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小心翼翼的说,从她脸上的笑容就可以看出,她说的不是假话。
任然反问道:“她一天天的在家里这么作,我看阿爷阿奶也没管管,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大伯母的娘家算是有些银子,大伯是秀才,在我们县没找到什么好活干,于是就去了隔壁县,是大伯母的娘家帮忙,才让大伯有了这体面的活,所以阿爷阿奶他们也是看在大伯母的娘家能为大伯提供帮助,所以才会隐忍她的。”
“现在大伯一家全都住在隔壁县,一年也没回来几次,所以是能容忍就容忍一下。”
最后赵兰还和任然说了家里的人员和关系,大伯赵烨一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哥赵子新,今年22岁,也是个秀才,准备考举人,和大嫂黄书梅成亲有5年,儿子都已经有四岁了。
二哥赵子欢,今年20岁,还没成亲,由于性子野,爱舞刀弄枪,进入了镖局,长年都在外面跑,很少回来。
小妹赵云,今年9岁,性子被白氏养得无法无天,对谁都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三叔赵勤年轻时候也是很跳,跑过一段时间镖局,因为遇到了事,导致脚受了伤,那一次死了很多人,所以三叔都不愿意再去跑镖。
二哥赵子欢能进去,都是托三叔的关系。
后来赵勤就回来安安心心和三婶曾氏成亲,由于三婶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在农忙时三叔一家都会去他们丈母娘家帮忙。
三房一家也是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
大姐赵雪,今年20岁,好几年前都已经嫁人了。
三哥赵子秋,今年19岁,是个童生,在隔壁县和大哥一起读书,今年准备考秀才。
四哥赵子夏,今年18岁,去年才成亲的,从小就在县城一家酒肆学酿酒,现在已经是一把手了,四嫂方氏,已经怀孕,去了他们的娘家,可能会要好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二房人口就更简单了,现在加了一个任然。
任然听得糊里糊涂,太多人了,她感觉一个都没记住,但明白这家里的条件是真不错,都已经是四世同堂,也难怪之前说拿30两就拿30两,
每家也都有一个读书的,所以村长也很执着想要把赵子枫送去读书,可赵子枫不是这个读书的料,经常逃学。
“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大伯母要针对我们二房?”
赵兰想了想说:“我也不清楚,反正从我记事以来就感觉大伯母很看不起我们,不光针对我们二房,连三房也针对的,只是对我们二房针对得多一些。”
“其实除了大伯母,其他几个哥哥姐姐对我们都还算可以的。”
“之前本来是想把我弟也送到大伯家去读书,说有大伯和两个哥哥帮助也好,可没过多久,子枫就自己跑了回来,说再也不去大伯家,我们问是什么原因,他也不说,反正就是很抗拒。”
“之前大嫂生孩子的时候,全家都说去看看,就他死活不去,非要拉他去的话,他就会发脾气,躲起来找都找不到。”
“还有大伯母回来时,阴阳怪气的说话,他就会直接骂回去,搞得大伯母下不来台,全家尴尬,刚开始还会说他两句,他就会发脾气,甩锅砸碗,几天不回来。”
“后来,只要大伯母回家,他就会出去,十天半个月不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知道他这脾气后,家里人都不敢再说他。”
可白氏也是个不懂事的,会故意去刺激他,小时候赵子枫身体不好,只要白氏和他说话,他就会晕倒,只要不高兴,他也会晕倒。
这样子吓得全家人都不敢对他大声说话,生怕他一晕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至此白氏也不敢和他说话了,只要看到赵子枫生气,白氏就会讪讪的自动闭嘴。
赵子枫长大了后,就不会轻易发脾气,但只要他眉头一皱,就知道他是生气了,全家都不敢惹。
而且他还会动不动就不回家,有一次整整离家出走半年,回来的时候就如变了一个人,性子也沉稳了些。
可全家都不敢惹他生气,生怕他一出去就不回来了,而且还小,出门在外,动不动会晕倒,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家里的阿爷阿奶和爹娘都很伤心,托了很多人找都找不到,当时还去报官了,结果官府也没找到了。
任然嘴角抽了抽,她是万万没想到赵子枫小时候的脾气是这样的,其实现在和她说这些,她都有点不相信这是赵子枫。
想起上次赵子枫离家一个月,村长一家的表情都很正常,没有表现出着急,原来是习惯了,但心里肯定还是担忧的。
正当她们聊得欢时,十三从隔壁房间出来,任然好奇的问:“这十三是谁呀,怎么感觉是你们家的下人,可你们又使唤不了他。”
赵兰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是我弟消失半年后带回来的人,除了我弟的命令,谁说都没用。”
“我弟说是他不小心救的人,说对方没地方去了,所以要留下来给我弟当小厮。”
任然怎么看这十三都不像个小厮,目光敏锐,她们才看他一眼,他眼神就立马扫了过来,只听赵子枫的命令,其他人的话就不听,给她的感觉是不像一个小厮。
那些小厮不应该都是唯唯诺诺,话很多,看着也不太聪明的样子,跟在主子身后问这问那。
吃晚饭的时候,任然才知道白氏在她走后,一直在家里闹,闹得所有人下不了台,于是大伯赵烨就直接带她回了隔壁县。
可白氏走时又担心她不在这里,被二房的人在赵老头和赵老太太面前说她的坏话,让她的名声不好,就把她大儿媳黄书梅留了下来,美名其曰是为她孝敬两个老人。
这是赵老头和赵老太太的大儿媳和重孙子,两个老人自然高兴。
可不理解的是还把赵云留了下来,瞧赵云那瞪着眼睛看任然的样,任然就觉得是白氏故意留下来给她添堵的。
睡觉时,任然心里有些犯怵,早上那会是真的太困了,所以丝毫不在意。
现在让她睡上去总有那么一点不太好意思,可再想起早上她自己说的话,再看看她现在这个没发育的身体,微红着脸猛得跳上床,把被子一拉,盖上了整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