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中的一片废墟中,金羊目光无神,呆呆的愣在原地。
他小小的背影落寞孤独,都没了,朋克洛德没了,孤儿院没了,游戏厅没了,阿狼老婆也没了。
一滴眼泪悄然划破星空,穿过朋克洛德的废墟。
转眼间,一颗星球再次出现,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
一切都是金羊记忆中的模样,记忆中的废品山,贫民区,绿洲区,霓虹都市。
金羊先是踏进了孤儿院的大门,院长爷爷依旧坐在门前,哼唱着哀歌。
抬起头,金羊看着杰克大叔那张欠揍的笑脸,与之对视。只是看了一眼,金羊便收回了目光。
一到十二号的孩子们从房间里走出,井然有序的进入了食堂,院长爷爷也去了。
金羊期待的看着走廊尽头的房间,直到所有人都开始吃饭了,银狼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他独自走进了食堂,即使整个食堂坐满了人,他也是孤独的。
因为,十四的位置空着,金羊坐在了小十三的位置上。
玛丽阿姨在上菜的时候,先是疑惑了一下,还是将两份饭放在了桌子上。
金羊吃着熟悉的炒饭,味道和记忆中一模一样,但却难以下咽,因为,喂他吃饭的人不在了。
艰难的吞咽下干巴巴的炒饭,金羊又愣神了好久,久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
金羊放下炒饭,离开了孤儿院,来到废品山。
这一刻,孤儿院的游戏,结束了。
那个废弃的垃圾箱,本该早已被垃圾掩埋,如今却因金羊的记忆,好好的躺在它原来的位置。
金羊打开垃圾箱的盖子,躺了进去,他闭上眼睛,缓缓入睡。
这一刻,他又变回了当初那个,捡垃圾吃的流浪小孩儿。
朋克洛德的雨,如期而至。
雨声淅淅沥沥,金羊也从睡梦中醒来。
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回到从前。
他现在才算真正明白了,为什么杰克大叔要让孩子们在绿洲区生活一周。
若是他不曾遇见,,,金羊只是动了一点点念头,就被他打消,不行,不可以。
如果他一直是那个捡垃圾吃的流浪小孩,如今的他,可能会是炉渣帮的一个小混混,又或是火箭帮分帮的一个编外人员。
每天打打架,收收保护费,说不定还能混个副帮主当当,就这样过完一生,似乎也不错。
可惜没有如果。
雨一直在下,金羊淋着雨离开废品山,来到了绿洲区。
这一刻,废品山的游戏,结束了。
绿洲区外围,金羊站在游戏厅的门口,只是那样站着,这是他们曾经的家,而现在,不是了,还有必要进去吗?
一位路过的顾客,看着金羊呆呆的站在门口,上前搭话。
“哟,羊老板,今天怎么没开门,又带狼老板娘出去玩儿吗?”
没见到银狼,他又疑惑的问道,“咦,狼老板娘呢?怎么不在?是先走了吗?”
毕竟,狼老板和羊老板娘,每天形影不离的,不在一起很奇怪。
可没等顾客的话说完,金羊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这一刻,游戏厅的游戏结束。
朋克洛德游乐园,金羊独自坐在摩天轮上,望着外面的风景,傻傻的发着呆。
脸上时不时还带着傻傻的笑容,可笑着笑着,就变得无奈,一滴眼泪沿着他的眼角,悄然落下。
他现在的样子,和院长爷爷最终完成的那张面具,完全重合。
金羊抬起手,温柔的抚摸着眼前的小十三,那道小小的身影,那道虚幻的身影。
随着摩天轮的转动,小十三一天天长大,最终长成了银狼大人的模样。
一头银发被兔耳朵发带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发尾卷曲成一个大大的弹簧,额头前两缕交叉的秀发被一个金色的小绵羊发卡夹住。
摩天轮一圈圈的转动,直到日落西山,金羊的手,无力的垂下,他还是没有将那道虚影幻化成现实。
他的阿狼老婆,是唯一的,是谁也不能替代的,就算是另一个阿狼老婆,也不行。
直到游乐园的关门时间到了,金羊才从摩天轮上下来。
当他踏在地面的时候,这个世界,瞬间消散,没有阿狼老婆的朋克洛德,没有必要存在。
这一天,朋克洛德的游戏,结束了。
金羊站在茫茫的宇宙之中,十分迷茫,这硕大宇宙,无数的星系,无数个世界,他却不知道往哪去。
他浑浑噩噩的在星际中流浪,没有进入任何一个有生命的星球。
他想尽了所有的可能,都没想到复活阿狼老婆的办法。
逆转时间与生死,恐怕星神都做不到吧!丰饶药师都不行。
宇宙之中 ,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着奇异能量组成的铁道网,金羊就沿着铁道漂泊。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个半月,他在漂泊的时候,被路过的星穹列车给捞了进去。
当时金羊睡得正香,刚好梦见和阿狼老婆一起亲亲,他在梦中嘴角微微扬起,傻傻的笑着。
而列车组的成员,都围着金羊看,和观察什么稀奇动物一样。
“丹恒,这是个人吧?还是个小孩子,怎么感觉好傻的样子?还有,为什么他能在太空中生存?”三月七开口道。
丹恒想了想,解释道,“三月你当时不也可以在太空中生存吗?不过你是因为被冰封印了。但实力到达一定的程度,完全可以脱离氧气生存的。”
“呃,好像是的,咱杨叔就可以在太空中生存的。”三月七后知后觉,恍然大悟。
“以我遨游星海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人,,,唉!”姬子叹了口气,有些失望。
三月七着急的开口问道,“姬子姐,他不会是要死了吧!这么可爱的小弟弟,怎么会这么倒霉呢?”
丹恒和瓦尔特沉默不语,他们都习惯了。
姬子这么明显的开玩笑,也只有傻傻的三月七看不出来。
“唉,这个人,应该只是睡着了。”姬子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姬子姐,咱就说,以后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你这样子很吓人的。”三月七叉着腰,眼神幽怨的看着姬子。
“小三月,你太单纯了,姐姐这是在帮你训练一下防套路的能力。”姬子若有其事的解释道。
三月七又傻傻的相信了。
然后,金羊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这么吵,他怎么还能睡得着呢?
一双忧郁的眼眸疑惑的看着四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