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阔自己乱走那一圈,没有发现书院有什么隐秘角落可以藏人。
但是一想到那个肉嘟嘟的小美人,他心里发痒。
“找。过几天找个机会再去一次。”
到时候打晕直接带走,岂不美哉。
至于徐家那个,呵,他是徐征的上峰,威逼利诱不就行了。
梧桐院里徐月被徐林峰接走了。
云霜也有些惊魂不定,“好在姑娘你来得快,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温然的神情却没有放松下来,魏天禹说邓阔对于这种‘幼女’的执着。
“这几日你哪里都不要去,只跟在我身边。”
云霜只是梧桐书院的一个小丫头,就算是死了,也只是捕快来装模作样找找线索,接着就是不了了之。
而徐月,只要徐家不松口,徐月就是安全的。
晚上吃饭温然把邓阔和云霜相遇的事情说了,余氏又让吴妈妈拨来一个丫鬟伺候,温然没有拒绝。
温境面色也有些沉。
往年邓阔可没有往内院打探,今年恐怕是急了。
急了好,狗急跳墙他们才有机会。
“然姐儿,蓝戈的病,你能治吗?”温境问道。
“我只能试试。”温然知道温境是舍不得这样的栋梁之才。
“尽力而为即可。我问过他,你之前有开过药方,那个药方能让他不发病,也挺好的。”
“不是长久之计。”
因为他不是病,毒素在体内久了,会侵入五脏六腑,到时候一个药方可不管用。
“明日他会来扎针?”
“嗯,我试着阻止他毒素在筋脉流动的速度。”
温境点点头,不再问。
徐家则没有这样平和的气氛。
徐月哭起来简直跟小孩子一模一样,“呜呜呜,我又不是故意去碰见那狗屁都督的!”
徐征气道:“那你大中午去干嘛!你哥哥每日中午都是回来吃饭,你去干嘛?”
徐月不说话。
徐林峰皱眉道:“还不是看上那个冷脸!”
林氏一听,问道:“谁?月儿看上谁了?”
“蓝戈,就是一穷书生。”
徐征挑挑眉,那蓝戈才华横溢,以后定有作为啊。
“他的话,还不错。”
林氏不干了,“不错什么不错,就算是考上状元,我的月儿也得熬个十年左右才能有好日子啊,我不答应。”
说到这个,林氏又看着徐林峰,“我告诉你,那个瘫子,你就别想了,二哥儿原本要和她定亲,你父亲都不答应,更别说你了!你以后去中了进士,你父亲一封信,你就能有更好的前途,娶个官家姑娘那才是最好的。”
徐林峰憋着气,“她怎么不好了?她长得好,字写得好,医术好,说话也好,书也读得好!”
林氏也吼道:“就是腿不好!”
她哽咽道:“我造了什么孽,生你们两个不省心的。我告诉你们,婚姻大事,由不得你们做主。”
徐征道:“峰哥儿,那个温然我知道,确实是好姑娘,但与你,确实不是良配。”
徐月没有和往常一样附和,其实她觉得,那个瘫子还行吧……
“别说我了,说妹妹的事吧!”徐林峰心烦气躁地说道,“邓阔看上她了,麻烦大了。”
徐月赌气,“我也觉得哥哥和瘫子不配。”
徐林峰一瞪她,她就低下头去。
徐征说道:“这几日哪都不许去,待在家里陪你母亲。等邓阔走了,再说。”
徐月求救,“娘……”
林氏更气了,“以后都不许在随意出去!”
翌日。
蓝戈起了大早,他昨日一想到今天要去见温然,就激动地有些睡不着。
后来迷迷糊糊睡了,天亮了,他立马就起了。
在院子里打了两套拳,冲了澡,马氏已经做好了饭。
“昨天邓阔没发现什么吧?”蓝五随意地问道。
“没有。就出知道我姓蓝,多问了两句。”
“嗯,以前当捕快,得罪过他,咱们还是避着点。”
蓝戈掠起眸子,又迅速低下去。
一个捕快,如何得罪都督?
得罪了当时没有被处置,十多年后难道还会被肆意报复吗?
蓝戈吃完饭就匆匆走了。
早上黄夫子讲时政。
“皇后早逝,加上蓝家一门因叛国罪全部斩首,太子没有外戚支持,当然比不过左宰相扶持的大皇子,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立了太子,当然支持太子。”徐林峰振振有词道。
“嗯,也有理有据,可太子现在好像没有什么才能啊,大皇子已有军功傍身了,若有贤臣辅佐,太子不就完全被比下去了吗?”
“学生以为,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知人善任才是大才。”蓝戈答道,“文治武功不过是辅佐,太子当前虽没展现才能,但不代表没有才能。”
“所以你也认为维护太子才是正道?”黄夫子笑问。
“是。”
徐林峰挑挑眉,死冷面,居然和自己一样,他嘀咕道:“看来也不是不学无术。”
“大哥,蓝戈好像一直是第一名。”徐正斌悄声说道。
徐林峰鼻子里轻哼一声。
中午蓝戈没有去公厨用饭,而是等人都走了,再去后堂找温然。
“脱衣服。”温然说得容易。
蓝戈做得确实艰难。
他向来守礼,天气再热衣襟总是扣好,如今叫他在一个女子面前脱衣服,脸上有些发热。
“我都看过了。”
“嗯?”
蓝戈愣在原地。
温然笑了笑,“上次在客栈,你娘把你脱光了。”
蓝戈的脸肉眼可见地迅速变红,一直红到脖子。
他讷讷道:“这次呢?”
温然歪着头,仿佛在思考他的话。
片刻后,她大笑,“脱上衣就好。”
她大笑时桃花眼会变成月牙形状,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清冷的气质一瞬间变得活泼起来。
很是明媚。
比今日的阳光还有明媚。
蓝戈心里莫名轻松下来,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新来的丫鬟翠屏和云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温然看着耳根发红的蓝戈,心想再老成也是个少年。
温然扎针时没有之前那么快,目光总是专注。
明知道她看得是穴位,可蓝戈忍不住胡思乱想,最后闭上眼,不再去看少女清冷的面庞。
另一边都督行馆内,邓阔很无聊,昨天的那两个女子年龄虽不大,但手段好,他不喜欢。
他就喜欢什么都不懂什么都羞怯的小姑娘,特别长得可爱的小姑娘,尤其昨天那个有酒窝的小姑娘,深得他心。
“去徐府。”
“大人去徐府试探徐征?”亲近随从问道。
“这会儿徐征的衙门公干呢,试探他做什么,我去徐府自然是私事。”
“私事?”
“府中冷清,该多个人,热闹热闹。”
随从拍了拍脑子,“是啊,先夫人过世十年了,是该添新夫人了。”
邓阔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