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周,射击场成了你和黑瞎子的固定活动地。
你可能真的有几分天赋在身上,就怎么说呢,后面再摸木仓,熟悉的和左右手一样。
什么也不想没事打打枪上上课的日子转眼又到了学期末。
最后一周,你们如常从射击场回来。
现在的你竟然有能和瞎子一较高下的本事了,瞎子也因为你的天赋感到了惊讶。
可能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你承认自己付出了百分百的努力。
虎口基本上一直是麻的,胳膊也是酸的。
但看向身边的人,你是真的很开心。
除了去学校,那把手木仓几乎被你贴身带着。连睡觉都放在枕头边。
那天晚上,疑似告白后,你们之间的关系就一直处于一个微妙的状态。
你没说什么,黑瞎子也没说什么。
就自然而然的退回到了你们之前相处的状态,谁也没再亲近一步,没再提过一次。
和黑瞎子所说的一样,你没必要真的去纠结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会水到渠成。
过早陷入没必要的惶恐不安,不如维持现状。
时间,会说明一切。
你是自由的,可以完全遵从你的内心。
虽然说,像是他这种淡泊名利、看破生死、青春永驻、名门贵族、幽默霸气、身手好枪法好、身价高会赚钱、会跳舞会解刨、懂音乐懂浪漫,会做饭、洗澡睡觉、体力好、真性情、情绪稳定处事不惊的几乎完美男人人设不嫁太可惜。
但是,你总是想再等等。
等到自己能够完全接受。
不是接受不了他,而是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就跟路边捡了张彩票的感觉一样,你得缓缓,反正人跑不了。
急什么。
那天你们从射击场回去,路上黑瞎子突然走了一条你不是太熟的路。
你捏了捏他没赘肉的腰,也没问他去哪儿,到了地儿才发现,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面馆。
命运的转折似乎就在这里开始。
还是那个伙计,只不过这次,他为你们两人打起了门帘。
只不过这次你们两人坐在了同一个座位上。
“他家面还可以,有小时候家里下人做的味儿了。”黑瞎子照样点了两碗面和几碟小菜。
大哥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们其实很少在外面吃,虽然黑瞎子做饭基本都是家常菜,但口味没的说。
他其实也是有点挑的,没事儿的时候遗老遗少的臭毛病多少带点。
在家的时候隔夜的菜几乎不吃,但你的剩饭他从不嫌弃。
时间一长他的习惯把你的口味都养刁了不少。
去过几次馆子你都感觉没啥意思,还是在家才有种好好吃饭的感觉。
你也有点好奇黑瞎子是怎么学会做饭的。
后来一想他的留学生涯就没那么奇怪了。
再一想他还经历了家中变故,你有点心疼的叹了口气,给他多加了筷子菜。
他倒是也不嫌弃,一边回着消息,眼睛盯着屏幕,张嘴就着你筷子就把菜叼走了。
“我要出门两天。”他突然说道。
“有危险吗?”最近一段时间他没有出过太远的门,几乎是和你天天都在一起。
更别提在外面过夜了,你很少过问他到底去哪儿。
愿意说的时候他一定会告诉你,不该多问的你从来不多问。
唯一的担忧就是他是否能安全回来。
或者说是否还会回来。
虽然他答应了老烈会守在你身边,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不回来了呢?
还是那令你不安的感觉。
小哥消失了至少还有个青铜门,如果他消失了,瞎子,我能去哪儿找你呢?
