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季宴礼盯着屏幕，叹了一口气，“那要不直接逃课好了”。
沈黎若冷笑，“滚一边去”。
季宴礼乖乖闭了嘴。
到学校的时候如预料的一样，还是迟到了。
沈黎若迈着步伐在老师和同学怪异的眼神进入教室，在叶昕身边坐下。
叶昕凑近，小声问，“你怎么这个点才来？干嘛去了”。
沈黎若拿出书本，注意到老师的视线，低声说，“好好听课”。
叶昕撇嘴，“说说呗”。
“有些同学自己来晚了影响同学就算了，还说话影响上课秩序，觉得自己很酷吗？”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出言讽刺，语文老师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最看不惯那种仗着学习好为所欲为的学生，在她眼里，沈黎若这段时间的表现就是这种讨厌的学生。
叶昕脸色沉下来，没再说话。
沈黎若没放在心上，看起自己的书来。
女老师瞪了她们那个方向一眼，没再说什么，继续上课。
三天后，一条关于沈黎若上课故意迟到，不听老师的话，影响班级纪律的传言传开来。
对于沈黎若自甘堕落这件事愈演愈烈。
而当事人依旧我行我素，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照旧兼职，照旧不回家，远离了一班那些朋友，和叶昕一等人玩作一团，也变成了一个为生活奔波的女大高中生。
这天沈黎若照旧兼职完回到租的房子，洗完澡后就拿出卷子来写，写了一个多小时便放下笔，那时差不多晚上十点，她闲来无事，便折腾起来打算收拾一下房间。
先把书桌收拾一下，然后是浴室，接着是房间，等整理完一个小时过去了，她盯着书桌的位置，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随意抬眼瞥向窗户，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一分钟后，眉眼清冷潋滟的少女拖拉着一米长的书桌一点点地往窗户方向挪动，桌角摩擦着地板发出尖锐的声音。
“啪嗒”一声，桌子上的杯子摇摇晃晃地掉入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隔壁人家的一群少年贴着墙角一个劲地使劲听。
“你听，刚才好像有东西掉落的声音”
“我也听见了”
“好像还有拖拉东西的声音”
为首的男孩顿住，迟疑道，“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要不去看看”
“行”
一群人偷偷摸摸地往楼道走。
在隔壁的房门口停下，“啪嗒”一声，重物掉落的声音。
“嘶”
接着是女生微弱的惊呼声。
桑陆脸色一变，砰砰砰地敲门。
敲了好半天没人开。
桑陆直接急了，“快快快，可能出事了”
“快给那个哥哥打电话啊！”
一边说一边急匆匆地往房间跑，找到一个铁锤就赶紧跑回来。
沈黎若关上水，从浴室出来，手指上的血已经止住，她盯着地上的一地狼藉，因为一个杯子引发的一波不可收拾。
无奈地扶额，她果然不适合收拾。
“砰”
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砸得框框响，还柔弱地摇晃起来，接着是男人凶狠的鬼叫，“老子要喝酒”
“臭女人，给老子钱”
又是一阵砸门声。
沈黎若心脏剧烈跳动，她一直知道这栋楼有个酒鬼，这些天一直小心翼翼地避着，没想到今天还是给碰上了。
砸门声夹着乱骂声，瞬间吵闹起来，她按耐住害怕，拿着切水果的刀子往门边走，“谁，别砸了，我报警了”。
无人回应，砸门声依旧。
看着摇摇欲坠的门板，沈黎若真的慌了，这是动听的铃声在喧闹中突兀地响起，砸门声很碰巧地停了。
沈黎若赶忙跑去关上手机铃声，慌乱间手机直接黑了屏，她顾辖不得，直接握着手机往浴室冲。
敲门声响起，心直接提到嗓子眼。
慌张间绊到了桌子，刚刚摆好的东西掉落一地，根本没心思管，一心只想着往浴室跑，但是还没跑到浴室，木板门被人砰的一声踢开。
她握着水果刀惊恐地看去，然后整个人僵住，同时松了一口气。
季宴礼面色不虞地站在门口，眼神黑压压一片，全身每个器官都在紧绷，一身低气压。
他快速扫视她整个人，同时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力道很大，语气很冲，声音很大，“沈黎若”
“你他妈要吓死我是不是”
“我说了让你不要住在这里，你不听非要给我闹脾气，非要住，为了你那点自尊和面子”
“看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
沈黎若直接被吼懵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门口站着的一群中二少年也傻愣在原地，没想到这么帅气高冷范的哥哥生气的时候这么吓人。
季宴礼视线往下移，看到沈黎若往外渗血的手，他抿唇脱下外套包着她，沉着脸把人抱起来就往楼下走。
沈黎若抬眼看着季宴礼，他冷着一张脸，下颚线绷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她突然有点怂，小声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搬出来，会让你想这么多。
他低头看她，视线停在她微红的眼眶，一肚子的火瞬间憋住，无法发泄，他轻轻地无声叹气。
她一直在看他，“我刚刚真的被吓到了，有人在砸门，还有楼上的那个酒鬼，一直在说很难听的话，叫我给他买酒喝，我当时太害怕，才不小心挂了你的电话的”。
季宴礼眉眼低垂，整个人蔫蔫的，语气卑微，“沈黎若，算我求你了，别住这里了可以吗”。
沈黎若点头，今晚这一事她真的不敢住了，“好”。
季宴礼绷着的嘴角松了松，继续说，“你住我的那个公寓吧，那里治安好，我晚上回家，你自己一个人住在那里”。
沈黎若沉默。
他接着说，“沈黎若，我一直想说，我是你男朋友，哪怕你现在还没有喜欢上我，但是既然你同意和我在一起了，能不能适当的依靠一下我，让我有点作为男朋友的感觉”。
很卑微的姿态。
沈黎若没法不动容，她盯着他，神色认真，“季宴礼，我同意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没喜欢我”
“你现在是喜欢上我了吗？”
“很喜欢很喜欢吗”
季宴礼眉心一动，他移开视线，“那你呢？沈黎若，你什么时候才会真的喜欢我”。
她说，“我不知道”
“那就等你知道了再问我这个问题吧”
等你喜欢我了再问吧，不然那就太不公平了。
沈黎若咬唇，“好，我可以住你的公寓，也可以……试着去依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