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一看，同桌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情况打了起来，筷子直接插在了人身上！
一旁的服务员赶忙上前劝架：“二位，您要打出去打行不行？”
那两个人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扭打在了一起。
看两人打架的这架势，三人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这两个不是普通人，是玩家。
三人默契地装作没看见，那两个人估计也吃不准周围的人到底是普通人还是玩家。
赵川一面吃着，一面和林航叮嘱道：“你记住了，有时候会碰上普通人和玩家混杂的情况，但有时候也不是人。杀了玩家，游戏会把他的死亡时间修改，这就和你没有关系。但如果杀了普通人，不会有任何变化，现实世界的人该找你就会找你，躲不掉。”
赵川吃得很香，林航咽了咽口水，打算趁着这个时机多问一点。
“之前你说你没有见过满级的，怎么回事？”
“我确实没有见过，见过最厉害的一个也就八级。”
“我见过。”陆明忽然开了口，“有一次碰到一个九级就差五点升级的人，理论上游戏结束之后他就满级了，我还特意问了他的名字，确认了他在排行榜上的位置。”
陆明眉间慢慢挤出一个川字：“游戏结束之后我们和之前一样各回各家，最开始几天他还在榜首那个位置，大约是第五天左右，他忽然就消失了，排行榜第一的人变成了现在的那个唐润。”
“那你们有留意到现实世界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吗？”
人的愿望往往脱离不了现实，有些人希望自己位高权重，有人希望自己腰缠万贯，有人希望自己能获得想要的感情，但好不容易爬到了榜首，这样的一个愿望，恐怕都会往大了说。
“没有。”陆明回答得干脆果决，“我特意留意了，甚至保存了一些证据，但就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能他没有许什么很大的愿望，又或者只是影响力很小。”
林航一愣，而后明白了陆明的意思。
如果许愿要一个世界第一漂亮的美女当自己老婆，那么这个世界上只是会多一个人，因为没有太多人知道，所以外界也不会知道。
就算这个愿望很大，譬如希望死去的人活过来，但因为人际圈子的问题，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被外界知道，至于亲近的人，稍微编个借口就可以掩盖过去了。
况且以这个游戏的能力，不合理的事情恐怕也会变得合理。
“不过迄今为止，明确知道满级的倒是有那么几个。”赵川忽然开了口。
他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我印象里是有三个，一男一女，还有一个不知道。他们三个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外界完全不忌讳，非常直接地告诉所有人，他们是参加了一个游戏才获得了如今的成就。”
赵川话音刚刚落下，那边的打斗似乎已经结束了。
一双筷子贯穿了其中一个人的颈部，服务员却没有丝毫慌乱，只是叹着气摇了摇头，然后打了个电话，没有多久就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把那个受伤的人抬走了。
几名清洁工齐齐上阵，不多时餐厅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周围的那些人也只是朝着他们多看了几眼，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至于动手的那个人，他重新坐了下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如既往地吃着面前的食物。
林航转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们说的话，应该没有人相信吧？”
“那当然，所有人都只当他们是谦辞。”赵川停了筷子，模样认真：“因为他们身份特殊。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医生，还有一个好像是搞金融的。他们声称自己之前对自己的专业一窍不通，就因为参加了游戏，顿时就什么都懂了。”
赵川说到这里，林航也明白了。
这三个人许下的愿望都是关于自身能力的问题，就算他们明明白白地告诉外界，其他人也只会认为他们是谦虚，因为这些能力往往无法一朝习得。
同样，游戏方似乎也不介意有更多人知道这个游戏，至于他们能不能参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吃饱喝足，三人起身离开餐厅，林航刚站起来就愣在了原地。
餐厅的角落里伫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身上还有一些红色的纹路，像是玩偶的关节一样。
看见林航脸色不对劲，两人顺着林航的目光看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赵川渐渐有些不耐烦：“你又看见啥了？”
林航正打算开口，角落里那个黑色的身影忽然扭过头看向了他，似是对眼前的这一幕感到疑惑，黑影歪了歪头，还晃荡了两下，然后不动了。
“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玩偶，看着像，是人形但是不太像人。身上有红色的圆形花纹，像玩偶的关节，现在正在看着我们这个方向。”
林航的话让两人感到一股寒意，但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看到了那个眼睛的纹样，所以你的视野被污染了？”陆明说着还说起了例子，“我之前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不是我自己，但那个人也和你一样，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赵川也附和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你还是放宽心一点比较好。”
林航扯着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在车上的时候都睡过去了，对吧？”
陆明点了点头，赵川睡得最短，但还是睡了。
“那你们有留意到那些人是用什么样的方式让我们入睡的吗？”
“是烟雾。”
“对，就一阵轻飘飘的烟，没多久就没知觉了。”
林航咽了口唾沫：“不是我危言耸听，只是一种可能。我们现在谁看到的世界才是真的？我们都吸入了烟雾，我和赵川都看到了眼睛，但现在只有我出现这种情况，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看见的才是真实的？”
刚刚咽下肚的那些食物瞬间不再那么美味，赵川一细想，胃里一阵翻腾。
角落里的黑影歪着头，身上红色的花纹鲜艳得仿佛在发光。
它站在那里，头三百六十五度转了一圈，明明脸上没有任何五官，可却给林航一种它正在看着他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