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那个邢月,哦不,越星够蠢,利用下倒也无妨。正好,他也想知道,这个所谓的天道,到底能掀出什么风浪,以及培养了这么多年的男主,到底成长到了什么程度。
可惜予天太蠢了,樊丞真的看不下去,轻轻松松就被下了药。没意思,樊丞垂下目光。
身旁的越星问他如果予天知道了会怎么样,樊丞没回答,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是樊添呢,他会怎么办。
隔了很多年,记忆也有了些许模糊,可是关于樊添的记忆,还是那么清晰,每次自己对他使的绊子,樊添也总能轻而易举得解开,然后悠悠哉哉回到病房,用那种洞悉一切却还是纵容的目光朝自己笑,叮嘱自己照顾身体。
我大概魔怔了,樊丞想,不然怎么会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呢。
后来三年,樊丞做了越星的丈夫,却没碰过越星,他哄着越星,是为了给她更安稳的帝国和修炼更强的实力保护她。
相反和阿紫修炼的时间愈发得长,有的时候樊丞会拼命的挑战魔兽,阿紫在超负荷的情况下却也陪着自己战斗。
有的时候,在一人一兽打完一场惨烈的胜仗后,阿紫会轻轻把它的脑袋放在樊丞的身上,樊丞抚摸着阿紫的角,对它道歉,“抱歉阿紫,害你受伤了。”阿紫只是眨了眨眼睛。
樊丞好像在阿紫的眼睛中看到了那种熟悉的,带着一丝无奈和纵容的眼神。
他果然是魔怔了。
再后来,予天找回来了,樊丞好像在混沌的思绪中找到了光亮,--先把予天解决了。
予天确实成长了不少,可惜还不够,他既没有点破自己的勇气,也没有看得通透的头脑。
还是不像。
樊丞很失望。
可惜该收网了,予天虽然不够格,可是他身边的那个召唤兽已经有了和自己对上的意思。
下药这种事是百用不烂的,所以予天又一次被逼走,樊丞也没有太惊讶。虽然予天很蠢,但身边那个召唤兽总归是看出来了。
看出来又有什么用呢,总归那么多魔兽,他们也不能全身而退,樊丞心下竟然有些怅然,无论如何,这个游戏确实结束了,所谓天道,不也不过如此吗。
可以樊丞想错了,予天再一次回来了,可是就算是那么恶劣,那么明显的陷害,予天还是回来了。
樊丞本以为就算他们活了下来,也会灰溜溜的躲着养伤。
可是予天带着他的那个小姑娘回来了,樊丞看着予天,难掩惊讶。
很快樊丞调整好状态,继续与予天谈天说地。
要降低他们的警惕,樊丞给自己催眠。可是连樊丞自己都否认不了,他想起了樊添,那个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的人,明明那么通透,却次次都选择了包容自己。
最后一次吧,予天,如果最后一次你还是打算原谅我,我就如你所愿,当你一辈子的陪衬,一辈子的好兄弟。
或许是想起了樊添,樊丞难得心软了一次。可惜世界上的事大多不尽人意,又或者,这才是生活的意义,除了樊添,没人能原谅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当越星说出那句责问的话后,樊丞才明白,自己果真是胆小怯懦,经历了这么多,竟然连自己喜欢樊添都不敢承认。
樊添的爱太过不计成本,仿佛一团火,引诱着像樊丞这样的飞蛾,让他忍不住沦陷其中,看着这团火,有多明亮。
怪他,樊添只有一个,他却妄图在别人身上找到他的影子,所以变成这样,也是咎由自取罢了。
怪不了别人。
后来,阿紫陪他去历练了,樊丞觉得,能有阿紫,也算足够了,人应该知足常乐。
他和阿紫一次次越阶挑战,无论成败,无论生死。
最后一次和阿紫作战是什么时候呢,好像过了很久,樊丞抚摸着阿紫的后颈,“抱歉。”
阿紫摇摇头,化为光点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樊丞不知道嘶吼了多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才发现,回顾这两段人生,有一人一兽无条件的包容自己,一个因为爱情,一个因为信赖。
樊丞做错了很多,他无视践踏樊添的心意,辜负阿紫的信任。
但人生没有回头路,如果他们也有来生,还是遇到比他好的人吧,不然遇到自己这样的人,太难了。樊丞在深渊中想着。
但也只能想着了,樊丞等着剧痛吞噬自己的意识,然后埋葬自己畸形有毒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