经对她,还有杀人夺宝的事。
但她还是不愿撒谎,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当时光线不好,我并没有注意,这个令牌是不是,从黑衣人身上掉下来。”
胡涂又补充道:
“但我可以确定,黑衣人后背,被我葫芦打中,我明显听到他闷哼一声。”
自始至终,面色焦虑的柳来巷,听到胡涂这般说。
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觉得:
胡涂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宗主,若是怀疑黑衣人是三长老,怎么不检查三长老的后背呢。”
胡涂目光扫向众人。
这时,她才发现,石寿天不在大殿。
“三长老外出,此时不在宗门。”
秦思楚脸上更难看了。
她知道石寿天这个人身上,有不少毛病。
但她坚信,石寿天对宗门的忠心,绝对是万年不变。
甚至,在胡涂从焚真宗回来后。
偷偷告诉她,岚波宗高位中,很可能有奸细时。
她宁愿猜测,是已死的二长老叶春风是奸细。
也对三长老没有一点怀疑。
“本宗已放出讯鸟,急招三长老回来了。”
秦思楚盯着众人,声色俱厉的说:
“三长老回来前,你们都在此殿修行,不得离开。”
众人领命,就地盘坐。
胡涂发现,这些人中,就柳来巷,脸上的焦虑最甚。
后来她才知道。
石寿天原来就是,他的传道恩师。
……
门窗紧闭的大殿。
晨阳刚透过门窗,就被人火急火燎的推开。
众人睁开眼,齐刷刷的看向,大步流星走进来的石寿天。
“宗主,大长老,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叫我回来。”
石寿天看向五位堂主都在。
尤其自己的徒弟柳来巷,面色更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柳来巷根本不敢用传音诀,跟石寿天透露消息。
在大长老和宗主两位,岚波宗修为最高的人面前。
他的传音,很容易被他俩发现。
到时,他们师徒,更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三长老,昨夜你去哪了?”
秦思楚开门见山。
但她心里,还是很尊重这位三长老。
在用词和语气上,秦思楚并不是用责问。
“我去啄水猎杀一只四节妖兽虎纹石斑。”
石寿天也没多想,继续说道:
“最近,青木堂在研制一种,可提升腾云境水道之力的丹药。”
“其中虎纹石斑的兽核,正是必备兽核。”
石寿天刚说完,柳来巷就站出来作证。
“宗主,青木堂最近,确实是在研制新药。”
“三长老,可有谁能为你证明,你昨晚是在啄水?”
伽那布衣开口。
“哎呦,大长老,你又不是不知道。”
“啄水凶险,水里妖兽,普遍都是三阶妖兽以上。”
“我那些不成才的弟子,都没随我去,去了也是我的累赘。”
石寿天越说,越发现殿内之人,面色古怪。
“大长老,到底发生什么事,不能直说么,难不成把我石寿天看成了外人。”
秦思楚和伽那布衣对视一眼。
还是伽那布衣开口。
“昨夜有两个黑衣人,夜闯瀚海阁。”
“岂有此理,抓到人没有,是不是焚真宗那般狗贼做的。”
“守卫的弟子,看到其中一人的身材,与你酷似。”
“啊!”
石寿天脸色一变。
秦思楚接着问:
“三长老,你的长老令牌呢?”
“令牌在……”
石寿天在怀里摸了摸。
“奇怪……”
他又在自己的乾坤袋里找了找。
大殿之人,都盯着石寿天,连大气都不敢喘。
即使与他关系最差的胡涂,此时也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
“奇怪,奇怪。我的令牌哪去了。”
“三长老,最近可去过如玉湖?”
秦思楚提醒。
秦思楚心里,甚至想象出。
是石寿天路过如玉湖,不小心把令牌落在那。
正巧昨夜黑衣人,又从如玉湖逃脱。
“没有。”
石寿天果断的回答。
“师尊,你不再想想。”
柳来巷着急,也不管避讳,出言提醒。
“没有,你还不晓得,最近我都在青木堂,与你研究新药。”
“如此……”
秦思楚缓缓拿出石寿天的令牌。
“黑衣人从如玉湖遁走,沧海在湖边捡到你的令牌,你要如何解释?”
“我的令牌怎么会……”
石寿天看着秦思楚手里的令牌。
脸色煞白,三魂六魄被吓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