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枝不知道那些邪修最后究竟拿到了什么秘宝,但她觉得,肯定跟这个秘境脱不了干系。
“师兄,师姐,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要尽可能搅浑了这潭水。”
她凝着那个黑色罐子,黑眸中泛出幽幽冷意。
沈却和江薛莹面露凝重地点了点头:“对,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桑枝枝特地让昆仑玉将罐子收了起来,等到回宗的时候再交给镜离真人他们查看。
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三人又原路返回。
祈颜此时已经剖尸完毕,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器官和染血的残肢,无数只黑色小虫子在地上爬来爬去,密密麻麻,蠕动不断,让人看了不由得皱紧眉头。
偏偏祈颜一脸习以为常,面对这样的环境就像是待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自在,看见他们回来了,还十分高兴地冲他们挥手:“怎么样?你们有什么收获吗?”
桑枝枝三人看着他手中带血的剑,身上染红的衣襟,还有那一地的诡异尸块,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师兄,真不是我说,你能不能把这些东西稍微……就稍微处理一下?”
沈却虽然见过不少尸体,但是这么恶心的,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有些紧张地比了个手势。
祈颜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师弟师妹他们还是个孩子啊。
怎么能看见这么血腥的画面?
“抱……抱歉。”祈颜顿时从刚刚的忘我兴奋中脱离出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放哪。
桑枝枝淡定笑道:“师兄不必跟我们道歉。先把这里清理一下吧。要是招来了什么不该有的苍蝇,那就不好了。”
“我记得,师兄你前些日子在五师叔那里拿了些化骨散。”
她一提醒,祈颜顿时想起来了,猛的一敲手:“对,我都差点忘了。”
见他凭空变出一个玉瓶,沈却跟江薛莹都不禁伸长了脖子,一脸好奇。
江薛莹眨了眨眼睛:“听五长老说这个化骨散可以腐蚀掉人的身体,做到毁尸灭迹,也不知道跟师妹的冰系法术相比,哪个效果更好。”
桑枝枝愣了一下:“我吗?”
江薛莹点点头,一脸崇拜和兴奋地看着她:“师妹,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不管做什么都能用冰系法术搞定”
毁尸灭迹?轻轻松松的事。
直接拿冰系法术一冻,然后彻底粉碎掉就行了。
纯天然无污染零刺激,给予生态最完美的保护。
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
桑枝枝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用着顺手,就顺便那么做了。
现在经过江薛莹提醒,她倒是打开了新思路,不由得看向祈颜的方向。
他已经打开了瓶塞,将化骨散往尸体上倒了下去,瞬间就将血肉给腐蚀了个干净,没一会儿就化成了水。
桑枝枝目露思索,蓦地抬手,将那滩水凝结成冰,然后瞬间粉碎掉。
“咔嚓!”一声。
细碎的冰晶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散发着美丽的夺目光彩。
“简直太美了。”
江薛莹看着这一幕,两眼放光,双手捧着脸,一脸花痴相,“师妹的法术一如既往的美丽。”
祈颜也不禁笑了:“师妹的法术的确实用。”
“要是我的化骨散也能做到这样就好了。”祈颜想起刚刚遗留下来的水,有些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
看来还需要改进。
“师姐是火系法术,应该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吧?”桑枝枝看向江薛莹,说道,“只要火够大,不也能烧成灰吗?”
江薛莹愣了一下,猛地敲了下脑袋:“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下次试试。”
毁尸灭迹的方法研究完,几人又开始分析起如今得到的所有信息。
祈颜一脸凝重:“那些人身上的是蛊虫没错。”
“我猜是那些人采用了某种禁术,将蛊虫悄无声息地埋进了云天宗弟子的身体里,等那些弟子进入秘境后,再用这些蛊虫杀了他们,最后将自己的神魂附在尸体上,取而代之。”
“所以说,我们杀死的,并不是他们自己的肉身?”江薛莹不由皱起了眉头,“那些人很有可能还活着。”
祈颜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如果寄居在尸体里的只是神魂分身,那他们自己的肉身很可能还留在秘境外面。”
“这不是邪修的手段吗?”沈却拖着下巴一脸沉思。
“莫非,已经有邪修混进来了?”
他灵光一闪,顿时恍然大悟。
桑枝枝很欣慰他能往这个方向想,当即给予了他肯定:“没错,很有可能。”
“而且我们还需要注意一个点。那个言灵宫立场不明,极有可能已经跟邪修狼狈为奸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了。”
江薛莹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师妹的意思是,他们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桑枝枝点头:“不仅如此,也许我们早就深陷其中,成为了他们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祈颜面露思索:“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想必是所图甚大。极有可能是在拿整个修仙界做棋盘。”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不只是我们凌修宗一个宗门的事了。”
几人眼神皆露出些许凝重。
倾覆之下,焉有完卵?
如果真是那样,他们怕是得向其他宗门弟子寻求合作。
“不过我们现在首先要搞清楚,他们究竟在找什么?”
桑枝枝冷静分析,循循善诱,将他们一步步引领到自己想要的思路上:“那一定是个让他们觉得能够起颠覆性作用的东西。”
“可是这秘境这么大,我们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呢?”
沈却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
桑枝枝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一旁的寻宝鼠:“师兄忘了吗?我们这里有个现成的寻宝仪啊。”
寻宝鼠听他们分析正觉得津津有味,正想再多听点,就发现他们停止了分析,蓦地一下,目光全都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它缓缓抬起头,对上几人略带善意的视线,有些瑟瑟发抖。
怎么感觉这么不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