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季宴礼用力握住沈黎若的手,清楚的知道,出了这个门她们就结束了,这人认知刺激得他心里发颤,他垂眸看着她被他捏红的手腕,改为轻轻握住她的手,“对不起”。
沈黎若没看他一眼,态度坚决。
季宴礼抱着她一直道歉,他说沈黎若,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要命。
看你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我嫉妒的发狂,你都不怎么对我笑的,却对陈纪安笑得那么开心,沈黎若,你不公平。
陈纪安什么都没有做你却要喜欢他,可我呢……你为什么不能喜欢一下我。
沈黎若无力地垂下头,“季宴礼,你放手,我们谈谈吧”。
季宴礼眼里无光,“那是你的谈谈,你永远只会单方面的否决我,意见不合的时候都是我先低头,我就一直被迫的接受”。
他认真地看着她,“沈黎若,如果我说我很久就喜欢你了,比你喜欢陈纪安的时候还早,你会心软吗?”
“会不会喜欢我?”
沈黎若没说话。
“如果我说我一开始在奶茶店门口见你那天之前就认识你了,记了你很多年,我一直以来都喜欢你,故意接近你,故意说帮你忘记陈纪安,校园里那些偶遇我都是特意而为的”
“我说要等你喜欢我以后才告诉你我是不是喜欢你,是因为沈黎若我知道你不在意我,我在你这里本来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不渴求我们之间的喜欢对等,但是我想的是如果你喜欢上我的话,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然后把那些你不知道的喜欢全都告诉你”
“我无数次幻想我们的未来,想着有一天你喜欢上我以后,会如何如何”
“可是你一直没喜欢上我,我等了又等”
沈黎若动了动唇,一时之间整个人都乱套了,她看着季宴礼,“对不起,如果一开始知道你喜欢我的话,我一定不会招惹你,我一开始和你谈恋爱,是因为你骄傲,我觉得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要是知道我喜欢其他人的话,肯定是不会喜欢我的,而且你当时和我在一起,不就是嫌学校里那些女生只会争风吃醋,很没劲,很烦,你说要和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谈恋爱,感觉一下没有小女生间勾心斗角的恋爱是如何的,我才想要和你谈恋爱的”。
季宴礼自嘲地笑了,“沈黎若,那都是骗你的说辞 ,我一开始就是为了得到你这个人才来的”。
沈黎若僵了僵,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平静,“季宴礼,你很好,真的很好,我不喜欢你,是我这个人无福消受你的好”。
“我懂喜欢一个人,爱而不得的感觉,和你在一起地这些日子我是真的很安稳开心,是一种被人宠爱纵容的感觉,之前我想着就这样耗着也挺好的,但是季宴礼,你对我太好了,比我妈对我还好,我没办法再心安理得了”
“我这个人是挺冷漠的,但是如果明知道你也许会越陷越深,我还不能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就这样占着你的好 ,那太卑劣了”
季宴礼垂下眼,往日洒脱恣意的眼里全是落寂,“所以还是要远离我啊”。
他往后退了一步,那张脸上没了任何表情,他说,“沈黎若,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真的在很用心地对你好,从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但是在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以后,我还是选择以最卑微可笑的样子来靠近你”
“遇见你之后,我变了很多,嫉妒,较劲,胜负欲,想要使尽所有手段把你变成我的,我卑劣地想过要不然把你偷偷藏起来,关在这间公寓里好了,让你每天只能见到我,也许会日久生情,等你喜欢我以后,我再放你出来”
“可是我没有,任我私下为了你有多卑劣,但是那些手段我一个都在你身上使不出来”
“沈黎若”
他很认真地喊她的名字。
她看着他。
他说,“我只再为我自己争取最后一次,我是我家的独子,人缘还不错,长得也还可以,真心的朋友一大把,能力也还行,我这一辈子只想喜欢你,我这样一个人,优点比缺点多得多,你要是现在决定喜欢我的话,你只要嗯一声,我以后会无条件地来爱你”
他停顿一下,忍着喉间的酸涩,“不喜欢的话,出了这个门,我们以后就各活各的,那些从前我就当是我一腔情愿,自找苦吃”。
沈黎若动了动唇,“我见过一句话,人这一生总会遇见一个最低谷的人,等这个人错过了你,你接下来的人生都会是繁花似锦,一路高歌”
“季宴礼,我自知是你人生那个最低谷的人,等我远离你以后,你只会越来越好,依旧是所有人羡慕的天之骄子”
公寓的门被打开,然后合上。
季宴礼失去了力气,无力地坐在地板上,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追出去,他闭上了眼,都说放弃年少时一腔热血全心全意喜欢的人会很痛苦,看来是真的。
沈黎若回到家时,苏晚樱的视频电话刚好打来,她约她在咖啡厅见面,沈黎若拒绝了,她说好累,现在只想睡觉,明天再约吧。
苏晚樱听出她话里的疲倦, 叫她不要太拼了,现在得成绩已经很好了。
沈黎若应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这一次和季宴礼是真的断了,一个星期后他回到学校,每天带球,做题,笑着散漫不羁,继续被很多女孩子喜欢,被老师重点关注,除了和沈黎若这个人没了关联,其它地方依旧风生水起。
沈黎若请了两天的假,等嘴上的红肿消下去才回学校。
苏晚樱也回了学校,比以前更加努力地学习。
所有人都在较着劲,应付着高考这件大事。
月考从每月一次改为两周一次,高三的气氛一下子严肃起来,再一次月考结束那天,学校整个躁动起来。
一是因为沈黎若,她重回年级大榜,但是不是年级第一,是年级第二,成绩一如往日学霸的作风,考得很高,很多人都望而生畏。
但是引起震撼最大的还是季宴礼,这一次的年级第一是他,他那一科科成绩综合后的总分简直逆天了,连校长都惊动了。
第三名七百零五,沈黎若总分七百二十五,季宴礼总分七百四十。
第一名拉了第二名十五分,第二名拉了第三名二十分。
长长的距离就这样被拉开。
季宴礼这个人直接在学校可以成神了,瞬间成为男生女生都倾佩的对象。
在学校激起了很大的水花的当事人却表情淡淡的,淡淡地看着学生们敬畏的眼光,淡淡地处理校长的亲自问候,依旧我行我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黎若听到这里的时候,很轻地笑了,果然远离了她这个毒瘤,季宴礼只会越来越好,更多的高处等着他。
她真心的希望季宴礼好,毕竟这是为数不多对她好的人之一。
越靠近高考,情绪越紧张,苏晚樱都有些绷不住了,每天丧着一张脸,为此程韵雪提议去校外放松放松,沈黎若同意了。
晚上的时候三人去了酒吧,苏晚樱一上来就一口气喝了好几杯,听都不听劝,沈黎若没阻止她,知道现在大家都忙,苏晚樱已经好久没和陈纪安好好聊天了,她心里不舒服。
程韵雪也有着自己的烦闷,一个人也独自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