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瑶清澈的眼眸满载着不解的瞪着他,示意他别再胡说了。
什么七年情不情义的,他们之前要真是有情又怎么会走到那样的地步?
陆既堂的脸色难看,语气不太好道:“大概是我老了,不太懂你们现在小年轻们的想法。我只知道结婚就是结婚,离婚就是离婚了,既然离婚了还是保持距离,这样对你们彼此,对你们将来的另外一半都好。”
面对未来泰山大人的威严,周晏殊也没有丝毫的谦让,淡声道:“离婚的事是我当时考虑不周,现在我想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竹瑶率先打断,“周晏殊,你不是公司还有事吗?你先去忙吧,我想和我爸妈说说话。”
她怕自己再不开口,周晏殊指不定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来。
爸爸本来就不喜自己跟周晏殊有过的那段婚姻,要是让他知道周晏殊的心思,只怕场面更加的尴尬。
周晏殊冷峻的眉头一蹙,迎上温竹瑶满载着祈求的眸光,到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那我们不打扰你们了。”
话毕,转身走出了病房。
温竹瑶暗暗松了一口气,感觉警报终于解除了。
“爸,这次是他救了我,我……”
话还没说完,陆既堂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说了,爸都知道。你这次受苦了,放心,不管是谁想伤害你,爸爸都不会放过。”
温竹瑶点点头,“我已经报警了,相信警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许自清摸了摸她的头,满目心疼,“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运多舛,看样子我真应该去寺庙给你求个护身符了。”
她本是一个无神论者,可看着女儿总是遭遇这些波折,她都要开始信奉神佛了。
只要她的女儿能够平安喜乐。
*
陆既堂没有在病房逗留太久就回去了,倒是许自清舍不得走,想留下来照顾女儿。
温竹瑶婉拒了她的好意,“妈,我在医院有医生护士照顾,你不用陪我,而且过两天我就能出院了。”
许自清眸底流出不舍,“可是从小到大妈妈都没有好好的照顾过你,现在有机会照顾你,我不想失去。”
温竹瑶能感受得到她对自己的那份浓浓的母爱,从小就没怎么感受到母爱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最终同意让她留下陪床。
这样一来,周晏殊就不方便在这里了。
晚上许自清在病房里照顾着温竹瑶,病房外,周晏殊靠在走廊尽头的窗户旁,指尖掐着一根烟蒂,猩红的火苗忽明忽暗,白雾萦绕在峻冷的脸庞四周,却遮挡不住眸底那抹浓浓的失落。
温竹瑶已经不从前的温竹瑶了,再也不会只依赖着自己,她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自己再也抓不住了。
陆家老宅,书房。
——啪!
陆既堂一巴掌狠狠抽在了陆商羽的脸上。
陆商羽的脸被打偏向一边后,立刻低下头,“对不起,爸。这次都是我的疏忽,没有保护好瑶瑶。”
陆既堂气得脸色铁青,“当然是你的错。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瑶瑶当时给你打过两通电话,你都没有接。当时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
陆商羽低垂着眼帘,薄唇紧抿着,一语不发。
陆既堂像是知道什么,冷哼一声,“我警告过你,现在瑶瑶回来了,你以后的任务只有两个,一是照顾瑶瑶让她开心,保护瑶瑶让她不受伤害,二就是打理公司。如果你做不到前者,我看你后者也不必做的。”
“爸,我知道错了。”陆商羽诚恳的道歉,“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瑶瑶,不会再让任何伤害她。”
“哼。”陆既堂冷哼一声,走到椅子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参茶,幽冷的声音问道:“绑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瑶瑶要报警我没拦,警方在调查,我们的人也在找,不过听说周晏殊那边扣住了两个人,我怀疑他已经提前一步找到人了。”
陆既堂眼神里闪过狠戾,“又是这个周晏殊!看样子他对瑶瑶还没有死心啊。”
抬眸看向陆商羽的眼神意味深长……
陆商羽沉默片刻,低声道:“瑶瑶应该不喜欢他了。”
“应该?呵……”陆既堂冷笑一声,“这本该是你得到瑶瑶的心最好机会。”
陆商羽沉默不语。
“罢了,谁让你是我的儿子,我便再帮你一回。”
……
病房。
温竹瑶不舍得让许自清挤沙发,主动邀请她跟自己一起睡。
VIP病房的床很大,她们两个人睡绰绰有余。
许自清熄了吊灯,躺在床上尽管伸手就能碰到女儿,但是她不敢,只能借着窗外的散光看着她的侧脸。
温竹瑶最近天天睡觉,晚上一点都不困,躺了没一会就感觉到身边的人也没有睡。
“妈妈,你还没睡?”
许自清起身打开了床头灯,低头看她,“你怎么也没睡?”
“这两天睡得多,一点都不困。”温竹瑶回答。
许自清伸手替她掠开遮眼的刘海,露出浅浅的笑容,“你没事真好。”
她多怕失而复得的女儿,又得而复失。
温竹瑶心尖一颤,想到自己的病不禁满心的酸楚,但在她面前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对的情绪。
“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许自清点点头,想到什么,转移话题道:“白天那个周晏殊就是当初抛弃你的男人?”
温竹瑶没有否认,点点头,“也不算是抛弃我,离婚是我提的。”
许自清疑惑,“为什么?”
“他不爱我。”温竹瑶牵唇,笑意隐隐苦涩。
许自清纳闷道:“那就奇怪了,我今天见他看你的眼神温柔缱绻,不像是对你无情的样子。”
别说许自清就是温竹瑶自己也是满腹疑问,“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以前我想捂热他的心,可是他的心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不管我放在心口怎么捂都捂不热。
等我累了,丢掉了,这块石头自己跑过来,自热了。你说奇不奇怪?”
许自清思索了下,一句话总结,“这大概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温竹瑶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
“我瞧着陆既堂想撮合你和陆商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陆商羽只是跟了陆既堂的姓,没上陆家户口,名义上的养子,跟温竹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一个是陆家养子,名义上的大哥,一个是离婚的前夫,她心里会想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