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你有什么关系,在厂里,大家都一样。”
车间主任不卑不怕,丝毫不惧,有老总给他撑腰,他还怕什么?
难怪老板让他把这人当普通人看,该收拾就收拾,原来是有原因的。这个陈钢的确是太欠了,鼻子都快扬到天上了,现在他在城里乱说一通,坏的是宋明舟名声。
“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把你们老板叫过来!”
陈钢感觉受到了侮辱,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老板已经开车走了,你找不到人,如果你想打小报告什么的,就赶紧工作,下班了就可以去了。”
陈钢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只得又坐回自己的凳子上,不过他还是很硬气的,爱扣钱就扣钱他不在乎。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陈钢赶紧坐公交车回家。
他急着回去找人给他做主。
回去的时候,朱琳琳她们还没回来,说起来他们干饭店的更辛苦,没个时间更没个点,有顾客来了,他们就得忙活。
没办法,钱难赚,屎难吃,即便是有些底子,赵银花工作也很认真。
陈钢躺在床上,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等人。
半个小时过去,地下已经全是瓜子皮。
朱琳琳刚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你咋又把瓜子皮磕地上了?让人看见了不好。”
她一边说这个,赶紧扭身出去,在院子里找到扫帚簸萁,进来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好。
“你娘回来了吗?”
陈钢坐起身,忍不住问道。
“回来了,就在院子呢,咋了?你找她有事?”
“有事。”
“媳妇儿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在厂里干活,被一个小领导熊了,我都说了我跟他们老板是连襟,结果人家根本不怕,还是说我这说我那,不行,这种人留在厂里怎么可以?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给开除。”
陈钢越说越气,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不跟你说了,我去找你娘。”
陈小英太了解陈钢了,那种工作他根本没干过,可能干的并不好。
干不好被领导骂很正常,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你还是别去了,人家把咱们接上来是为了让咱们享福,给咱介绍工作也是好心,要是指望咱们两个,这辈子也别想在京城成家立业。”
陈小英觉得人家给介绍工作是好心,一定要认真对待,好好干。
她在饭店,也没说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那些服务员。
“你啥意思?意思你宁可向着一个外人都不向着我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但是咱们现在也算是寄人篱下,各方面都要注意一些。”
“他娘的,啥时候轮到你管教我了?你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现在牛的不得了了是吧?”
陈小英也不跟他犟,拿着簸箕出去了。
陈钢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去院子找到了赵银花,添油加醋巴拉巴拉把今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你也别生气,人家这领导说的也没错,上班时间就是要好好干活,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样,厂里还怎么盈利?还怎么赚钱?”
赵银花是个拎得清的,哪能被陈钢绕进去,陈钢没想到在厂里受了委屈,回到家还要被丈母娘说,气得差点摔东西,不过还是努力克制住了,他冷哼一声,回屋去了。
赵银花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满是凉意,看来就连最简单的工作他都干不好。
陈钢回去后,先是小声的骂骂咧咧,把赵银花他们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半晌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嘴。
“对了媳妇儿,他们给的钱你放哪儿了,拿点给我,我有事要用。”
“你有啥事?不缺你吃,不缺你穿的。”
朱琳琳没当回事,小声嘀咕道。
”少他娘废话,让你拿你就拿,我看你是皮痒了,小心我给你松松皮。”
朱琳琳自然不愿意拿出来,因为她拿了些钱给家里。
“哑巴了?问你话呢,你不拿出来我可乱翻了”?
陈钢气势汹汹,那眼睛一瞪,看样子是要吃人。
朱琳琳没办法,只能把信封拿出来。
陈钢虽然算术不行,但简单的还是能算明白,把里面的钱倒出来数了数,发现少了二百?
“还有吗?”
朱琳琳摇头:“没有了。”
“那这里面咋少了二百?”
陈钢顿时就炸了,钱少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给我娘他们了,让他们带回村里,买些吃的用的,别苦了自己。”
“你倒是知道给你家拿?合着我爹娘的嘴是粪坑呗?他们就不缺钱是吧?”
朱琳琳心想,他们之前没事就欺负自己,没找他们的麻烦,已经够不错了,现在让她给钱,那不能够。
再说了,那钱也不是她的。
“我没那个意思。”
“朱琳琳!”
陈钢大喊一声,跑过去拽住朱琳琳的头,往一边扯,一边扯,一边还往她脸上打。
“老子让你乱花钱,你个败家娘们,光顾自己不顾别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就是欠揍!”
陈钢觉得自己这么做也没什么,管教妻子而已。
她做错了事,就得打,不打怎么能有记性?
可他忘了,这里是京城,不是他们家。
他打了还没两下,赵银花他们就冲了进来。
“你干啥你干啥!咋动手打人呢!”
赵银花大嗓门喊着,跑过去直接推了陈钢一把。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女婿不女婿了,女婿能有闺女重要吗?
“娘,你这是干啥?琳琳她做错了事,我在管教她。”
“我闺女用得着你管教吗?再说了,她做错啥了?别说是没做错,就算是做错了,也能好声好气商量,你这动手是什么臭毛病?我们还没死呢,你就敢这么干!”
一旁的吴巧燕也是上火。
好家伙当着人家娘的面,就敢这么干。平常肯定也没少欺负。
“太不像话了,做错啥事儿了,你倒是说说?”
“她把钱给了他爹娘,整整二百块,这也太过分了,最起码告诉我一声吧,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