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寻宝鼠正缩在笼子里独自emo着。
它伸出小手,在地上不停画圈圈,“唧唧,唧唧,唧唧。”
第一千一百只鼠,第一千一百零一只鼠,第一千一百零二只鼠。
它不孤独,一点也不。
还有这么多鼠鼠陪着它。
寻宝鼠一想到这,眼睛就忍不住要流小珍珠。
它连忙抬起头,望向天花板,将流出来的眼泪硬生生逼回去。
不行,要坚强。
下一秒,它破防了,小珍珠跟开了闸一样哗哗哗往下流。
呜呜呜,天都快要黑了。
怎么还不回来。
它怕黑。
听到外面有动静,它身子下意识抖了一激灵,立马正正坐好。
迎面对走进来的桑枝枝露出一个高高昂起头的傲娇模样。
女人,就算没有你,我也照样能过得很好。
可惜它忘了
——眼泪没擦。
桑枝枝看着它眼泪汪汪的,脸上毛都打湿了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沉默。
她是走错房间了?
下意识就要往后退。
寻宝鼠以为她是想弃自己而去,也顾不得再傲娇,连忙唧唧叫了起来。
桑枝枝不懂它在说什么,略一思索,问道:“饿了?”
她抬手一挥,成堆的灵食从它头顶浇下,顿时将它整个身子淹没。
“唧!”
灵食堆里爬出一只小手。
寻宝鼠艰难地探出头来,愤愤控诉:“唧唧唧唧!”
自己需要的不是物质上的安慰,是精神上的陪伴!
它可不是那么肤浅的鼠鼠。
桑枝枝微蹙眉头:“你不想要?”
她抬起手正要收回去,转眼就看见寻宝鼠护食一般抱住了自己身边的灵食。
鼠是铁,饭是钢。
它还是要吃的。
桑枝枝动作一顿,停了下来,也没再管它,而是径直走进里屋。
见她往里面走了,寻宝鼠探出脑袋偷偷瞄了一眼。
看不见,根本看不见。
它瘪了瘪嘴,放弃了。
看着周围成堆的灵食,它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全部吃光光。
现在的它已经全然被富裕的生活砸的七荤八素,早就将自己那个便宜主人抛到脑后了。
这边王淼还在惋惜自己那只被狗叼走的寻宝鼠。
本来以为能靠它找到什么宝物,结果还没开始发挥作用,就被一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狗叼走了。
怕是早就已经凶多吉少。
说起他们的相遇,其实也就在被寻宝鼠叼走的几天之前。
那时候它正过着到处找垃圾吃的流浪生活,是他给了它一个家。
所以它心怀感激,决定报答他这个恩公。
谁知还没开始付诸行动,就遭遇了意外。
王淼当初其实没打算管这只臭水沟里的老鼠的。
一来是嫌弃,二来是对这种微小如蝼蚁的生物没兴趣。
要不是仙祖从旁提醒,他怕是会错过这么一个宝贝。
谁能料到,一只看起来其貌不扬,在阴沟里找垃圾吃的老鼠竟然会是能够感知天材地宝、极富灵性的寻宝鼠呢。
不过该错过还是会错过。
他现在只能偶尔扼腕叹息一下,顺便悼念悼念。
一想到那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狗,他就恨得牙痒痒。
就是那只狗,害他半个月都没能下床。
如果只是普通的狗也就算了,偏生还是只有修为、开了灵智的灵兽。
咬完就跑,狡猾得很,跑的比谁都快。
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看来你是天生不遭灵兽喜欢。”仙祖作出结论。
一出门不是被鸟啄,就是被狗咬,要么就是被路过的兔子踹一脚。
真真是到了人嫌狗憎的地步。
王淼一提起这个就吐血。
该说不说凌修宗是个大宗。
豢养的灵兽一只比一只修为高,还狡猾得不行。
面对他的时候,各个嚣张跋扈,肆无忌惮,高傲的一批。
就连一只随时待宰的灵鸡都能在他洞府面前随地大小便。
实在是世风日下,岂有此理。
偏偏他又不能做什么。
那些灵兽都是编记在册的,若是少了哪个,宗门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王淼想想就要流泪。
这年头,待遇连狗都不如。
“师傅,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偷天灵镜?”
王淼实在是按捺不住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往上爬,将那些人踩在脚下了。
仙祖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王淼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回话,不由得疑惑问出声:“师傅?”
怎么不回话?莫非是又掉线了。
“你究竟是用什么底气说出这番话的?”
仙祖好半晌憋出这句话。
这是有多自信才会认为炼气的修为能够随随便便进到禁地去?
那地方就连全盛时期的自己都要好生掂量掂量,不敢贸然闯入。
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王淼被问住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茬。
更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个炼气五层的小辣鸡。
怕是还没等靠近那地方,自己就已经被灵光射线给大卸八块了。
王淼觉得,这凌修宗的风水跟自己犯冲。
自从来了这里,就没遇见过什么好事。
“非要拿到那天灵镜不可吗?”
王淼觉得,若是有能够替代的东西,也没必要执着于这一个不放。
“只有天灵镜才能修补我破碎的神魂,其他的,都不行。”
仙祖很是严肃地回道。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了。
本来是看在这小子根骨奇特,别有一番造化才将其收做徒弟的。
但没想到这么废。
来凌修宗一年了,进度几乎为零。
连内门的边边角角都没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