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终于结束了!”
宣玉肚子正咕咕咕地叫着,乍一下听见声音,浑身陡然打了个激灵。
他一时间都忘了自家师父还在打坐修炼,激动之中猛摇了时轻舟几下:“师父,有人来了!”
等了这么久,总算来人了,不容易啊。
喜极而泣jpg.
时轻舟睡的正香,猛一下被摇醒,差点吓个半死。
他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眼睛,语气带了些许薄怒:“做什么?!”
宣玉这才想起自己打扰了师父,连忙松开手,像是做错事一般,低头弱弱道:“师……师父,对不起。”
“不过……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了。
他低着头,伸手指了指前面。
时轻舟顿时清醒过来,欣喜若狂之余便要站起身。
结果却发现因为坐了太久
——腿麻了。
见时轻舟扶着腰,以一种格外妖娆的姿势停在半空中,宣玉疑惑地唤了声:“师父?”
“没……没事。”时轻舟故作镇定重新坐下,神色竭力保持淡然,“不过是来了人,有何好激动的?”
宣玉:“……”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刚好像是您比较激动。
时轻舟握拳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摆起了师父的架子,说道:“你且上前问问。”
宣玉点点头,站起身走到宗门门口。
远远地看见几个人影,他高兴地跳起来对他们挥手:“喂!那边的人!”
沈却伸了个懒腰,听到好像有人在喊他们,不由得放下手,往门口看去:“我听错了吗?怎么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江薛莹走在他前面,闻言,不由得跟着侧耳听了听,却没听见什么声音,疑惑道:“没有声音啊。师弟你听错了吧?”
“也许吧,可能是训练太累了,出现幻听了。”沈却也没当回事,继续往前走,“走吧走吧,该回去休息了。”
寻宝鼠抱着颗果子,慢悠悠地迈着小短腿跟在他后面走,有一下没一下地小口啃着怀里来之不易的奖赏。
这可是限定版果实,它得好好品尝。
见里面的人直接走掉了,宣玉不由得有些懵,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头看向时轻舟:“师父,怎么办?”
时轻舟有些恨铁不成钢:“声音大点。”
平时说话软的像棉花也就算了,现在喊起人来还这么细声细气的。
真是听了着急。
若不是他怕他喊有失做师父的风度,他都想自己亲自上。
宣玉点点头,转过身,这次用了百分百的肺活量往里面喊:“喂!那边的人!”
沈却他们已经走远,并没有听见,反倒是寻宝鼠走的慢些,被这一嗓子吓的一激灵,手里的果子顿时滚了出去。
啊!它的限定版果子!
寻宝鼠吓的眼睛都瞪圆了,连忙迈着小碎步去追那颗果子。
好不容易追上了,果子也停下了,寻宝鼠松了一口气,弯身抱住果子,正想着带回去洗香香,抬头就远远看见门口有两个模糊的人影。
夜色朦胧,有点阻挡它的视线。
寻宝鼠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正想回头叫沈却他们,就发现他们已经走远了。
想了想,寻宝鼠抱着果子小心翼翼走近门口,偷偷伸长短脖子往外看。
那个药童模样的人还在扯着喉咙嘶喊,另外一个人则盘坐在草席上,时不时地说着什么。
寻宝鼠皱了皱眉头。
看了眼怀里脏兮兮的果子,它忽然有些生气。
真是的,大半夜的叫什么啊?
害的它果子都掉了。
可恶!
鼠鼠它啊,可是很记仇的,而且有仇必报!
寻宝鼠嗖地一下钻进草丛里,将果子放到草地上,小心地用杂草遮盖住。
确保不会被其它的灵兽拿走后,它双手叉腰站起身,腮帮子气鼓鼓的,两颗豆豆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光,迈着小短腿,雄赳赳,气昂昂地朝那两人走去。
还不知危险正在逐步靠近的宣玉嗓子都要喊冒烟了,就是不见那些人过来,急的在原地直跺脚,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头:“师父,他们不过来。”
时轻舟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恰好此时他腿上的麻痹已经解除,便自行起了身。
他走到宗门门口,东张西望,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路过此处。
忽然,眼前蓦地闪过一道小小的黄色残影。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就被迎面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下直接踢到了他的鼻梁骨,生理眼泪哗地就冒出来了。
时轻舟捂着发疼的鼻子,竭力睁开眼,刚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踹的自己,就听见了宣玉的惨叫声。
“宣玉!”
时轻舟一惊,连忙揉了揉眼睛,朝宣玉的方向看去。
然后就看见宣玉躺在地上,嗷嗷嚎叫着,一只黄色的小仓鼠正在他的肚子上狠狠蹦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反复横跳。
时不时在空中来个炫酷翻身。
末了,在宣玉的惨叫声中,抓住他的大拇指,低头狠狠咬上一口。
寻宝鼠呸了一声,颇为蔑视地对宣玉做了个鬼脸,转过身又用屁股对着他的脸抖了三抖。
在宣玉抓狂之际,它身手极其灵活地钻进了宗门内,逃的飞快。
宗门口的灵气屏障波纹微微荡起,很快又恢复原状。
“师……师父。”
宣玉一脸吃痛地捂着肚子坐起身,眼含泪花地抬头看向时轻舟,可怜巴巴地告状道,“那只老鼠……它欺负我。”
时轻舟:“……”我看见了。
它也踹了我一脚。
“简直欺人太甚。”宣玉捂着发疼的肚子站起身,冷汗直冒,“它力气好大,我感觉我肚子都要碎掉了。”
刚刚隐约借着月光,他貌似还看见了那只老鼠身上隆起的腹肌。
太可怕了。
这世道,就连老鼠都这么不可貌相。
时轻舟摸了摸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鼻梁骨,心中默默点了个赞同。
那老鼠的力气着实是大,就那一脚,足以让他用一生来治愈。
太特么疼了。
这凌修宗还真是卧虎藏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