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福不明白这个时候叫温医官过来做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就是个奴才。
奴才就是要听主子的命令。
他把温然请了过来后,就退到门外守着。
没有殿下的命令,无论里面传来什么声音,他都要当什么都没听到。
听到背后掩门的声音,温然面色微冷,手指下意识的摸了摸戒指。
只是戒指里面的牛毛针已经没有了。
不过她头上的簪子,手腕上金镯子,里面都有不同的暗器。
“你紧张什么?”魏天禹笑问道。
他语气是极温和的,但是在温然耳朵里是恶心的。
“殿下位高权重,微臣紧张不是很正常吗?”温然淡淡道。
“血荆草之毒,你能不能解?”魏天禹没有多废话,“你要是能解开,你可以不用日日来益德宫。”
“微臣不能。微臣能力有限,不会解血荆草之毒。”
“那我让喜福把这天底下的医书都找来,你就在益德宫边看边想怎么解毒。”
温然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殿下,这毒本就是奇毒,若是有解法,岂会是一般医书会记载的。殿下不若让医官署所有医官来着手做这件事,成功的机率还会大些。微臣一介女子,留在益德宫,对殿下名声不好,会影响殿下在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形象,殿下请三思。”
一个医官,在哪里不是研究,非要来益德宫,外人都会揣测魏天禹是不是看上她了。
她倒是知道魏天禹绝无可能。
但天下悠悠众口,魏天禹堵不上。
现在前有贤王,后有魏天泰,魏天禹是不会拿自己名声来赌的。
“本皇子都不怕,你怕什么。”魏天禹凉凉开口,“难道,你是怕我那个四弟多想是吗?”
温然回呛道:“怎么,殿下不怕皇子妃多想吗?殿下金尊玉贵倒是不怕,只是微臣一介女子在医官署站稳脚跟已然不容易,殿下为了抹黑微臣的名声真是手段百出。”
魏天禹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温然道:“天下学医者不知几何,血荆草的毒,会解的人只怕找不到三个人。微臣不才,虽不会,但可以勉励一试。不过,这要在微臣心情舒畅的时候才能尽可能想出,如果困在这益德宫,只怕是适得其反。”
就差没把‘在益德宫不可能为魏天禹解毒’的话直接说出来。
室内安静了下来。
秋日里的温热荡然无存。
温然赌魏天禹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毕竟赖春雨和她,还是她更有可能想出解药。
魏天禹想当皇帝,不可能不惜命。
“出去!”魏天禹冷声道。
“微臣不懂,是出这间房门,还是出益德宫?”
魏天禹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此刻还真是没办法拿温然怎么样。
现在唯一有可能制出解药的人,只有温然。
虽然父皇已经在找佩智大师了,但,佩智大师常年云游,找到人的可能性几乎于无。
“殿下,皇上那边的人来温医官去甘露殿了。”门外喜福小声说道。
“看来皇上头疾发作了,微臣就先告退了。”
温然不管魏天禹什么表情,自己转身开门走了。
到了甘露殿,魏轩已经痛得整个人开始狂怒。
小太监在一旁收拾。
德子更是急得团团转。
温然一施针,他的气息才缓慢下来。
“皇上,您手里的珠串哪里来的?真好看。”
温然眼尖地看到魏轩手上的黄色珠串。
魏轩闭着眼,悠悠说道:“五公主拿来的。有大用。怎么了?”
温然小心翼翼说道:“微臣没见过这样干净黄色玉石,好奇一问。”
魏轩笑了笑,“这珠子,可不只是好看而已。”
大概是因为头疼的缘故,魏轩防备心没有那么强。
温然借机说道:“一串珠子,难不成还有什么魔力吗。”
魏轩睁开眼,笑道:“温医官不愧是年轻一辈中最有天赋的。这串珠子啊,是酆都大帝的珠子,是至高无上的法器。”
酆都大帝,主管冥司,为天下鬼魂之宗。
温然愣了一下,状似无意地说道:“皇上是天子,酆都大帝只会敬您怕您。”
魏轩笑了下,“朕不是为了以后下地狱的事,朕为的是地底下人能够明白朕此刻的……心意。”
他双眼放空,仿佛见到了什么。
温然嘴角讥诮地微勾一下,很快压下去。
“皇上,心诚则灵,这等法器乃阴间之物,皇上最近身子气血两虚,这珠子不利于您恢复,微臣觉得您身子恢复以后,您心中之念更强,这法器才能感受到您的心意。”
魏轩皱眉,“是吗?”
温然诚挚道:“自然是,这是阴间法器,您阳气不足,如何压得住。”
魏轩思索了片刻,这才让德子收起来。
“陛下,微臣没有见识过这个珠子,可否,看一看?”她见到那珠子到了德子手里,小心问道。
魏轩凝重道:“那你可小心,这是仙长的东西,朕用足七七四十九天,还要还回去的。”
一听这样说,温然更加确定了这珠子里面有东西。
她接过珠子,拿起来摩挲了下。
温然把珠串提起来看了看。
最后不得不在德子的催促下把珠子还回他。
“这珠子,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陛下,这珠子一直都这样吗?”
魏轩点头。
温然忍住了话头。
说起了另一件事,“微臣不想去益德宫上值。这对二皇子的名声不好,对微臣的名声也不会,皇上,微臣在医官署研究会更专心些。”
魏轩掀起眼皮,“温然,太后之前想撮合你和天泰,朕知道。都是朕的儿子,朕都心疼,你给天禹治好病,自然就能回医官署上值了。至于你专心不专心,益德宫又不吵,还有人专门伺候,怎会不专心。你家里,要准备两个姊妹的婚事,想必你是累着了,等这件事一过,朕给你放长假。”
用她父母的性命,来威胁她?
温然眼神暗了暗,没再说什么。
低头告退出去。
德子追上来,“温医官,这次不开药了?还是说上次那个药方就可以了?”
温然眼底犹如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