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天,盖勒特已经不能用趾高气扬来形容了,简直整个一开屏的孔雀,就差没有把尾巴扬在他鼻子底下。
“作为你的男朋友”盖勒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第一万次说着这句话。
“你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吗”阿不思平静的给盘里的猪排浇上番茄汁“这里是大礼堂”
他不得不回忆起那晚在禁林的表白,或许那也是图腾的后遗症。
阿不思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叉起了一块猪排放进嘴里。
盖勒特还在身旁喋喋不休。
“我理解你对正式身份的兴奋”他给盖勒特盘子里盛了一勺牛奶培根土豆泥“但是,你知道现在这个还不合法吧”
“我上台第一件事就是拟新法案”
盖勒特不屑的说着“第一件事,我保证比推翻保密法更早”
“上台”阿不思若无其事的挑着词“你还想组织圣徒?”
“毫无疑问,我们需要势力,无论是对付伏地魔还是推翻保密法”盖勒特说着吃起了土豆泥。
阿不思挑了挑眉,他发现盖勒特还真是不挑食,今天的土豆泥这么难吃,他刚刚吃了一口差点连猪排一起吐了。
“当然,没有不必要的武力好吗”
盖勒特看着一动不动的阿不思,以为对自己的话不满,他又补充着“你想再组织凤凰社也可以,我已经想好了”
金发少年越说越兴奋。
“我还是想把纽蒙迦德建在奥地利,虽然现在格里莫广场12号不能用了,但我们可以在爱丁堡或者曼切斯特买块地当新的凤凰社总部,我研究过了,爱丁堡靠近霍格沃茨,就在苏格兰,而曼切斯特处在不列颠的中心位置”
阿不思又吃了块猪排,他不得不承认听着有点心动, 但他现在还是满脑子都是图腾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他们俩几天都没有什么头绪,查阅了许多书籍和资料也无果,这似乎太过于…好吧,不可能。
而盖勒特明显也是这样想的,魔法史课上两人对着牛皮纸窃窃私语。
“难道是小时候谁给你下了什么魔咒吗,沃土原不是疯子挺多”他开着玩笑说。
“怎么可能”阿不思下意识的回答“我们没有住过沃…”
他突然愣住了“没有住过沃土原”
“没有住过沃土原”他又对盖勒特重复了一次。
盖勒特眼神一怔,似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太容易代入以前的世界了”
少年在纸上快速的写画着。
“无论是詹姆,西里斯,还是谁,即使他们再像,也不是上一世的他们,就算是我们也不完全是上一世的我们,所以”
盖勒特看向他。
“虽然同为凤凰的家族,但邓布利多家也不是上一世的邓布利多家,或许应该”
“问问你父亲”他拿起手上的牛皮纸,上面写的是潦草的几个字。
凤凰的传说。
阿不思立刻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扯下了一页纸,抢过了盖勒特手上羽毛笔刷刷的写着,他只潦草的写了几句话。
亲爱的父亲:
请告知我有关我们家凤凰的传说,还有凤凰图腾,务必速回。
阿不思。
他把纸迅速的折好递给了身旁的人,盖勒特把纸放在掌心吹了吹,只见纸条变成了千纸鹤飞了出去,被一只苍鹰叼走了。
阿不思满意的合上了书“不得不说你还是很懂我”
“那当然”盖勒特满脸不以为然“我可是你男朋友”
阿不思看着金发少年得意洋洋的样子,还真是很难和在成百上千人前进行演讲的前黑魔王联系在一起。
不过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盖勒特都似乎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这么多的情绪。
别扭,委屈,生气,得意,甚至是吃醋的盖勒特,而不是那个冷血,暴力,无情的格林德沃。
阿不思想着笑了笑,在课桌下扣住了他的手。
两人并没有等很久,珀西瓦尔第三天就给他回应了。
信件的内容也非常的简略:找个安静的地方,带上双面镜,晚上八点,家族的史料在另一张纸。
阿不思在信袋中翻找了半天,拉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手写的字迹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
他拉过盖勒特,两人在走廊的角落凑在一起看着。
前面的内容大致和上一世已经听过的没有什么区别。
无非就是每当邓布利多家的有人蒙难就会有凤凰出现在身边的话语。
而内容到了一半的时候开始荒谬起来。
“几个世纪以前,麻瓜王朝改朝换代,不断爆发的战争造成各种资源短缺,影响到了巫师们的生活,很多巫师家庭无法饱腹,邓布利多家也是如此”
“当时家主的小儿子饿极,为了偷一个面包而泄露了魔法,被麻瓜们当做撒旦的代表,当时的邓布利多家除了外出在外的长子和自小就走丢的三子,其他人被满门抄斩,长子回家后悲痛欲绝,发誓要报仇雪恨,向出现在身边的凤凰许愿希望拥有过人的魔法与力量”
“凤凰圆了他的梦,可是此长子在报仇后却沉迷这种无懈可击的力量,为了夺取权利与金钱,滥杀了很多无辜的生命,至此以后,邓布利多家的后人时不时会出现这种血脉的继任者,被家族里秘称恶魔的凤凰血脉”
阿不思皱着眉头念完了,这有点颠覆的他的想象。
“啧”盖勒特在一旁发表着评论“看上去这个血脉应该传给阿不福思才对”
“阿不只是鲁莽了一点,笨了点”阿不思不满的看着他“但他不是那种人”
“好吧好吧”盖勒特揽住他“所以目前看来,即使足够离谱,恐怕这个传说也是真的了”
时间到了晚上,因为变形课的拖堂,阿不思和盖勒特甚至没来得及吃晚饭就火急火燎的往宿舍赶。
两人只在食堂拿了几个小面包,在7点59分的时候叼着面包打开了双面镜。
坎德拉忧虑苍白的脸出现在了镜中。
“嗨,妈妈”阿不思笑了笑。
坎德拉疑惑的看了看他们身后空无一人的宿舍。
“你们是两人寝?”她瞟了眼拼在一起的床“你们自己要求的?”
