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们听了更是虎躯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桑枝枝,眼睛瞪得犹如铜铃。
这个人类,好歹毒的心思!
原来竟是存了这个念头。
它们的命也是命啊。
灵兽们倒是高兴了,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的。
说的有道理诶。
刚好在宗门里闷久了,没什么事干,有送上门来的陪练搭子,它们当然不会拒绝!
正所谓有兽欢喜有兽忧,一边喜气洋洋,另一边却是死气沉沉,顿时划出一条对比鲜明的明暗分界线。
江薛莹悄悄扯了扯桑枝枝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这样真的好吗?你又不是不知道灵兽峰这些崽子,一个个下手没个轻重。”
桑枝枝笑了笑,“它们下手没个轻重,那些魔物们也不是吃素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它们吃吃苦头。”
江薛莹忽然一下懂了她的用意,不由得笑了:“也对,那些小崽子一个个脾气大得很,尾巴高傲地能翘上天去,是该好好治治了。”
经过师妹这么一刺激,那些魔物估计也恼了。
火气这么旺,灵兽们能不能压住还不一定。
也就那些灵兽对桑枝枝的话深信不疑,还真以为这些魔物是送给它们当沙包的。
若是因此自负轻敌,保不齐最后被当成沙包的会是谁。
玩还是师妹会玩。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留在这里好好看看了。”
江薛莹兴致勃勃,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
沈却好奇地凑上来:“什么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
桑枝枝瞥了他一眼,笑的神秘:“师兄若是想知道,不久后便会明白了。”
沈却眨了眨眼,脸上闪过疑惑。
祈颜却是一脸思考状看着灵兽和魔物们,眼神认真,表情严肃,像是在对待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小师妹,如果它们之中有谁不幸死了,能不能让我将它们的尸体带回去研究?”
这商量的口吻,仿佛是在问今天吃什么。
魔物们:????
灵兽们:????
它们都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怎么就惦记上它们的尸体了?
未雨绸缪也不是这样用的吧?
不等得到回答,祈颜转头,定定看向沈却怀里抱着的那只垂耳兔,语气认真:“师弟,你怀里的那只,可以给我看看吗?”
还在昏迷中的垂耳兔迷迷糊糊听见了他的声音,顿时吓的从沈却怀里蹦起来,看魔鬼般看了眼祈颜,忙不迭地一头栽进自家灵兽堆里。
好险,差点就要变成死兔子了。
见它一秒就康复,活蹦乱跳的,精力十足,祈颜愣了愣,慢慢收回手,若无其事地温和笑笑:“我本来想帮它疗伤来着,没想到好的这么快。”
在场的人没一个信他的解释。
刚刚那眼神,哪像是要帮忙疗伤的样子。
分明是只有他解剖魔物时才会露出来的狂热表情。
桑枝枝抿唇笑笑,没有揭穿他,说道:“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不如大师兄你问问它们,愿不愿意死后为你的解剖贡献一份力?”
祈颜转过头,神色温和,看着兽兽们的眼里带着询问。
灵兽跟魔物们几乎是同时往后退了退,疯狂摇头。
它们才不要。
什么死不死的,它们还想多活几百年呢。
见它们一脸抗拒,祈颜很是失落,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好吧。”
仿佛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遗憾的事。
灵兽们和魔物们紧绷的身子几乎是同时放松了下来。
“对了,你们不是还要打吗?继续吧,我就留在这里看看,什么也不做。”
祈颜似是想起什么,温柔地冲它们笑了笑,那眼神却不像是单纯看看的样子。
分明是等着随时捡尸。
众兽:“……”
“打……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
一只灵蛇哆哆嗦嗦地开口,牙关都忍不住打颤,却还是勉强咧开嘴笑,“我今天累了,不想打了,你们打吧。”
这人类实在太过恶毒。
简直比它的毒液还厉害。
为了不被扒掉身上美丽光滑的蛇皮,它还是先走为敬。
其它灵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也有些不敢动了。
生活总有意外,指不定就是今天。
万一……
万一它们一不小心……
咦~不敢想。
“啊,今天打的我好累啊,腰酸脖子疼!”
灵兽们默契地仰了仰脖子,做了个下腰,假装若无其事地散开。
“算了算了,今天就暂时放过你们,下次再打!”
魔物们都呆住了,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脑海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那个人类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有必要这么害怕吗?
它们初来乍到,当然不知道祈颜在灵兽峰的名声。
据说早些年,祈颜还喜欢跑到灵兽峰抓兽崽子拿去做研究,搞的灵兽峰兽兽自危,内心惶惶。
后来还有兽兽忍不住想要过去挑衅祈颜,结果撞见大型血腥屠宰现场,当场吓晕。
回去后进行大肆宣传后,整个灵兽峰都知道了祈颜这号人物。
从此以后给他打上了丧心病狂、惨绝人寰的标签。
并且将祈颜所在的那座峰划为了禁地。
是兽兽绝对不能踏进的领域。
如果说,在宗门里它们最听桑枝枝的话,那么最怕的人,就属祈颜了。
别看这人长的人模人样的,做出的事却一个比一个残忍。
没事还喜欢拿糖逗弄它们灵兽峰单纯好骗的幼崽,谁知道他是不是兽贩子,想要拐卖它们灵兽峰的崽子。
真是个歹毒的人类。
当然,祈颜还不知道自己在灵兽峰的评价已经变得如此之差。
他就像平常一样,喜欢逗弄这些单纯无知的小可爱们。
“看来今天没什么可以看的了呢。”
见灵兽们纷纷散去,祈颜语气略带些遗憾地道。
一转头却发现江薛莹三人正盯着自己。
他有些不解,伸出手摸了摸脸庞,语气疑惑:“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怎么都这么看着他。
显然,他对自己的变态程度一无所知。
江薛莹几人齐齐叹了口气,默契摇头:“没什么。”
说大师兄单纯吧,他又足够歹毒。
说他什么都知道吧,却总是在必要的时候神经大条。
真是叫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