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客户的角色才可以接近你，
那我就成为你的客户吧，
至少这样，
我还可以离你近一点。】
闹钟响起，靳晓晓起床，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的眼睛，因为昨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现在肿得像是两个小灯泡，她有些嘲笑自己：靳晓晓，你真没出息，只要遇到他，你就慌神了。
JL大楼李暮年办公室，电脑旁边有一张照片，背景是在海洋馆的海豚区，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面对面，彼此靠得很近互相望着对方。
李暮年正处理工作，孙助理敲门进来。
“李总，这是您要的最新的几家医院数据整合情况，和现阶段使用我们JL系统的医院反馈已经发您。”
“我看到了。”
“另外，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说吧。”
“关于YC杂志社，他们在筹备的智慧医疗栏目之前一直邀请过您，也希望JL成为他们的合作客户，之前对于外界任何媒体您都是拒绝的，他们又发来了邀请，不知道您要不要同意？因为我看您之前一直让我查的靳小姐在，所以我想您或许～我多嘴了。”
“我接受采访，公司合作可以尝试，就让市场部去对接处理。”李暮年敲了下桌面，“但是采访我有一个条件。”
“我知道了，我现在去安排。”
～
YC杂志社。
开完会，靳晓晓被徐道年叫去他的办公室。
“您找我什么事？”
“对，晓晓，先坐。”
徐道年端着刚煮好的咖啡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刚才的会上，下一期的杂志内容选题基本都敲定了，主要就是今年YC的新开发的重点栏目，医疗。”
“关于这个，我会尽快去联系其他的相关行业公司，目前国内跳出来做智慧医疗的公司也不少。”
“但是这几年发展势头最迅猛的就是JL，而且JL的创始人极具有代表性，对外界又一直很有神秘感，如果我们想要尽快在医疗板块开花，JL是我们必须要争取的，所以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主导牵头配合下这个栏目，去对接下JL。”
靳晓晓放下咖啡杯，若有所思，这时徐道年的手机响起来。
“喂，孙助理。”
“徐总，贵社的邀请已经收到了，李总同意接受YC的采访，至于公司合作还请安排相关负责人与我们的市场部联系，我已经交代过去。”
“好的，感谢，后续我们来安排。”
“另外，李总有一个私人要求，不知是否可以？”
“您说。”
“是这样，李总一直对于外界媒体是不接受任何采访的，也不喜欢露面，所以这次的采访全程需要由贵社总编负责，确保万无一失。”
“这个没有问题，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一定会很重视这次采访。”
挂上电话，徐道年明显很高兴。
“晓晓，JL同意采访了，也同意公司和我们智慧医疗栏目合作，他们的创始人李总这个人很低调严谨，所以这次她的采访，你全程跟进负责，务必确保完美顺利，我们这个新栏目要一炮打响。”
“好，我知道了。”
靳晓晓没有拒绝，毕竟已经回来了，见面是无法避免的，既然避免不了，就不躲了，话已经说明白了，就当作普通客户吧。
～
JL大楼。
这是靳晓晓第一次站在这里，“JL”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靳晓晓就有一种猜测，但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那么多年了她觉得不可能。
同事们陆续拿着设备下车，靳晓晓和大家一起进到大楼里面。
他们被带到李暮年的办公室，这里是整个大楼的顶层，一整层楼，共分为3个区域，一块是办公室区域、一块是会议室区域、一块是李暮年个人做程序以及休息的地方，从大门进去，正面对的是办公室，其他两个区域分别隔着单面玻璃门。
从进门的时候开始，靳晓晓的心就一直在噗通噗通，但是她多年的职业化素养让她依然保持着表面的淡定和专业性。
孙助理走在最前面，敲李暮年的办公室门。
“请进。”里面传来干净而清澈的声音。
“李总，YC杂志社的采访的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孙助理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YC的人们就一个个走进去，靳晓晓故意最后面进去，但是进到办公室里面的时候，她作为总编，还是被弄到了最前面。
李暮年从办公桌前走到众人前面，今天是工作日，但是他的穿着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简单的白衬衫松开上面两个扣子，没有打领带，袖子微微卷起，透露着松弛和随意，裤子是一条偏浅色的牛仔裤，这样的打扮让靳晓晓想起了少年时期的李暮年，想起了最开始的那个牛仔裤白T恤的少年。
靳晓晓还是迅速让自己保持平静，她的心看到他的时候可能依然还是十几岁的靳晓晓，但是外表的她已经可以学会控制自己了。
“您好李总，今天我们打扰了。”
“不会，靳总编。”
“那我们搭一下设备，待会就开始，我让采访部的同事给您装下麦，准备下。”
“好的。”李暮年微笑。
周围YC的同事们有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这也是他们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到JL的李暮年，外界的传言李暮年年轻有为，没想到真人竟然是这样的好看。
采访部被安排在李暮年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区域很大，仅仅一个沙发接待区域就可以。
“李总，我帮您装麦。”采访部助理小李说。
“嗯。”李暮年坐在沙发椅子上，小李开始给他装设备准备。
靳晓晓去检查设备机位和采访稿。
“靳总编，这是早上根据新搜集的各平台对JL老板的问题做的一些增加调整，都是当下大家最好奇的点，您看下。”采访部记者小刘。
看到采访稿最后增加的几个问题，靳晓晓的手指不觉得捏紧稿子。
“靳总编，有问题吗？”
“这些问题有点私人。”
“我们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这也是外界一直以来对于JL老板的好奇，我们只筛选了部分放进去，开放性问题，增加一些话题性。”
“好吧，过程中如果对方感觉到不适应，务必随时切断，不要为了话题刻意勉强采访对象回答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我们这个栏目后期重点还是专业性。”
靳晓晓交代完小刘，眼神看向正在准备中的李暮年，正好对上李暮年的眼神，因为他的眼神自始至终从未离开过靳晓晓。
靳晓晓慌忙收回，检查好所有的准备工作，借口出去上洗手间希望冷静一下。
“李总，装好了，那您稍微休息下，我们一会开始，大概15分钟。”小李客气地说。
“好的，辛苦，我先出去下。”
说完李暮年先走出了办公室，留下孙助理在现场配合准备工作。
靳晓晓洗手间出来，迎上刚好出来找她的李暮年，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晓晓，稍等下。”李暮年收回想要拉住她的手。
靳晓晓停住脚步，看向李暮年。
“李总，有什么问题吗？”
李暮年望着靳晓晓，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不想勉强她让她不高兴，但又不想让她一直躲着自己。
“晓晓，就像你说的，你可以只把我当做普通客户，就像对待客户那样就好，我不勉强你，只是客户也没关系，但是你不要躲着我，避开我，像是陌生人那样，可以吗？”李暮年的语气缓和而温柔，没有一丝强迫勉强。
面对这样的李暮年，靳晓晓不得不变得柔软，就当做普通客户也好，从此只是普通客户。
“好，普通客户。”
“谢谢，靳总编。”李暮年依然开心地笑了出来。
此刻，靳晓晓在他的眼睛里，好像看到了光，那是李暮年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