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戈拿到温然面前。
温然笑道:“送我的?”
蓝戈点头,“你戴上试试看看大小如何。”
温然果真拿起来戴在左手食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温然举起手,笑道:“很合适。”
那模样与她平日不太一样,眸子里是清晰的欣喜。
她没有嫌弃上面的宝石不够亮,也没有嫌弃这个戒指不好看。
蓝戈眼眸更温柔了,“这个戒托两侧有机关,按下之后会飞出一根牛毛针,这个戒指不大,一共有五根针,如遇到危险,你也能应付一时。”
温然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蓝戈有些不明所以。
只不过看到大笑的温然,唇边也化开一抹笑。
他希望温然以后都是这样,开开心心的。
或许,以后他可以做很多很多个这样的戒指,哄她开心。
“你送了我一柄匕首,一个袖箭,现在还有这种戒指,以后不会送暗藏机关的簪子镯子吧?”
蓝戈连连点头,笑道:“你怎么知道?”
他设计了好些,只是戒指先做出来了,簪子镯子还在做。
温然又笑起来,以前魏天禹送她不少东西,华贵的衣裳,稀罕的宝石,做工精细的簪子,精美的镯子。
她刚开始还会觉得开心,可后来她只觉得无聊。
蓝戈送她的,看起来不贵重,其实是最贵重的。
保的是她自己的命。
一切都以她的安全为先。
“多谢,这份心意,我收下了。”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
温然多看了一眼蓝戈,蓝戈继续说道:“你可以把里面牛毛针淬上毒,这样即使射不中对方致命的地方,也能毒死对方。这个戒指,平日子也要小心谨慎,别要误伤了自己。我想到宫里或许不会让你带匕首进去,你就没有防身的东西,这才设计了这个小玩意儿,若是好用,我是真打算以后送你各种带有机关的首饰,即使你失误了,也还有后招。”
温然唇边的笑意不断放大。
她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真好看。
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看的戒指。
“温姑娘,这世上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只希望不管如何,你都活着,然后像今日这样放肆大笑。”
蓝戈最近总是做噩梦,他原本是不信这些的。
只是梦里面那个满身是血的人是温然。
他害怕。
所以他冥思苦想,设计出这些首饰,只希望温然能够活着。
“蓝公子,不管我们是否成功,我也希望你活着,活到六十七十八十。”
而不是像上辈子那样,早早就死了。
说完两人静静地看着对方,慢慢地眸子里染上笑意。
他们什么都没说,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
翌日。
刘知进因为刘婧的事情,急得嘴角起泡。
他真是恨不得冲到京都府衙门把刘婧直接带出来。
那个吕亚奎,一点用都没有。
他让人套了马车,他要去齐尚书府。
吕亚奎得知这个消息后,在公廨里不管不顾地摔了杯子。
这个刘知进,到底是想救女儿,还是想要他吕亚奎的命?
他昨日拿着那个册子来威胁他,今日就去齐府,这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他,他要是再救不出刘婧,他就找齐威高发自己联合牧监私吞军饷么!
“去,把刘文英的妻女都接到京都来,要快!”
就不信了,这大陈的马商都死绝了,只有刘家能做成马匹生意!
这世上谁离了谁照样活。
刘知进这么不知好歹,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去京都府衙门问问,刘婧到底判罪下来没,如果没有,就让人活动活动,让牢里人好好关照一下。”
刘知进想救女儿?
可以啊。
救一个被逼疯的女儿,不知道会不会更开心。
疯子就再也不会闯祸了。
*
益德宫。
自从知道高冉有孕后,太后懿旨让温然护高冉的胎,温然日日都来益德宫给高冉把脉。
“皇子妃的胎像很好,日日保持开心就好。”
高冉初为人母,脸上带着笑,“温医官的话我信。原本我是担心皇上会让其他医官来负责我的胎,结果知道是你后,我每晚都睡得好极了。看来,太后也是盼着这个重孙的。”
最后一句,温然不敢苟同。
“所以您安心保胎就是。”
温然出了高冉的寝殿,喜福就拦着了温然,“殿下有些不舒服,温医官顺便也看看吧。”
这几次来,温然没有给魏天禹把过脉,她想知道魏天禹体内的血荆草究竟怎么样了。
云霜推着温然跟在喜福身后。
魏天禹正在处理公务,眉头微皱,即便是知道人到了跟前,他也没有抬头,没有说话。
温然只有静静地等着。
一本又一本。
魏天禹看完了手边的文书,喝茶的时候才惊讶道:“什么时候来?瞧我,都没注意,温医官莫怪。喜福,以后要再这么当差,这宫里的首领太监,你就别干了。”
温然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不说话。
喜福噗通跪在地上,低低道:“是。”
温然不爱看这主仆做戏,“殿下,请让臣看看您的脉吧。”
魏天禹松开的眉头又皱起来。
他以为温然必定会为喜福求情,至少让他这个二皇子息怒。
魏天禹笑道:“行。”
魏天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温然被推过去把脉。
“听说你最近去慈安宫,总是能碰到四皇子?”
“是。”
“魏天泰那个人悠闲惯了的,那么殷勤跑慈安宫,想必是对温医官感兴趣了。”
“不敢。”
“温医官之前不是说想嫁入皇室吗,难道看中的就是我这个四弟?”
温然没说话。
魏天禹以为温然真是看上了魏天泰。
他心里忽然来了火气。
“你一个瘫子,四弟就是看上你,你也是个妾室,你甘心?四弟的正妃只能是高门贵女,都时候恐怕你经不起正妃的磋磨,本皇子劝你,还是别打四弟的主意了。”
温然一句不驳。
魏天禹眯着眼,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温医官难道就这么喜欢攀龙附凤?我四弟不过是对你一时新鲜,温医官该不会是当真了吧?我劝你,收收心,不然到头吃苦头的是你。”
温然这才抬眼看着魏天禹。
魏天禹的血荆草已经渐渐入肺经,不过因为中的剂量不多,这毒性发作很慢。
太后难道就收手了?
“温医官,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倒要误会,你是看上本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