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
谁不爱钱,修行者也爱。
尤其是姜寘,在青木堂是个出了名的,贪财好色之徒。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见到五盒元石,送到自己面前,明明眼里尽是贪婪。
可是,他竟然犹豫了。
姜寘最终推开胡涂手里的元石,心里嘀咕:
“可惜了这些元石,送到嘴边的肉,不能吃。要怪只能怪,有大人物要针对你们。”
姜寘假仁假义的拱手说道:
“胡涂姑娘,还是让他打开乾坤袋,不然我就要按宗法惩治他了。”
“本少爷若是不打开呢。”
涂广元心中,早憋着一股火,他见姜寘铁了心,要与自己过不去,索性也不隐忍。
只见他手里,变出一把黄品长剑,二话不说,一剑向姜寘刺去。
姜寘大惊失色,他没想到,一个杂役,竟然有胆量向他动手。
他腾空飞退,躲过涂广元长剑,同时打开折扇。
本是平平无奇的折扇,顿时发出耀眼黄光。
胡涂暗叫糟糕,这下两人都动起手来,后果更不好收拾。
“水道·湃浪”
姜寘落地,回手一扇,一道海蓝色浪花,朝涂广元袭来。
涂广元掐指捻诀,硬抗姜寘的道法。
他虽是接下,却被震退三步,脸色不佳。
“哼,没想到还能接下。”
姜寘有些意外,不过嘴里,依然是满满的不屑。
站在老李头身边的涂灵儿,一直默默不语。
直到看见涂广元被打退,也不顾后果如何,祭出法器,与涂广元站在一起。
“你们这两兄妹。”
胡涂心急,这样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正想上前劝解,胡坤突然赤手空拳的跳了出来,快步走到涂广元身边。
“坤,你凑上去干嘛,还嫌不够乱么。”
胡涂此刻不仅心急,更是心中有苦难言。
“你们想作甚,造反不成?”
姜寘身后,围上几名身穿白衣的宗门普通弟子。
“无碍,几个跳梁小丑,师兄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两边话不多说,纷纷祭出各自法器。
涂广元这边,虽然有三人。
可惜他们修为远低于姜寘,其中更有胡坤,只有一身蛮力。
姜寘对付他们,完全是戏谑。
涂广元也感觉到,这样拖下去,不是个办法,他对左右说道:
“坤,你拖着那混蛋,灵儿,把水道之力借我。”
胡坤不懂道法,手脚只会大开大合,就像村夫斗狠般。
说来也奇怪。
他身上明明没有防御法器,姜寘黄品法器,打在他身上,也只是红一块,紫一块。
完全伤不到,胡坤的要害。
涂灵儿收剑脱身,双掌紧贴涂广元身后,把自己水道之力,传输给他。
“水道·落九天”
涂广元青筋暴起,大喝一声。
“这不是涂一诚与黄金穿山甲打斗时,施展过的道法么?”
胡涂惊讶万分,她没想到涂广元年纪轻轻,竟然把这道道法练成。
见到涂广元使出如此厉害的道法,胡涂脸上没有欢喜,反而愁容满面。
她虽未修行过落九天,但她从青水诀玉简里了解过。
施展这道道法,修为决不能低于琴心境。
不然自身水道之力,完全无法支撑此道法完成。
若是道法破灭,极其容易反噬。
胡涂担心,即便有涂灵儿帮助涂广元,他们也无力完成这道道法。
万一真的道法反噬,他俩兄妹,性命岂不危险。
姜寘的脸上,终于有了认真。
眼见天际间,一头沉睡的水龙,破虚空而出。
此龙虽远远不及当初,涂一诚施展的威猛,但气场杀意,也绝不可小觑。
姜寘眼看水龙,朝自己杀来,他的眼里,有了惊恐。
他慌忙抛出五面五色小旗,每面小旗上分别绣着:
金木水火土。
“五行护阵,起。”
姜寘心疼不已,这五行护阵,防御不弱,价值不菲,却是一次性用品。
要不是他感受到水龙的威压,他万万舍不得丢出这阵法保护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
巨龙落,大浪起。
天地为之颤动。
胡涂大惊失色,她来不及替涂家兄妹,顺利施展出道法高兴。
眼下,灵鸡园外,顷刻间水漫金山,杂役四散而逃。
若是让水势再这般肆虐,灵鸡园里的灵鸡,迟早遭殃。
灵鸡何其珍贵,出了闪失,宗门怪罪下来,涂家兄妹和胡坤,甚至有性命之忧。
胡涂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就在这时,她魂识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跟她说话。
胡涂细细一听,面露喜色。
她盘坐在地,葫芦托于胸前,嘴里也不知念着什么。
只见葫芦突然嗦的一声,窜入高空。
“收。”
胡涂大喝一声。
奔涌的巨浪,就如野马被套了缰绳,转身被悬浮在空中的葫芦吸走。
“这是什么法器。”
石寿天恰是此时,踏着虚空赶来。
纵然是他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的葫芦震惊。
涂广元的落九天,动静不小,已经惊动了岚波宗高修。
石寿天离灵鸡园最近,第一个赶到。
他见大水将要淹了灵鸡园,正要出手时。
一个不起眼的葫芦,竟然把大水,一滴不剩的收走,真是让他长了眼。
“怎么回事。”
柳来巷第二赶到,他扶起脸色苍白的姜寘。
施法脱力的姜寘,一时间,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
再看涂家兄妹,也是双双无力的倒在地上。
胡涂顾不上其他,飞步来到涂家兄妹身边,往他们嘴里,喂进一颗,有助恢复水道之力的丹药。
石寿天阴沉着脸,缓步走来。
他伸手一抓,胡涂手里的葫芦,便被他吸去。
“这是我的葫芦,还给我。”
胡涂见葫芦被夺,起身追回,不料脚下土地,不知何时,成了一潭池水。
她两脚踩在水池里,如入泥塘一般,举步艰难。
勉强迈出一步,绝对迈不出第二步。
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眼前,这位石寿天搞的鬼。
“堂堂岚波宗三长老,欺负老娘一个小女子,你害不害臊。”
石寿天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就像当初涂一诚,第一次见到葫芦般,反复查看葫芦。
“奇怪,老夫的魂识,怎么无法探查这个葫芦。”
石寿天盯着葫芦疑惑:
“更奇怪,老夫水道之力,也无法控制这个葫芦。”
他拿着葫芦,反复查看,手上稍微一松,手里的葫芦,眨眼飞了出去。
石寿天诧异,目光追向葫芦。
他见葫芦,最后落在胡涂手里,企图再次把葫芦驱使回来。
刚才胡涂一心在涂家兄妹上,才被石寿天钻了空子,一手夺取葫芦。
这次胡涂紧握葫芦,无论石寿天如何驱使水道之力,都不能驱动。
“奇怪,老夫修为竟然抢不过一个小丫头?”
石寿天皱眉,又暗暗较劲几次,结果依然。
“难道这个葫芦,是她的本命法器?”
本命法器与本主同生共死,人在器在,人亡器毁。
只要本主不愿意,别人完全无法染指。
石寿天袖袍一挥,把胡涂从水池里放了出来。
“丫头,你这葫芦从何而得。”
他知道,自己与这葫芦已无缘。
但他不死心,他奢望胡涂手里的葫芦,在这三界,不止一个。
胡涂白了石寿天一眼,别说胡涂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他。
石寿天尴尬的笑了笑,向身后的弟子吩咐道:
“把他们都带走。”
“你要带我们去哪?”
胡涂心里害怕:
难道岚波宗的三长老,见财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