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自清神色冷漠，“你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我不关心也不感兴趣。”
“小清……”陆既堂脸上涌满无奈。
“尤婉玉之前就差点害死瑶瑶，这次瑶瑶的事最好与她无关，否则为了保护我的女儿，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许自清扔下狠话，阔步离开，一句废话都懒得跟他说。
陆既堂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满是无奈和酸楚。
这么多年她的脾气一点没变，宁折不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
温竹瑶做了一个梦，梦里周妄站在自己的车前，而对面迎来一辆车子。
她想大声喊周妄快走开，但是无论自己怎么喊都没有声音，对面的车子极速的撞向了周妄。
“周妄……”
温竹瑶大喊了一声，从噩梦里惊醒，惨白的小脸上满是汗水，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瑶瑶姐，怎么了？”守在门外的眠眠听到动静，一瘸一拐的冲了进来，扫视一圈除了温竹瑶连个影子都没有。
温竹瑶慢慢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是在病房，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明显松了一口气。
“瑶瑶姐，你是做噩梦了？”眠眠猜测道。
温竹瑶“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她打着绷带的腿上，“你腿受伤了，怎么不回去休息？”
眠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腿，不在意的笑了笑，“只是拉伤，没多大事，我不放心你，所以就守在外面。”
温竹瑶空荡荡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谢谢你。”
“瑶瑶姐别跟我客气，你对我那么好，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
温竹瑶平日对她很好，请假随时批，薪水给的很高，有时候还会提前预支薪水，所以为了保护温竹瑶，哪怕要了她的命都无所谓。
“我在医院没什么事，你回去休息吧。”
眠眠不放心，“可是你……”
“我没事。”温竹瑶打断她的话，态度强硬道：“你不把腿养好，以后怎么保护我？听话……”
“那好吧，我回去了。”眠眠不再坚持，“那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温竹瑶牵唇露出很浅的笑容，目送她的背影离开。
掀开被子，下床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走出病房顺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就到了周妄的病房。
恰好碰到裴初，“温小姐……”
温竹瑶看了一眼病房上的玻璃，病房里的男人还没有醒。
“他究竟是谁？”
裴初眼底快速划过什么，恭敬的语气道：“温小姐，为什么这么问？他是周总啊！”
“你说谎。”温竹瑶冷声呵斥，“你明明知道他不是周晏殊！周晏殊掉进了江里，生死未卜，怎么会周爷爷一走他就回来了？”
“温小姐，如果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又何必问我？”裴初反问。
“我……”温竹瑶张嘴迟疑了下，“我只是想确认……”
确认他不是周晏殊，确认他是周妄！
裴初牵唇，似笑非笑，“那你到底希望他是周妄还是周总呢？”
温竹瑶张嘴却没说话。
希望他是周妄，那对周晏殊很残忍，可如果希望他是周晏殊，那周妄去哪里了？
裴初似乎看得出来她心里的矛盾和煎熬，不卑不亢的语气道：“温小姐，恕我直言。不管是周妄还是周总，既然你已经结婚了，那对他们而言你的担心和不舍都是一种残忍。难道你真的希望他们都背着道德的枷锁来爱你？被世俗所唾弃，所不容？”
温竹瑶无言以对，因为裴初说的很对，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对周妄而言是一种伤害。
“我只是想弄明白，他为什么会成为周晏殊？”她咬唇，想要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裴初没有回答她，而是说：“如果你想进去看他就进去吧。”
明知道这样对周总不好，但是他更不想周总失望。
温竹瑶站在病房门口犹豫再三，还是推开病房的门，慢慢的走向病床旁。
周晏殊依然在沉睡，仪器还在发着滴滴滴的声音。
她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眸光近乎贪婪的看着他俊美的脸颊，空荡荡的心似乎在被一点点慢慢填满了。
自从决定放弃周晏殊后她的心一直像是一片荒芜贫瘠的沙漠，而如今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种下了一颗种子，如今已经生根发芽，慢慢成长，长出了绿叶，也开出了馥郁芬芳的花朵。
周妄，这个名字对于她而言变得特殊，充满了意义。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晏殊缓慢的睁开了眼睛，耳边响起了欢喜的声音，“周妄，你醒了……”
他慢慢侧过头就对上了温竹瑶担心又紧张的眼神，心头一紧，如被狠狠刺了一刀。
温竹瑶咬唇，语气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你不要命了吗？谁让你撞上货车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想要摘掉氧气罩，但没什么力气，没摘下来。
温竹瑶察觉到他要做什么，帮他把氧气罩摘下来，“你想说什么？”
周晏殊深呼吸一口气，声音沙哑而微弱，“我、不是周妄！”
温竹瑶一怔，抓起他的左手问：“如果你不是周妄，那这伤疤是怎么回事？”
周晏殊抽回自己的手，侧过头避开她的眼神，“之前不小心弄破了。”
“你明明就是周妄，你为什么就不敢承认？”温竹瑶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皱着眉头，语气坚定如铁，“我就是周晏殊，不是什么周妄，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信？”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温竹瑶固执的像个小孩子，“你就是周妄，我知道的。”
周晏殊深呼吸平复情绪，侧头对上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周妄？”
温竹瑶黑白分明的瞳仁明显一震，轻咬着贝齿没有说话。
“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他的气息不稳，情绪似乎很激动。
温竹瑶缓慢的垂下眼帘，放在身前的手指缓慢攥紧，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是不是只要我承认喜欢周妄，你就肯承认自己周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