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瑶思绪很乱,看着他的眼神还是存着疑惑,“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周晏殊已经在吃药治疗,不想让你再出现,你今晚又是怎么出来的?”
“他今天去接受了催眠治疗,意识比较薄弱我才有机会出来。”周妄解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否则他会发现的。”
温竹瑶咬唇没有说话,因为分辩不出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临走前,周妄又跟她说:“如果我好几天没有出现,你要是想见我就想办法换掉他的药。”
温竹瑶还没有开口,他忽然上前又狠狠抱住了温竹瑶,但很快松手,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温竹瑶怔怔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大脑无比的混乱。
二楼,陆商羽没有开灯,站在阳台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放在栏杆上的手逐渐收紧,手面上青筋暴跳。
隔壁阳台的顾观栖收回眸光看向他,轻声道:“陆先生……”
声音里夹杂着担忧和心疼。
陆商羽敛眸,侧头看向她时神色比夜色还凉薄,“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率先转身进屋。
顾观栖的眸光随着他的背影移动,喃喃自语:“明知求不得还放不下,为什么要这么傻?”
不知道说的是陆商羽,或者是她自己。
*
温竹瑶几乎没有睡,第二天脸色不太好。
陆商羽关心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温竹瑶摇头,“没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那你今天不要去公司了,在家休息吧。”
温竹瑶想说不用,耳畔响起他坚定不容置喙的声音,“听话,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拗不过,温竹瑶妥协:“那好吧。”
陆商羽吃过早餐去上班了,温竹瑶没有什么困意,脑子里有什么问题,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思索了一番还是出门了。
眠眠问去哪里,温竹瑶想了一下,回答:“警局吧。”
温竹瑶先是去警局把落水的案子撤销了,哪怕警官再三劝阻不要撤销,他们继续调查的,温竹瑶还是坚持撤案。
撤案以后,温竹瑶又去商场买了几套衣服去了瑞园。
温竹瑶走进屋子里,温祈安正在沙发上看招聘类的报纸,看到她来一脸的惊讶和欢喜,起身迎接,“姐,你怎么来了?”
温竹瑶让眠眠把衣服放在茶几上,眠眠很有眼力劲放下东西就出去了。
“我今天去警局撤销报案了,又给你买了几身衣服,以后你就不用再东躲西藏能好好的生活了。”
温祈安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说谢谢。
温竹瑶做这些并不是要他的感谢,看了一眼他放下的报纸,故意转移话题,“你在看什么?”
“我……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做的工作。”温祈安摸了摸脑袋,“总不能一直赖在你这蹭吃蹭喝。”
经过这一遭,他已经彻底长大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觉得温竹瑶为他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
“你的腿还没好,不着急找工作。”温竹瑶视线落在他的腿上,“我回头联系医生,你先去看看腿,等结果出来再决定找工作的事。”
“不用了。”温祈安连忙拒绝她的好意,“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这条腿废了就废了吧,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就当是长个教训!”
“祈安……”温竹瑶还想说什么,只是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姐,这回你就听我的吧。”他露出笑容,拍了拍自己残废的腿,“我的腿虽然废了,但人还没有,现在算是身残志坚,但比以前不知道好多少倍呢。”
温竹瑶见他坚持,也不想打击他的自信心,“好,那你也不要逞强,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还有你的腿一定要去看医生,说不定还能治好呢!”
温祈安露出灿烂的笑容,完全一副乖弟弟的模样,“我知道了,保证听姐姐的话。”
温竹瑶笑着点头,眼神在别墅里扫视一圈,迟疑地问:“那个……周晏殊呢?”
温祈安嘴角的笑淡了几分,指了指后院,“一个大男人天天摆弄那些破花,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有什么问题!”
他指了指脑袋的位置。
温竹瑶嘴角微微抽,“那个……花是我以前种的。”
温祈安:“……”
温竹瑶转身走向后院,推开门就看到周晏殊穿着毛衣蹲在花圃前帮那些玫瑰剪枝除草。
她刚走了两步,周晏殊像是有感应一般回头看到是她,墨色的眸子里凝满惊讶还有明显的欢喜,“你怎么来了?”
温竹瑶想到昨晚的男人再看眼前眼前的人,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不同的两个人。
“我今天去撤案了,顺便来看祈安。”
周晏殊起身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又看向她,“你相信他真的改过自新了?”
立案在温祈安不敢乱来,但撤销报案,他便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我和祈安一起长大的,他以前的确是被温睿和吴素云宠坏了,但他的本性不坏,之前那样对我也是被庄文文蛊惑了,现在他想要重新开始生活,我相信他是真心的。”
温竹瑶绯唇轻挽,嘴角牵着似有若无的笑。
“你相信他,那我也相信他。”周晏殊毫不犹豫道,望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温竹瑶的心一紧,下意识的侧头去看那些绿叶,避开他不清白的眼神,“这些花你照顾的很好,等春天的时候一定会开出很多花。”
周晏殊附和,“是啊,等春天来了开出一片的玫瑰花,到时候我给你做玫瑰花饼,做玫瑰精油。”
温竹瑶侧头看他,眼神里充满质疑,“你会做鲜花饼?”
“我不会,但林姨会。”周晏殊菲薄的唇瓣噙着笑容,“我可以让她教我,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时间多。”
温竹瑶垂下眼帘,神色有些落寞。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周晏殊像是看出她的想法,反过来安慰她,“从小到大,我第一次感觉到自由。”
温竹瑶抿唇笑了下,眸光从他的脸上转移向花圃,假装无意的闲聊,“你还记得我们在旧城区相遇的事情吗?”
周晏殊嘴角的弧度倏然凝固,眼神里有什么一闪即逝,“怎么突然提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