“当然不是”阿不思无奈的说“一年级时分的,那一年我们学院有六个男生”
“哦好吧”坎德拉的表情轻松了一丝。
没多久珀西瓦尔挤了进来“阿不思,你没什么事吧”
“显然”阿不思夸张的活动了身体“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凤凰血脉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
珀西瓦尔变的严肃起来“接下来我的话你要好好听”
阿不思坐正了身体点了点头。
“我想你之前应该感受到了躁动与焦虑,和混乱的魔法波动吧”镜中的中年男人低垂着头,显得有些颓废。
“那是血脉沸腾,一般会持续一周,或者更久,什么时候会沸腾,多久一次,这些都没人知道”
“因为……”他无比艰难的说“知道的人都死了”
两个人听到这都皱起了眉头,空气静默了几秒。
“目前我们只知道沸腾会造成魔力成倍增强,感官提升,身体变得有韧性且敏捷,听上去是好事是吗”
珀西瓦尔声音发着抖“但这几乎没办法控制,就会造成魔力暴动,最终反噬而死”
阿不思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恐慌的模样。
“家族的记载中,继承了凤凰血脉的人没有一个活过了20岁,甚至有的在第一次沸腾时就暴动而死”珀西瓦尔脸色有些白。
“爸爸,我感觉还可以”
并不是安慰父亲,阿不思回忆着“只是有点不熟悉,但没有失控的感觉”
“是吗”珀西瓦尔的眼中燃起一抹光亮
“也对,你是我们家的天才,我这里有一个传下来的魔药配方,据说在沸腾期可以安抚暴动,但却从来没有人配出来过,我明天寄给你看看”
“好的爸爸”阿不思笑了笑“你别太担心了”
阿不思关掉了双面镜,和身后的人对视了一眼。
“还好有个什么配方,实际上虽然现在可以控制,但也没有人知道沸腾会不会因为年纪或者什么增强,这可真够离谱的”
盖勒特应了一声。
“但它确实可以让你变强,啊,我都有点羡慕了,这不是自带老魔杖吗”
在扶手椅上横躺着的金发少年晃着腿。
与此同时。
戈德里克山谷,邓布利多家的小屋。
珀西瓦尔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在了凳子上,总算是露出了收到阿不思来信后的第一个笑容。
而旁边的坎德拉还是垮着脸,丝毫没有半分轻松。
“德拉,放心吧”珀西瓦尔安慰着妻子
“我们的孩子是个天才,刚才阿不思说的你也听到了,他并没有失控,他打破了家族的…”
“不是这个”坎德拉打断了他“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关于血脉的那个”
有了三个孩子的妇女似乎相当难以启齿“那个…”
“那个作用”她艰难的说完了“不让阿尔知道吗”
“没必要”珀西瓦尔立刻反驳着,重重的说“这会吓坏他的!而且也只有沸腾期间才起作用”
“可是……”坎德拉还是想让儿子拥有知情权。
“没什么可是!”珀西瓦尔站了起来了,点燃了一只烟“阿不思才15岁!而且他是个男孩子”
“他是个男孩子”珀西瓦尔坚定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似乎也在说服自己。
“这种可能性太小了,说不定过两年阿不思就会交上女朋友,这样就好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好吧”坎德拉还是满脸纠结,最终却在丈夫满脸的不容置疑下放弃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