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许枝楠下车,把一件男士披到季宴礼身上,“先把衣服换了,别给我感冒了”。
季宴礼点头,任由许枝楠给他披衣服,他的视线始终定在沈黎若的身上。
沈黎若走到他的身边,伸手要去拉他,被他躲开了,季宴礼自己披好衣服,对许枝楠说,“妈,你先带她上车,这里风大,别再加重了”。
沈黎若站在原地,不动,眼睛看着季宴礼。
季宴礼无奈一笑,“手很凉,衣服湿了,怕你再二次感冒”。
“嗯”
沈黎若大病初愈,季家所有人处处上心地照顾着,医生来检查了,确定无事了,还有季宴礼的手万幸并无大碍,只是恢复的时间又要变长了一些。
沈黎若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看淡沈澜城的离世,这一年里不社交,除了学习就是和季宴礼在一起。
第二年春天,万物复苏,春暖花开,季宴礼这一年来对沈黎若真的特别好,好到连许枝楠这个亲妈都有点嫉妒了。
沈黎若从计算机系出来,老远看见季宴礼,加快脚步走过去,“你不是实验室要忙吗?”
季宴礼的导师很惜才,后来好说歹说,季宴礼又回到了物理研究室,他牵住她的手,“提前忙完了”。
她点点头。
“顾闫组了局,想不想去看看?”他问。
“好”
顾闫组局的地方还是酒吧,气氛闹腾腾的,氛围热闹得炫炸了,见季宴礼牵着沈黎若进来大家都愣了一下,纷纷调侃,“哎哟,难得一见,季少带着小媳妇舍得出山了啊”。
季宴礼笑笑,看向沈黎若,“今天想不想喝酒?”
“想”,沈黎若说。
他牵着她坐下,把人安置妥当,叫来服务员点了一些不算烈的酒。
一群人沉默地看着。
顾闫问要不要玩游戏。
季宴礼看着沈黎若,“想玩吗?”
一群人顿时竖起耳朵。
沈黎若无奈地笑了,“玩”。
一群人这才闹腾起来,七手八脚地倒酒,摆放吃的喝的。
江北泽想了想,“人太多,不如每人发一张扑克,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牌的数字。看过牌之后一人负责往杯中倒酒,如果有人觉得自己的牌最小,可以喊停。如果确定自己的牌最小,早喊停可以少喝一点。亮牌后,无论是不是他的牌最小,杯中的酒都由他喝光。倒满后,若无人喊停,则亮牌后牌最小的人喝光酒”
“输的人不仅要喝酒还要干一件事情或者说一件事,回答一个问题什么的”
“行吗”
顾闫率先同意。
大部分人都没意见。
游戏开始。
第一轮开始,一个沈黎若见过但是叫不出名字的男生输了,被罚去亲随便一个男生的脸。
那个输的人一脸便秘,无语地闭上眼睛,“难怪我脱不了单”。
江北泽笑得最欢。
那个男生视线一定,停在江北泽眼神,呵呵冷笑,吧唧就是一口。
这次换江北泽笑不出来了,他嫌弃地擦脸,“狗玩意”
众人笑得不行。
第二局轮到顾闫套路人,他自以为手里的牌不小,一直不喊停,结果亮牌的时候,所有人都比他手里的十点大,他输了,还是江北泽笑得最欢。
顾闫自作自受地喝了满满一大杯,在江北泽都准备好恶整他的时候,他就很欠兮兮地说,“我选真心话”。
江北泽“……”
沈黎若好笑地看着。
大家都知根知底,哪有什么要问的,但是又都不想就这么放了顾闫。
季宴礼突然开口,“喜欢江北泽这个狗吗?”
