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中只一老母和长姐,长姐早已许了人家,照顾老母,我不想嫁人,便想着出来看看这世间。”那姑娘,也就是玄泽玗,低头饮下清水,告别老翁,还有一句话他没说,想看看这世间,到底何故让他以女子身份苟活,何故让珑珑在深宫了却余生,何故让世间所有女子困于深院,只看得眼前之事,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济世之念,只为男人的玩物蹉跎终身。
玄泽玗垂眸,只是这原因,自己还仍旧未找到。行至郊野,玄泽玗却突然顿住,杂草丛生的陷阱中隐隐传来了呼救声,犹豫片刻,却是换了个道。
......
一炷香后,玄泽玗和陷阱中的少年四目相对,不得不说,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就比如他的路痴,叹了口气,玄泽玗化气为锋割断了绳索。突然掉下的少年被摔得叫了一声,赶忙起身行了一礼,“多谢姑娘相救,在下无以报答,只待您再陪在下寻了家中父母再商议报答之事可好?”
玄泽玗摇了摇头,“顺手而为,若公子能帮我指一指路便好。”那少年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这山中的路,”说罢话锋一转,“不过我能让家人来寻我。”说罢便掏出一枚信号弹放出。
玄泽玗看了看这明显是属于星月国皇室的信号弹,抽了抽嘴角,刚欲转身离开,马蹄声就已经传来,“楮俞!你有乱跑!”马背上的男子额间坠着一颗宝石,正是褚洵琚。
那少年龇牙咧嘴躲开了呼啸而来的马鞭,“皇叔!这次我脱险多亏这位女侠,您可得帮我好好感谢他。”又多瞄了玄泽玗露出的手腕,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说“况且我也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了,如果姑娘不嫌弃,一个侧妃之位还是可以的。”褚洵琚又是一鞭子抽过去,“荒唐!”
这一鞭子结结实实落在了褚俞身上,后者立马大声呼痛,而褚洵琚则翻身下马,右手扣在左胸朝玄泽玗一拜,“多谢女侠出手,看您衣着应该是中原人,若不嫌弃,还请到宫中用一顿便饭,本殿也好谢过女侠。”
玄泽玗摇了摇头,不愿与他太多牵扯多生事端,只转身遇离开,没走几步又被叫住了。
“你的玉掉了。”玄泽玗心下一惊,朝腰侧摸去竟真的没找到,回头看到褚洵琚紧紧握着那块当初送到楼中的玉,眼眶通红,“许久未见,不跟我叙叙旧吗?”
玄泽玗摘下纬帽,抿了抿嘴,“殿下。”
褚洵琚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颤抖,“半年了,”他感觉吸气的时候心口甚至都一抽一抽的疼,“我去织梦馆找了你很多次,她们说你走了,我以为你只是不愿意见我,我想我总能等到你爱上我那天的。”
他看着一袭白衣女子打扮的玄泽玗露出了苦涩的笑,“可是如果今天我没在这里遇到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再遇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