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殊走到她面前，将协议递给她，“签了。”
温竹瑶没有接，“这是什么？”
“协议。”周晏殊见她不接，将协议放在茶几上，自己在沙发坐下，修长的两条大长腿重叠在一起，“两年婚姻的协议。”
温竹瑶掠眸，眼神惊讶的望着他。
片刻后明白过来，“为了爷爷手里的股份。”
周晏殊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
温竹瑶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想笑，“我不签，就算没有这两年的婚姻，爷爷手中的协议迟早是你的，他很疼你。”
“我不喜欢超乎计划外的事发生。”周晏殊薄唇翕动，声音沉冷，“现在离婚老头子短期内是绝对不会转让股份。”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温竹瑶态度冷淡而坚定。
周晏殊剑眉微微隆起，“温、竹、瑶。”
声音清清淡淡，又夹杂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你可以为了爷爷手里的股份让庄文文再等三年，但是我不想再做你的周太太了。”面对他的薄怒，温竹瑶也没有退让。
“我不想再被你强暴，不想哪天在睡梦中被人拽去医院输血，我不想有一天忽然就死在这里都没有人知道。”
她想好好活着，哪怕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她每多说一句话，周晏殊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放在身侧的手无声的攥紧，喉结来回滚动，沉默了片刻，声线几乎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
“我向你保证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不想做的事。”
“我不相信你的保证。”温竹瑶依然无动于衷，绯唇轻挽，笑意像是在自嘲，“如果你不信守承诺，两年后还是不想离婚，或者是爷爷不同意我们离婚。周晏殊，我不是傻子。”
以前她事事都听他的，从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不想让他不高兴，哪怕是再委屈，她也自己默默吞进肚子里。
现在她只想对自己好一点。
周晏殊墨色的眸子越发阴沉，眼神锋利如刀刃，像是要一刀一刀将她凌迟。
怒极反笑，“你也说我为了股份让文文再等两年，两年以后我怎么会舍得再让她等！”
换做以前，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温竹瑶一定会心如刀割，如今只是心口一紧，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释然感。
他终于承认了，他舍不得庄文文。
“就两年。”周晏殊薄唇轻启，声线幽冷，“两年后我们离婚，在这两年里你家的事我会让裴初处理。”
话音未落，温竹瑶立即开口，“我家的事不需要你处理，欠你的钱我也会还给你，如果你不同意离婚，那就等着我去法院起诉。”
说罢转身就要走。
周晏殊实在没想到自己已经退让至此，她还是这么不领情，不知好歹。
“温竹瑶，你今天敢踏出瑞园一步，我立刻让你父母失业，温祈安退学，还有那个云倾城……”
温竹瑶猛然停下脚步，回头时美眸里含满愠怒，“周晏殊，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晏殊从西装口袋里取下钢笔递过去，声音冰冷，“签了它。”
温竹瑶又气又怒，但更多的是无助，眼角逐渐泛红，视线从协议转移到他手中的钢笔。
这支钢笔还是自己送他的，笔帽上刻着他名字里最后一个字——殊。
没想到他居然带在了身上。
周晏殊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直接拧开笔帽想要强行塞进她手里。
指尖就要碰到她的手面时，骤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