江北泽一脸问号。
一群人哈哈大笑。
顾闫看向江北泽,无奈地耸耸肩,似真似假,“喜欢啊”。
江北泽鸡皮疙瘩掉一地,玩了两场游戏,被恶心了两次。
第三轮开始,季宴礼作为倒酒的人,低声问“停不停”,一直到最后都没人喊停,所有人亮牌一看,视线定在沈黎若的六点上。
季宴礼往杯子里毫不留情倒烈酒的手顿住,看向沈黎若,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杯算我的”。
沈黎若拉住他的手,“输的人是我”。
许寺尘补了一句,“就是啊”。
季宴礼抬眼冷冰冰扫了一眼许寺尘,这一杯里的酒掺杂着很多烈酒,“这一杯我喝了,下一杯给她”。
沈黎若拦住他,“季宴礼,要愿赌服输游戏才有意思”。
季宴礼放了手,看着她端起杯子喝酒。
沈黎若很快喝完,看向在座,“问问题吧”。
季宴礼倚靠在椅背上,无形间像是在帮她镇场。
好半天后,许寺尘托着腮帮子不怕死地开口,“和季宴礼第一次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劲爆,事关男人威严。
沈黎若想了想,“还可以吧,当时还可以,具体细节不太清楚了,是有点紧张的”。
“哎呀没劲”,江北泽摆手,还以为能看季宴礼什么笑话呢。
下一轮开始,不知不觉间玩了好几轮,好不容易轮到季宴礼输了一次,顾闫,江北泽,许寺尘个个坏心思一肚子。
顾闫轻咳一声,“第一次感觉怎样?”
季宴礼低笑一声,“终生难忘”
“哦吼……多难忘啊”
一群人眼神在两人间来回瞟,瞎起哄。
回去的路上,沈黎若出酒吧的时候没注意差点摔倒,季宴礼被她吓怕了,直接弯腰把人背起来。
街灯昏黄,她趴在他的肩上,他的脚步稳当,肩膀宽大给人很安心的感觉。
沈黎若闭着眼睛,“我要是睡着了你,会不会把我摔了?”
他想都不想,“不会”。
她又问,“我重不重?”
他把她轻轻往上颠了颠,“不重”。
突然想到游戏场上说的话,她笑着问道,“想不到我给你的第一次这么难忘啊”。
季宴礼半天没吭声。
她贴近他的面前看他,“你为什么不说话?”
季宴礼笑笑,笑意不达眼底,语气阴阴凉凉,“是挺难忘的,你那时满脑子都是别人,我刚进去你就后悔了,叫我出来,我一动你就喊痛,我直接进退两难,你又紧,我都快要被你折腾死了,急出一身汗”。
沈黎若没忍住笑出声,歉意地亲亲他的侧脸,乖乖认怂,“我错了”,她当时陷在自己的纠结里,完全没注意这么多,满脑子都是苏晚樱和别人在一起了,她会不会以后都看不见她了。
季宴礼冷哼一声,“懒得跟你计较了,反正你现在心都是我的”。
话是这样说,沈黎若还是听出了他的不高兴,亲了亲他的耳垂,季宴礼的脚步猛地一僵,“别闹我”。
她红着脸低声问,“那今晚给你补回来?”
季宴礼笑了,“随我怎样都配合?”
她轻轻“嗯”了一声。
“行,别后悔”
“有什么后悔的”
“行”
凌晨三点半,沈黎若后悔了,身体瘫软在床上,一点力气没有,但是面前这人还不放过她,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她脸红心跳地拒绝,都被他以她答应的话压回来。
她的手不知觉地抓着他的背,抓出一道道红痕,暧昧至极,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季宴礼……好了,明天……要上课”。
“明天周末”
“……”
季宴礼停的时候沈黎若眼睛都红了,眼角一滴泪要掉不掉的,他看着她,红唇微张,呼吸急促,眼里波光粼粼,又可怜又纯情,惹人怜爱,他吻了吻她红肿的唇,笑得张扬,一脸挑衅,“别哭啊,宝宝,我还没尽兴呢”。
沈黎若猛地僵住,下意识抱紧他的脖子,软下嗓子,“季宴礼,我好困,别继续了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酸酸的肿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