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咒课堂上,红发少年发呆的望着窗外逐渐开始泛黄的树叶。
有时候阿不思真的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盖勒特笼络人心的能力这么强。
自从认识了阿伯纳西和文达,一个月以来,这两位上一世的老部下谈不上跟盖勒特如影随形,但那也是随叫随到。
甚至于长角水蛇学院的很多学生也对他唯首是从。
阿不思静静的看着大厅的另一边不知道跟一堆学生讲着什么的人。
红发少年喝了口汽水。
他自认为做不到。
无论是对哪一个足够熟悉的人,纽特,米勒娃亦或者海格,甚至是于哈利。
不得不承认这是盖勒特的本事,毫无疑问他是个操纵人心的好手,蛊惑人心的演说家,但很多时候这无疑也是种危险信号。
他需要约束。
阿不思很早就认清了这个现实,但上一世,他确实从未做到过。
无论是在1899年又或者1927年。
那时候的他,没有享受过什么像样的爱,以至于一头落入了这段感情,就如同老烟枪碰到了尼古丁一样无法自拔。
于是在1945年以前他都对盖勒特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
这也是他晚年所一直愧疚的事。
那时候他所做的只是在城堡里寄希望于盖勒特能回头,或者在为数不多的见面里谴责他的行为,最后落得不欢而散。
阿不思其实一直心知肚明。
只要自己出面。
无论他到底在盖勒特心里占几分,或者他们的感情会彻底烟消云散,但不管哪一种结果,都一定能阻止盖勒特的暴行。
但他却没有去做。
至于无法破解血盟,那只是他糊弄魔法部的借口而已,连盖勒特都不知道,早在1917年他就已经研究出破解血盟的方法了。
那些在这场浩劫中牺牲的所有生命,他得负一半的责任,特别是还有些熟悉的人…
阿不思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身影,莉塔,他突然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不过…少年又叹了口气。
好在这一世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无论是他亦或者是盖勒特,在经过了百年的风雨洗礼后,感情上他们都已经足够成熟,而可以应付这段颠沛流离的爱。
这似乎是唯一的解局。
阿不思喝完了杯里的汽水,走神的时间里盖勒特和水蛇学院的学生已经没在大厅的长桌旁了。
他也起身收拾着东西,一会有在城堡西边的课程,路途遥远,不得不说伊法魔尼的排课真的很奇怪。
学校会绑定两个学院一起上课直到学期结束,而绑定的两个学院与另外两个学院课程时间完全是错开的。
这样导致的结果起码是他和盖勒特三五天才能见上一面,还是两个人至少都得翘掉一堂自习课。
不过阿不思的日子也不无聊,他收到了很多霍格沃茨的来信。
大多数是詹姆和小天狼星写的,内容通篇讲述着霍格沃茨的日常和魁地奇球队,还有五年级有关owl考试的繁重课业。
以及抱怨没了他和盖勒特,格兰芬多的学院分数一落千丈,以至于他们现在已经不能随心所欲的违反校规了。
有时候也会收到卢平与西弗勒斯的来信,卢平的信件莫名其妙的像是汇报。
他会说着伊法魔尼交换生们的表现和霍格沃茨五年级的课程,还给他邮来了一本五年级变形课的课本。
而西弗勒斯则给他邮来了压抑血脉的魔药和配制这个魔药的一些想法。
阿不思则会回给他一些改进建议,两人竟建立了种奇妙的探讨。
有一次他甚至收到了雷古勒斯的来信,内容竟然是委婉的问着今年圣诞节可以不可以去邓布利多家拜访安娜。
虽然自己在感情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经验可言,但他能看出雷古勒斯的意图。
阿不思感到为难。
他不是什么封建古怪的家长,也不是非要干预弟妹感情的控制狂大哥,但安娜与雷古勒斯,这很难说会不会是一场灾难。
无论是哪一世的布莱克家族,想必都不会让一个哑炮进门。
特别是现在欧洲形势也很严峻,而伏地魔对于布莱克家一直持有过多的关注。
他不想让安娜陷入任何一点危机。
阿不思拿出羽毛笔想要拒绝,但又停了下来,显然他与拒绝雷古勒斯的到访之间还横着个小天狼星。
算无遗策的邓布利多很少得罪任何人,况且格林德沃家似乎与他们有特殊的往来。
于是阿不思在牛皮纸上写上了同意的话语,然后给自己的弟弟起了一封信。
内容大致是让阿不福思履行好哥哥的责任,看好安娜,并隐晦的表达了尽量三个人一起活动的意愿。
他应该能明白。
阿不思对此还是有一些信心。
这个看上去粗枝大叶的弟弟在感情或许比他更胜一筹,不然上一世也不会有克雷登斯的存在了。
等阿不思终于踏进城堡西边的教室时,他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幸运的是这节课是纽特的生物课。
这位两世都延续了好脾性的人自然不会冲他发火,阿不思看着讲台上熟悉的身影,忽然觉得五味杂陈。
昔日的得意门生成了自己的老师。
很难说清这是什么感觉。
虽然他对纽特为什么会在伊法魔尼教书感到好奇,但他目前还没有任何想要结识的意图。
与安娜一样,他同样不希望他们再次陷入危险。
很多时候,有盖勒特和自己并肩,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