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刚回来就能碰到这两人,显然也有些意外。
他这个人一向是分开后见不得别人好,李欣眉是,邵安安也是。
邵安安以前多喜欢他啊,几乎对他死心塌地。现在竟也能跟别的男人开开心心过日子,这让他有点不能接受,尤其是自己不顺心的时候。
邵安安他们并没有理会张志远的意思,在他们看来,不管张志远是有钱还是没钱,混的好还是不好,都跟他们没多大关系,他们只想把自己日子过好。
越是无视,对张志远来说,就越是难以接受,他退后两步,故意开口说话。
“呦,这不是我前妻吗?”
邵安安看了他一眼,眼底早已没有爱意,而是有着厌恶,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好狗不挡道,让开。”
邵安安斜睨张志远了一眼,就差开口骂人了。
“怎么说话呢?这些年你真是活狗肚子里了,越来越像个泼妇了。”
他一开口,便是贬低。
以前邵安安被他PUA惯了,什么都听他的,现在却是嗤之以鼻,泼妇怎么了?自己过着舒心就行了,何必在乎别人怎么想。
“泼妇不泼妇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张同志你还有空回来?不忙着在京城溜须拍马?可得把你媳妇伺候好了,不然人家把你踹了可怎么办。”
话里话外,都在嘲笑他是个吃软饭的。
张志远脸色一下就变了,邵安安他们若是知道他现在都被赵家扫地出门了,指不定要怎么嘲讽他。
“哼,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这辈子,也就是受穷的命。”
“我们受不受穷不知道,不过现在儿女双全,这辈子也就够了,总比某人强,说不定一辈子都有不了自己的种。”
自己若是有种,当初还用那么祸害她吗?
张志远被戳中心事,眼下也没心思再继续调侃邵安安,赶忙回家去了。
回到家,张志远越想越气,他觉得自己这几年真是衰到家了,事事不如意。
晚上吃饭的时候,家里人聊起了最近村里发生的事,无非是一些八卦家常。
“李欣眉父母离婚了?”
这事张志远还真不知道,他这几个月过的稀里糊涂,哪有功夫去关注这些。
“可不,想不到吧?那李爱国看着老实巴交的,还能跟外人好上,不过那赵银花也是个傻子,竟然把那小吃店留给了李爱国。”
提起这个,李桂兰心里就高兴,总之赵银花他们家有烂事,过的不好,她心里就高兴。
提起这个,张志远突然想到了李广致他们。
“他们的干货店开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李桂兰有些悻悻然,岂止是开的好,都快赚死了,听说这兄弟俩都在县城买房了,现在都不怎么回村里了,他们村里的房子,一直都让吴春燕帮忙照看着。
“就那样吧,听说还挺赚钱的,主要是运气好。”
李桂兰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别人比他们家能干。
张志远没说话,心里却是在盘算着,要不要也在县城做点生意,现在这个情况,眼高手低也不叫个事,还是要先赚点钱。
可老家这边,他是真不想待,有啥意思啊,都是一帮没见识的土鳖。京城那种地方,才适合他这样的男人。
心里这么想,但第二天他还是去了县城,打算看看。
县城拢共就那么大,自然是看到了李广致他们开的店,该说不说,确实是挺气派的。
他也不敢进去瞧,只在门口偷偷瞄了几眼,想到昨天母亲说的话,他特意去小吃店看了看,果然,在小吃店看到了李爱国和一个中年女人。
生意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不过因为地理位置好,还是有一些顾客的,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以前李爱国不喜欢他,那是因为自己是他女婿,现在不一样了,听说赵银花跟他离婚,李欣眉连这个爹都懒得认了,那两人之间也就没什么仇怨了。
李爱国这会正在擦桌子,看到张志远进来,有些意外,表情倒是有些复杂。
一旁的乔凤兰见状,热情了迎了上去。
“这位同志,吃什么?”
李爱国对张志远依旧没什么好印象,低低说了一句。
“不用招呼他。”
乔凤兰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你。”
张志远笑笑:“婶子,我是欣眉的前夫,叔可能对我有点成见。”
乔凤兰一听更来劲了,李欣眉的前夫?都是前夫了,李爱国干嘛还这样,难不成还惦记着他那个闺女呢。
她在心里啐了一口,那没良心的玩意儿,有什么可惦记的。
“他对你有什么意见?没有的事,你要吃点啥,我去做。”
张志远随便点了两样,招呼李爱国过来坐。
李爱国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坐了过去。
张志远有心挑拨:“叔,这都这么多年了,都过去的事了,你就别记着了。”
他说罢,又道:“你跟婶子离婚后,欣眉没回来看过你吗?她现在可风光着呢,开了个服装厂,一个月不知道能赚多少。”
不远处的乔凤兰看似在忙碌,实则竖着耳朵在听,李爱国这四个儿女有出息,她是早就听说过的,尤其是那个小闺女。
但她没想到,这小闺女这么赚钱,不管怎么说,李爱国也是她老子,虽说离婚了,亲情还在,结果这么久了,她愣是没见他这个闺女回来过。
之前她以为挤走赵银花自己上位,就可以过上好日子,结果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自从赵银花这个厨师走了,来的人越来越少了,店里没之前那么赚钱,他们也舍不得雇佣别人,只能亲自下手干。
现在的她,还没之前好过,虽然老板娘是当上了,可也更累了。
“她过得好就行……”
提起李欣眉他们,李爱国心里挺不是滋味,因为离婚,孩子们也都不愿意认他了,他自觉还是挺心凉的。
虽然离婚是他的不对,可他是个男人,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可是没人理解他。
从小把他们养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他们忙着撇清关系,他这个父亲当的也太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