尽管他真的在很小心的去注意你的不安。
他真的细心到让你觉得不知所措。
有次他不知道从哪儿滚了一身土,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进了浴室,等出来时,虽然看着和寻常差不多,但肩膀上一刀极深的口子被水泡的泛白。
他倒是无所谓,一副小伤的模样。
让你帮着草草蹭了点药就回屋睡觉了。
去哪儿,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他几乎从来不说。但那以后,他在没有让你见过他的伤口。
他一直都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从面馆回家后,他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了点材料,做风筝的材料。
你被这个诡异的行为弄得摸不到头脑。
风筝的骨架是他札的,图案是你们两个一起画的。
“头一次做,差点意思。”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显然很满意。
他看着风筝转头看向你:“送你了。”
你说:“等明年春天一起出去放吧。”现在这天不大适合放风筝,又或者出于你的私心。你想把他留在身边,再久一点。
他笑着从背后环抱住你下巴放在你的头顶,你听他回答你说:“好。”
当天晚上他就出门了。
临走时他突然提及了他小时候的事。
“额涅曾经给我做过一个风筝可惜找不到了,所以只能给你从新做一个。额涅说这个风筝就代表我,不管飞多远,终究会跟着线回来。曾经拿线的人是额涅,现在是你。”
一睁眼家里少了个人的感受并不大好。
暑假放假头一天,你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就在床上刷剧看文。
中午老烈了过一次,给你送了点水果零食。嘱咐你尽量这两天别出门,有什么事儿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神色紧张的你莫名都有点不适。不过你本来就打算在家窝一天,问题也不大。
就是无聊了点呗。
黑瞎子也是近乎一整天连条微信都没有,不过看着墙上挂着的风筝,你其实也没有那么坐立难安。
一直到下午,你的手机才总算有了动静。
是胡琴。
琵琶和胡琴都不是本地人,想要在回家前你们三个再聚一聚。
胡琴得知黑瞎子不在家后,和你商量直接奔你家来,自己做点饭吃。
冰箱里的食材挺齐全的,算上老烈送来的那些,你其实在家吃个一个星期都没啥问题。
既然出门不安全,她们两个进门做客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虽然接触时间没那么长,但是她们两个竟然是你在整个大学生涯交到的唯二两个说的上来的朋友。
你给胡琴和琵琶发了你家的详细住址。
没一会儿她俩就大包小包的过来了,又都是食材。
胡琴毫不见外,一进门奔着小猫就去了。
只有琵琶还算像个人, 你俩一块处理起来食材。
她俩买了不少东西,你甚至怀疑根本吃不完。
等到食材收拾差不多了胡琴才终于松开了被吸的生无所恋的猫,洗手打算炒菜。
她一边忙活着一边碎碎念:“你家可真大,厨房收拾的好有秩序啊。”
你根本没怎么来过厨房里面,就算过来也是搭把手的事儿,
你习惯性开了放碟机,琴声如水流淌,男声低哑的正唱着一句歌词:日思夜想小先生...
这时候,黑瞎子在干什么。吃饭点了,有地儿能吃上热饭么。
指尖突然传来刺痛,你这才想起来正在切菜。好在只是划了一下,削了一点指甲下来,
倒是胡琴下的一惊一乍,到处找创口贴。
你家一直放着药箱,等胡琴拿回来的时候,你伤口都要愈合了。
“你刚才想谁呢?”胡琴调侃。
“还能想谁,不在的人呗。”
可能就是习惯了吧。
胡琴和琵琶在饭桌上开展了疯狂八卦模式。
其实你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对他是什么感受,喜欢吧,肯定的,爱也是肯定的。
“不过也难怪,这么一个满身充满秘密的成熟男人,要是我,我也觉得不安。”胡琴咬着筷子下了结论:“不过我劝你还是趁早拿下他。就那腰,看着就有劲儿。”
你夹了一筷子颜色正常的炒蛋,进口却苦的你眼皮子都抽抽。
胡琴长得好看,但这饭做的是真难吃啊。
更想他了。
当天晚上她们两人并没有再打扰你,帮你收拾完残局就回去了。
关了灯,你窝回了被窝,不知道怎么竟然有点睡不着,等你迷糊时,突然听到了房门的几声轻响。
紧接着,你的房间门开了。
你坐起来,很奇怪为什么瞎子会进你房间,才要开灯就感觉那人对你冲了过来。
不是他!
身体的本能让你躲过了这一击,脑子还来不及反应时,那人紧接着就对你攻来。
你几乎是滚下了床,好在你下床前摸到了枪。
那人看到了你手上的家伙抬腿就要踢来。
瞎子说的没错,很多时候,靠的全是身体的本能,你和瞎子附体一样,竟然勉强接住了那人两招。
那人也很意外。
你趁他后退的功夫将木仓指到了他的头上,几乎同时,他做出了和你一样的举动。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木仓响声。
你听见有人骂骂咧咧的喊了一嗓子:哎呦我去谁家大半夜放鞭炮!
那个有点略圆的身影挤进门的时候,你突然意识到了在你面前这个人是谁。
吴邪。
还是沙海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