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魏天禹道。
喜福站到桌案旁。
“殿下,那个阿川……”
“没死呢。”
阿青张张嘴,温然不杀阿川么?书里优柔寡断的性格还是没有变。
她想不通为什么温然提前有了医术。
经过昨晚的思考,她觉得温然或许是个祸患。
温然一定要死。
“殿下,温然知道我和阿川的关系还没有阻止我和他见面,想来她是故意利用阿川的,这样女人心思深沉,不能久留,殿下早早除了她才是。”
“一个医师,能翻起多大的风浪?”魏天禹嗤笑道,他就是要慢慢玩死温然,让她知道,和自己作对的下场是什么。
“那个蓝戈心悦于她,他是状元之才,若他娶了温然,岂不是不能为殿下效忠。”
魏天禹动了动酸胀的肩膀,这个他倒是没想到过。
蓝戈是状元,还是一个老百姓喜爱的好官,不管是为了拉拢还是为了以后治理天下,这样的人才,都值得他去花心思收服。
“你不是说他最后是一个人吗?”
“温然出现了变数,说不定蓝戈也会成为变数。”阿青忐忑道,那个温然死了,阿川就没有利用价值,她以后都不用再去接触。
魏天禹眼神一暗,“我会考虑,下去吧。”
魏天禹不相信一个有状元之才的人会受一个女人的影响。
那个女人虽然漂亮,但却是一个瘫子。
这样的女人送给他他都不要。
蓝戈会听信这个女人的挑唆?
他看了一眼那个装着腰带的盒子,女人的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哪里会懂家国天下四个字。
*
徐林峰登门吊唁。
温蘅看到徐林峰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
许久未见,徐林峰还是那样,身上好像带着光,笑起来时,总是温暖阳光的。
可惜,温珊的灵堂,他不能大笑。
温蘅走上前去,“徐公子,许久未见,林伯母和月儿在青州很是想念你呢,生怕你在京都受了委屈。”
徐林峰客气道:“大姑娘多虑了,家母家妹在信中只让我莫丢了徐家的脸,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温蘅笑了笑,温婉又好看,“许是怕你担心。徐公子来了,正好指点指点我的字,我在家练了许久,公子看看可有提升。”
徐林峰后退一步肃容道:“四姑娘还没安息,大姑娘还是多缅怀四姑娘吧。”
守孝期间不好好悼念妹妹,跟他嬉笑说什么练字。
要不是死者为大,他就真是不想客气。
温蘅想说自己不是,可半天没说出口。
不是什么呢,不是不心疼妹妹的死,不是想借此得到徐林峰的注意。
她扭头看了一眼温珊的棺椁。
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蘅姐姐,那个徐林峰就是一个刺史之子,何必在的他身上浪费时间。”温柔走过来说道,“在京都,遍地都是官,以姐姐之资,可以找到一个比徐林峰更好的。”
温蘅摇摇头,“他不一样。”
而且,她是商人之女,温氏一族不同范阳卢氏清河崔氏那样声名显赫,温氏女并不能提高她的身份地位。
在青州,凭借温家的势力,她或许可以嫁给徐林峰,如果是在京都,估计只有那七品以下的官宦人家才会接纳她。
她和温柔,到底是不同的。
外面徐林峰和温然说话,那眉眼间都隐含着笑意。
温然时不时也弯弯唇。
温蘅见状,立马走出去,她就站在离两人不远处,刚好能听到两人谈话的距离。
徐林峰觉得这个温蘅是故意的。
他以前怎么会觉得温蘅知书达理啊?
“五妹妹,四姑娘的棺椁怎么处理?”
这问题,也是温塘秦氏最关心的。
过年了,总不能一直停灵在温府吧。
但也不好让温培庄氏立马带着棺椁回青州。
一个未嫁女,都不配葬入族内。
温然摇摇头,“看祖母大伯父的决定。”
*
腊月二十八。
温然带着云霜进宫去给高冉看诊。
阿川原本是想去的,温然怕他控制不了自己就没让他去,让他好好盯着温家的情况。
益德宫还是那样,松懈的守卫,自在走动的宫人。
哪有半分上辈子她和魏天禹禁足那样严苛。
小城子带路的时候还是那样和和善善。
温然赏了一块玉佩。
这是之前没有的待遇,小城子立马喜笑颜开地收了。
喜福将一切看在眼里,他笑骂道:“你小子惯会讨好的。”
小城子知道喜福看不上那么一块玉佩,嘿嘿一声就走了。
寝殿内阿青跪在地上,捧着茶杯的双手发抖,茶水烫到手上让阿青一哆嗦。
明显是高冉在给阿青立规矩。
高冉看到温然,才冷声让阿青起来。
温然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好奇刚才这一幕。
直到阿青出去,温然才开始给高冉把脉。
高冉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除了吃好喝好,想来是魏天禹对她还不错,她心情也很好。
“皇子妃的身子比之前好了很多,受孕的几率增加了许多。”
高冉惊喜道:“我一直在用你的香,说明效果真不错。”
温然笑道:“皇子妃坚持用就好。”
“多谢温医师了。”高冉小声问道,“有没有……让避子汤无效的东西?”
“皇子妃要这东西做什么?”
高冉小声道:“二皇子每次都让我喝,说现在禁足不适合有孕,孩子生下就是吃苦的,可是我想先有个孩子。”
分明就是为了让齐蕊生下他魏天禹第一个孩子的说辞。
温然心中越讽刺,声音越柔,“世上没有这样的药。”
高冉叹了口气。
不过那个阿青也是喝了避子汤的,不可能比自己先怀上。
温然和高冉说了蔡大娘子让带的话,高冉止不住的哭。
“劳烦温医师告诉我母亲,我在宫里一切都安好,让她保重身子。”
“我会的,皇子妃自己也要保重才是。”
温然被带去魏天禹的书房。
告知了魏天禹高冉的情况后,魏天禹就挥手让她走了。
不过送她出宫的不是小城子,而是阿青。
一路上的宫人看到他们都低头避让,绝不靠近。
温然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阿青愣怔片刻反问:“我就是典州的阿青。”
“你应该自称奴婢!你姓什么?”
阿青皱着眉,没回答,她最讨厌自称奴婢!
她是个拥有平权的人,她是个独立的人,是一个在这个时代拥有更先进思维知识的人。
她不可能为奴为婢!
她不是奴婢!
阿青愤恨地看着温然,温然却笑问道:“怎么,你连你自己的姓氏都不知道?”
“我姓许!温医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然仰头看着阿青,“你是不是盼着阿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