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们喝下去了。萍儿、月儿她们也全部被带走了。”
酒喝了,金子要了,人也要了。
这件事,成了!
廖如新大笑,“好,赏,都赏。”
“多谢世子!珍儿,过来,陪本世子喝一杯。”
“是。”
*
皇庄的暴乱越来越厉害。
最终,皇帝还是让魏天禹带人去镇压。
这不大不小也是个军功。
魏轩希望魏天禹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魏天禹自然明白,很干脆地就领了这个差事。
而且他还知道这是贤王的庄子,若是镇压了暴民,再查出点别的事,贤王只会越来越被动。
映月堂里,温然和蓝戈相对而坐。
“你要让一个靠得住的人去,那片山林树多草深,地势杂乱,容易埋伏。他们双方打起来,必有一伤,到时候再叫人收割。”
“我爹说,他要亲自去。”
温然抬头,应该不用吧。
蓝戈笑着解释,“他老人家十几年没打仗了,这种小场面,他也激动得很,想亲自带人去。”
温然了然笑笑。
她很希望魏天禹能在皇庄就丧命。
“如果可以的话,别让魏天禹活着。”
“我明白,这些话我会给爹说的。就怕魏天禹亲自去。”
“领兵打仗,哪有主将不去的道理,他会去的。”
温然语气肯定。
上辈子魏天禹就去了。
这辈子,他一定会去的。
魏天禹死,会加快贤王逼宫,到时候禁军和兵马司的人足以对付贤王的人马。
温然蓦地松了一口气。
事情快结束了。
她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左家外室找到了。”蓝戈说道,“明儿个就会被带到大理寺。”
“我想淑贵妃应该快按捺不住了。”
“姑娘,有信,银州来的,是加急的。”翠屏走进来递上两封信。
不想用也知道是徐林峰寄来的。
一封给蓝戈,一封给温然。
喵~
半大的狸花猫从窗户跳了进来。
“阿若,你现在越发调皮了,摔坏了花瓶可是要扣你肉干的。”
猫儿一步一步向温然走去,温然刚伸手,它就把头挨了过去,闭着眼睛,喉咙里咕噜咕噜的,显然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抚摸了。
“你是不是听到来信了,就跑进来?来,一起看信。”
温然把猫儿抱在怀里,才开始展信。
徐林峰走了一个月才到银州,再到莫安县已经十月初了。
他刚去就接手百姓一些案子,谁家的羊吃了谁家的种的菜,谁家挖田埂多挖了一点,谁家狗被毒死了,谁家崽被哪个欺负了。
每日都有案子断。
这些小事被他写得有趣生动,温然看得直想笑。
蓝戈那边的内容明显比温然的深沉。
他看着信件眉头紧锁。
“看来贤王这些年在银州,没少捞银子。银州有大片草原,但是土地却很贫瘠,那里的百姓主要靠养牛羊维生,若遇上天象不好的时候,颗粒无收,贤王受不了苦日子,少不了盘剥那里的百姓。”温然说道。
她轻轻抚着猫儿的背脊,猫儿在她怀里温顺得让人心都化了。
“银州都是贤王的眼线,徐公子这封信送出来倒是不容易。他那个性格,少不得要吃多少亏。”蓝戈略带担忧地说道,“他想收集贤王压迫百姓贪墨赋税的证据,可这件事哪能这么容易做成的。”
“想来,太后讣告在这两天应该就到银州了吧,他应该会知道你告御状的事了,不必过多忧心。”
“希望如此,我马上写封信让马三信铺加急给他,希望他知道消息不要担心京都这边的情况。”
温然点点头,叫云霜拿来了笔纸。
蓝戈写信,温然就画了她怀里的狸花猫。
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大,不过已经胖乎乎的了。
“以后别给阿若那么多肉干,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太胖都会影响健康。”
云霜在一旁应了。
她笔下的猫儿,乖得很,丝毫看不出平日里的霸道模样。
两人等笔墨干了之后,才叫人装好送去马三信铺。
*
翌日,心朗气清。
魏天禹在校场整兵。
他身穿甲胄,戴着兜鍪,阴柔的面目也阳刚了几分。
他走上台,看着下面五百禁军,“各位战士,这一次我们要去镇压皇庄里的百姓。他们不过两三百人,手上拿的也不过是农具,他们暴乱反抗,我相信都是有原因的。所以,你们不能见人就杀!你们要牢牢记住,他们是百姓,是咱们大陈的子民,是咱们军人要保护的人!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制服他们,但留住他们的性命。明白了吗?”
廖如新带头大声道:“明白。”
“明白!”
有些禁军情绪激动。
因为他们家中也是种地的。
有些狗官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更何况是保护他们。
这一刻,魏天禹爱民如子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
魏天禹沉声道:“若有杀人者,一百军棍,并除名!”
他的目光扫过下面的人,“出发!”
五百人的队伍整齐地向外走出。
魏天禹骑着马,走上街头,走出城门。
*
“王爷,二皇子已经带人去了。”
贤王笑道:“好,经此一战,太子之位只能是我的了。左玉潇出发了吗?”
“回禀王爷,左公子一个时辰前就去了。”
“最好是要带回魏天禹的人头。”
那样他就不用逼宫这样的戏码了。
顺顺利利地接手这大陈江山。
*
与此同时,蓝戈江林已经带了六十人在山上埋伏了。
只等两方交战,他们就能够从中捡漏。
“五哥,咱们是不是真的要杀魏天禹?”江林问道。
“杀。当年左鸿都对马政收手了,他居然联合齐威做这种缺德事,这十几年,突厥对银州年年骚扰,不知道有多少骑兵因为劣马而亡,这就足够他死上一百回了,更别提他几次三番想刺杀公子。”
“那个会武功的太监,不知道会不会出现。”
“看情况吧,出现了,你我一起出手,难道还怕对付不了吗。”
山下的军旗出现,五百禁军已经开始上山了。
那些暴民打过官兵后,就一直在山上藏着。
他们几十个人藏在不起眼的一个小坡后面,暴民没察觉,路过的禁军也没有察觉。
“哥,怎么没看到魏天禹啊?我瞧着,好像没有他。我只见过一次,你看看,是不是没有魏天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