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晓晓，
你一定不知道，
就像这样和你坐在一起静静地待着，
已经让我期待了很多年；
李暮年，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因为，我也是。】
孙助理端着咖啡敲门进门。
“李总，您的咖啡，还有您让买的那家店的面包，还有热牛奶。”
“先放着吧。”
“您又在公司熬了一夜啊。”孙助理看到李暮年的衬衫还是昨天的，“其实靳总编那您是可以换个时间的。”
“只有她不可以，今天其他的事情也帮我排在她后面，上午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她到的时候直接带她进来。”
“知道了。”
孙助理不再多言，他跟了李暮年很久了，他不知道靳晓晓和李暮年有什么过往，但是他大概也能猜到对于李暮年来说，靳晓晓是不一样的。
李暮年看了看时间，靳晓晓应该也快到了，他进到办公室里面的房间，准备洗漱换一套衣服。他经常留在公司工作一整夜，所以旁边的工作间，不仅可以工作，还可以休息，平时也准备了一些衣服备用。
~
换好衣服，李暮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靳晓晓已经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着，看到李暮年，靳晓晓立刻站起来。
“李总。”
“坐吧。”
李暮年从自己的桌子上把咖啡和面包牛奶拿过来，在靳晓晓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那么早让你过来，吃点东西吧。”
面包加热牛奶，靳晓晓觉得李暮年像是故意的，故意在提醒自己，还有面包袋子上显示的店名。
“不用了，谢谢，我吃过早餐了，您还没吃早餐的话，我可以去外面等您一会，没关系。” 靳晓晓准备收起自己的电脑和拿出来的文件。
“直接开始吧，电话里面说的事情。”
“您先看下这个。”靳晓晓把YC新媒体部最终的优秀青年创业者活动文案递给李暮年，同时又把自己电脑转向他，里面是昨晚靳晓晓连夜修改出来的针对李暮年的个人方案。
“公众平台上我们做了一轮网友投票，您是网友票选第一，大众都很想更多地了解到您，特别是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所以我们想邀请您作为此次活动的首期嘉宾。”
“那你呢？你希望我参加吗？”
靳晓晓的眼神看向李暮年。
“您是网友期待值最高的，我当然希望。而且，据我了解，JL每年都会招进来很多应届生，你们也和多所高校有校企合作，JL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是通过JL培养起来的人才已经不少，您和公司其他2位创始人，也是大学校友，你们在大学期间开始创业，所以我觉得您参加这次活动，会给更多的年轻人带来正向的引导和鼓励。”
“好，我参加。”
李暮年没有一点考虑的时间就一口答应，靳晓晓是有些没有想到的。
“那接下来，我和您说一下，针对您的具体方案，以及需要跟拍直播的内容。”
“好的。”李暮年说完主动坐到靳晓晓旁边更近的沙发，共同看着她的电脑，听她说话。
靳晓晓这次没有躲开，开始认真且仔细地向李暮年介绍方案的细节，每一场如何的拍摄和考虑都介绍得十分详细。
投入到工作中的靳晓晓，没有注意到，坐在她旁边的李暮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总是将眼神映在她的脸上，不愿意移开。
这样平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独处时间，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即使只是在说着工作，李暮年此刻也觉得高兴。
“李总，具体方案就是这样，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时间安排上，我们都可以根据您的时间。”
“我只有一个要求。”
“您说。”
“每一次，都需要靳总编你亲自在场，我不放心其他人。”李暮年眼神对上靳晓晓，不容许她拒绝。
这样的眼神，让靳晓晓觉得，就好像是在他们谈恋爱之前，每一次李暮年故意逗她的时候。
“您放心，这次所有嘉宾的每场拍摄我都会在。”
李暮年微笑，虽然对他不是特殊的，但是“都会在”，已经很好。
“那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回去安排开始准备了，具体让人和孙助理约时间，今天也耽误您一上午了。”靳晓晓看向李暮年，“还有，谢谢。”
“谢我什么？”
“谢谢您答应邀请。”靳晓晓更想说的谢谢是这一上午大部分时间里都很自然地工作关系相处，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话，好像变得没有那么困难了。
“你又忘记了，你永远不需要和我说谢谢，如果非要说的话，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是自己来，没有带助理，而且待了那么久。”
“明明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非得两个人做，这样的工作效率应该也不是李总您的风格吧。”靳晓晓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回国后第一次，李暮年看到她对自己笑，虽然只是浅浅的礼貌性微笑。
“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了。”
李暮年送靳晓晓出办公室，吩咐孙助理送她下楼。
回到办公室，李暮年望着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面包和牛奶，他自言自语：你究竟是戒掉了，还是害怕这种甜甜的味道？
过了一会孙助理回到办公室。
“已经给靳总编送下去了，看着她上了车。”
“好的。”
“都快到中午了，您为什么没有留她一起午餐？您不是已经空出了时间。”
李暮年拿出早上收到抽屉的照片，重新在自己的桌子上摆好，没有说其他的话。
“那您中午要吃什么？我给您买回来。”
“不用，我中午出去一趟。”
“我自己去，你不用跟着，去吃饭吧。”
“好的，我出去了。”
~
疗养院。
李暮年带了肖萍平时喜欢吃的点心，肖萍和女儿一样都喜欢吃甜的，生病的肖萍这一点倒是没有变。
“李先生，您来了，又带了肖阿姨爱吃的，那待会她又不吃饭了。”
“没事，我来照顾，你也去吃饭吧。”
“好的，饭后要吃的药，我放在桌子上了。”
“嗯。”
护工关上门出去了，李暮年把肖萍的午饭，和自己带的午饭打开。
“阿姨，我们先不看电视了，我陪您吃午饭。”
肖萍指了指桌子旁边的点心，看着李暮年，李暮年立马就懂了。
“呵呵，好，那您就吃一小块，然后我们就一起吃午饭，好吗？”
“好。”肖萍很高兴地点头。
李暮年拿出最小的一块点心，肖萍吃完就开始好好地吃饭，李暮年越来越知道如何照顾肖萍让她高兴，肖萍也越来越听李暮年的话。
肖萍在丈夫正式被判刑的那天，就一度崩溃到哭得昏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变了，重度抑郁，开始几次尝试自杀，都幸好被阻止，再然后就开始越来越神志不清没有记忆，父母不得已送到了南城当地的精神疗养院，直到后来李暮年知道了，开始慢慢用自己的方式默默介入到靳晓晓的家人中间，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忙，一直到现在。
吃完饭，李暮年陪肖萍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太阳，到时间就看着肖萍吃药，然后午睡，这一连贯的动作，这么多年李暮年已经很熟悉了。
肖萍吃完药，很快地就睡着，李暮年坐在她的床边，没有离开，因为他今天心情是好的，他想告诉阿姨，除此之外无人可说。
“阿姨，您知道吗？今天上午晓晓来找我了，虽然只是因为工作，但是我们待了一个上午，她没有躲着我，没有害怕见我，她就坐在我的旁边，离我很近很近的位置，和我说了很多话，有一瞬间，我开心得竟然把那些工作的话当成了日常闲聊，就像她在和我聊着天一样，呵呵，阿姨，我是真的有些高兴的。或许，就这样慢慢地，我可以打开她封闭了6年的心，可以让她重新回到我身边，阿姨，您说，一定会有这一天吧？一定会的。所以阿姨，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现在晓晓也会有时间就来看您，您也一定很开心吧，您一定也不想让她因为您而难过，等您好起来，我带您和晓晓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