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颜累得一喘一喘的,揉着她的后腰,看着外面没有小厮进来喊她,便松了一口气。
如果今天晚上她再被叫去,怕是都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是之前她巴不得死了算了,可她现在知道她的闺蜜任然好像也来到了这里,顿时有了希望。
抬头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心里想着,“然然,一定要是你呀。”
“姐姐,那我去厨房端过来,明天我再出去买,只是姐姐安排我的事情还没做呢。”
小桃有些愧疚,她是知道的,千颜不能出去,每次千颜走到门口都要被人喊住,晚上出去干活也是有人来带才能出去。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是这样,可她知道千颜对她不错,拜托她的事情,她一定要做好。
“不用端来,我太累了,先去睡一觉,你自己去吃,吃饱了也早点睡。”
任然摸了摸小桃的手,她是真的把小桃当成她自己妹妹,天真可爱,觉得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她待,如果可以,她也想把小桃给带走。
“那件事先不着急,有时间你就找机会出去,没机会也没关系的。”
她不成功没事,可不能把小桃给拖累了,瞧着这圆圆的小脸,总会让她想起任然。
在学校的时候,任然那时青春期,脸本来就肉嘟嘟的,再加上能吃,白嫩白嫩的,如同婴儿一样。
现在知道她也可能在这里,就越发的想她,那么多的朋友,就她们之间彼此最懂,那感情可以说是亲姐妹。
小桃把千颜扶进屋就去厨房吃饭,千颜则拿起炭笔和纸,趴在床上画了起来,她一定要找到任然。
“外面什么声音这么吵?”
自从昨天晚上赵子夏说方氏喜欢吃臭豆腐,曾氏晚上就把豆子给泡好了,一早上起来就开始磨豆子。
任然起来瞧见她们在忙活做豆腐,主动帮忙打下手,顺道学一学,这会做饭,至少不至于被饿死。
正当他们在煮豆腐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阵哭声,一阵吵闹声。
这段时间村里就因为王家和赵权家的事情有了谈资,再听到这声音,下意识都觉得可能是他们两家的事情。
“不会是他们两家又吵起来了吧?”
“应该不至于?这每天都吵,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地里的活还干不干了。”
“娘!我和然然去看看怎么回事。”赵兰说着就拉着任然要出去。
任然被她这八卦的心无语,以前她觉得赵兰是乖乖女,对这些俗气的事情是不感兴趣的,现在是怎么了,有点风吹草动就要去看看。
看来这爱八卦的心,是女子的天性。
罗氏和曾氏也想去的,可见赵兰拉着任然要去,她们还得看着锅里,也就没去。
“你们去吧,可别掺和进去!”
“知道了。”赵兰拉着任然飞快的跑。
任然边跑边对着厨房说:“娘,开了后给装一盆放着,待会我想喝。”
这做豆腐之前先是豆浆,有这个机会怎么也得备一些豆浆,可是好久都没得喝了。
出门就瞧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哭唧唧的从村口走进来,村里的人都好奇的上前去问。
“这是怎么了?”
“快别哭!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被婆家给休了吧?”一个妇人阴阳怪气地说出这话,说完还立马用手捂住嘴,像是无心之言似的。
那女子听到这话就哭得更痛苦,掩面痛哭,身上都哭得没了力气,还是几个妇人扶着她往家回。
去的是赵权家,在门口就有妇人往里喊:“赵四婶子,你大孙女回来了。”
原来这就是赵权与程氏生的大女儿赵荷花,走到自家门口时,她突然哭得软在了地上,两个婶子扶都扶不住,还看到她的手奇形怪状的僵硬着。
其他人见状,立马帮她揉了起来,连忙劝道:“快别哭了,这要哭抽风了可如何是好。”
赵四老太太听到声音就跑了出来,瞧见这样的赵荷花,也是双手一拍大腿号啕了起来,“老天爷呀,这是遭了什么孽呀,有什么惩罚就冲那天杀的程氏就行,苦了这些孩子们啦。”
都这样了,所有人都已经猜到了大概,不就是程氏做出的那行为,给几个孩子丢尽了脸面。
果然作为人要积德,要不然报应在儿女身上也是可怜。
赵荷花的婆家知道程氏做的事情后,觉得有这样的亲家很是丢人,于是看赵荷花就是怎么看怎么不舒心,再则赵荷花嫁过去也有四五年时间,可是一个孩子都没生出来。
赵荷花的婆婆就更加对她不耐烦,指使她没日没夜的干活,把她当成一头老黄牛。
这也就算了,最后一家在后面悄悄商讨,重新打算给他们的儿子娶一个,把这不下蛋的休回去就得了。
想得也是周到,担心他们的儿子休了这个后,也找不到好姑娘,于是就先悄悄的找,找到后两边定了成亲的时间,回来就把赵荷花给休了。
赵荷花一头懵,她完全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莫名其妙就被通知她被休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赶出了家门。
她找到她相公,可她相公对此假装没有主见,全听他娘的安排,其实他也不舍这个贤惠的妻子,只是他娘重新给他找了一个,他也就只能听他娘的安排。
况且有程氏这事在前,每个男人都害怕被绿,都说女儿像母,休掉赵荷花就变成了最好的选择。
加上没有孩子,重新找一个生几个孩子,老了也不怕。
赵荷花恳求无果后,就只能哭唧唧地走了回来,一路上回想起她婆家对她说的话。
“你娘不要脸和别人鬼混,最后被你爹休了,结果还直接跑到了别人家当起了小妾,这样的人生的女儿,我们家是不敢留的,你还是赶快回去。”
小姑子在一旁还煽风点火,“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她娘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姐弟三人是不是她爹亲生的。”
就是最后一句话,她自己也十分担忧,她害怕她不是她爹亲生的孩子,那她又该何去何从,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走在半路的山坡上时,好几次她都想着她跳下去得了,死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也不会担心该回哪里去。
可她舍不得,她想回去,想知道她是不是她爹的孩子,就算是死,她也好知道,死后该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