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正经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温竹瑶委实没想到,转念一想他是为了自己,要上扬的嘴角微微下沉,“阿晏,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
她不想让周晏殊为了自己和尤婉玉争锋相对,背上不孝子的骂名。
“我已经跟她断绝了关系。”周晏殊平静的语调道,“她在乎的也不是我这个儿子,而是周家的财产,是公司。”
如果她顺利拿到公司的控制权,只怕第一个要踢走的人就是他这个亲生儿子。
温竹瑶眸底生出厌烦,“她为什么会这样?你是他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孩子,天底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别说自己的母亲了,就是自己跟小羽毛相处久了也拿他当亲生孩子,疼爱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为难他。
“可我不是她跟最爱的男人生下来的孩子。”周晏殊冷寂的眸底闪过一抹嘲弄。
尤婉玉这辈子最爱的人是陆既堂,当初被逼着嫁给周晏殊的父亲,生下周晏殊,她不爱那个男人,更不会爱他的孩子。
哪怕是她生下来的。
温竹瑶想到他这些年都没有感受到父母的疼爱,不由的心疼的抱住他,“你那么好,她不知道珍惜,是她不配当母亲,不配做你的妈妈。”
周晏殊抬手摸了摸胸前埋起来的小脑袋瓜子,“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温竹瑶抬起头,纯净的眼神望着他,摇了摇头。
只是隐约听说是车祸去世。
“因为尤婉玉不甘心只做周夫人,什么都要管,我的学习要管,公司也想插手,我爸总是跟她起争执,但尤婉玉从未想过改变,直到有一次我爸又跟她大吵一架气的摔门而出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父亲的死成为他心里的一根刺,这么多年从未放下过。
如果不是尤婉玉那晚跟他吵架,父亲不会气的离开家里,更不会出车祸去世。
所以,他不可能原谅尤婉玉。
绝不原谅。
温竹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了,只是紧紧的抱住他,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他不是孤单一个人,自己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
周晏殊自从跟尤婉玉断绝关系后就搬出周家老宅再也没回去过,而尤婉玉一直一个人住在老宅,平日有佣人,出门有司机,过着养尊处优的阔太太生活。
佣人看着周晏殊和温竹瑶两个人牵手进屋,眼神震惊,没想到他们两个还会回来。
尤婉玉则是坐在沙发上品尝着她的营养品,余光瞥了一下双眸泛红的温竹瑶,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温竹瑶看到她那张虚伪的脸心头就止不住涌上怒火,“周夫人,好兴致啊。”
尤婉玉抬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你们俩大晚上的跑来不会出就是为了看我兴致好不好吧?”
“今天我妈妈出事了,你知道吗?”温竹瑶沉声质问。
尤婉玉不屑的嗤笑,“你妈出不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她死了,你是来请我参加她的葬礼?那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恶毒的言语让温竹瑶眼神倏然沉冷,犹如刀刃狠狠的瞪着她,“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妈妈没有死,因为我爸在场,他当时救了妈妈,我妈没事,可是我爸现在躺在医院里还没有醒过来。”
“砰”尤婉玉手里的碗猝不及防摔在了地板上,得意的眸光里掀起诧异和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你想害我妈,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你差点害死了我爸!”温竹瑶咬牙切齿道。
尤婉玉的眸底明显划过慌张和不安,很快就镇定下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我害你妈妈,害死你爸,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派人去丢瓶子想要害我妈,不是吗!”
“你有证据吗?”尤婉玉不客气的反问。
“没有证据,但你敢做就不敢承认吗?”
尤婉玉知道他们没有证据,心里越发的踏实了,红艳的唇瓣沁着冷笑,“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否则我可以告诽谤的。”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难怪这么多年爸爸一直对我妈念念不忘却连看你一眼都懒得看,你连我妈妈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你说什么!”尤婉玉被她的话刺激到了,瞬间起身怒不可遏道:“许自清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比?!当初要不是她处心积虑的勾引既堂哥,既堂哥会娶她?”
“你错了,当初是我爸追求的我妈妈,他们是真心相爱,因为爱情结婚,而你呢?你就像是躲臭水沟里的老鼠,躲在阴暗的角落见不得人!只会做那些卑劣见不得人的手段!”
尤婉玉气笑了,口不择言道:“再相爱又如何?他们还不是分开这么多年,彼此厌恶!你还是好好祈祷你妈最好是能平安无事,别哪天天上又砸下个瓶子,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有人救她……”
话还没说完,温竹瑶忍无可忍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响彻的巴掌声在偌大的别墅里不断的回荡。
尤婉玉的脸被打偏向一边,白皙的肌肤上很快就浮现明显的手指印。
她呆愣了几秒,几乎要气疯,猩红的眼眸看着温竹瑶,想要是将她生吞活剥。
“你竟然敢打我!”
反手就想要打回来,只是手刚伸出去就被人半道截住了。
尤婉玉看向扣住自己手腕的周晏殊,歇斯底里的吼道,“她打我,你还要维护她?!周晏殊,你是不是疯了!”
周晏殊面色沉冷,直接将她的手腕甩开,尤婉玉受不住力的往后退了两步,憎恨的眸光望向他。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削薄的唇瓣一字一顿道,“包、括、你!”
“周晏殊!”尤婉玉怒吼了一声。
周晏殊面无表情,冷声道:“看样子是我之前对你太仁慈了,虽然停了你的卡,但还把老宅留给你!”
尤婉玉昏了头的脑子终于有了一丝理智,“你,你想做什么?难道你还想把我赶出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