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林航只答了一次就答对了，两人都有些傻眼。
“你输入的回答是什么？”
“我的答案是：楚楚想做的事情她自己做不成，需要有人帮她。”
赵川和陆明赶忙输入答案，系统很快提示他们已经获得了一点献祭度。
赵川后知后觉地问道：“楚楚……她到底想做什么？”
林航苦笑道：“我也想知道。”
这个答案也是他猜出来的，不过是最俗套的一个答案罢了。
如果要报仇，那么在疯人院还没有废弃的时候，楚楚就已经可以动手了，没有必要等到现在。
三个人当中，她是唯一一个神智清明，而且可以和人沟通的鬼，小勇可能是因为年纪太小了，那个女人可能是因为她死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唯一保留的意识就是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们。
但让人意外的是，生前就已经患上精神疾病的楚楚，死后居然一切正常。
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亲自去问楚楚了。
这一觉，林航睡得格外踏实。
天刚黑，林航就睁开了眼，楚楚就蹲在他面前，似乎在耐心等待着，看见他睁开了眼，脸上立刻有了笑容。
“大哥哥，你醒啦，他们两个还在睡。我很乖的，我没有吵他们。”
看着楚楚，林航心里的感觉十分复杂。
明明知道她是个鬼，但还是会把她当做小孩子。
他抬手碰了碰楚楚，确认可以碰到之后向楚楚提出了一个请求。
“你头发有点散了，我帮你重新梳一下吧。”
楚楚一愣，立刻乖巧地在林航面前背对着他坐下。
“大哥哥，这里没有梳子，梳子在三楼。”
“不用，我手艺很好，没有梳子也能给你梳头发。”
林航从小手就巧，自从帮自己妈妈梳过一次头发之后，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总有长辈或者小姑娘来找他编头发，林航也乐得做这种事情，还去学了一些编头发的技巧。
一家人其乐融融，没什么不好。
楚楚的头发有些细软，不是很容易成型，但很多，什么造型都能梳得很好看。
林航一面给她编着头发，一面跟她聊了起来：“你……那之后，妈妈还有给你梳过头发吗？”
楚楚瘪着嘴，难得有了点小孩子的模样：“没有了。那之后，妈妈的情绪很奇怪，时好时坏的，给我梳过一次，结果她很难过，就再也不给我梳头了。”
“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妈妈的？”
“妈妈告诉我，她是我妈妈，还说了很多只有我知道的事情。”楚楚眨着眼，慢慢地说着，“妈妈找到我的时候，她已经有弟弟了。我知道的，爸爸有了喜欢的人，和妈妈分开了，妈妈没能力抚养我，所以把我留给了爸爸，然后有了新的家。”
楚楚慢条斯理地说着，言语里终于有了一些感情的波动，开始像一个人了。
“妈妈也没有想到会见到我，她很后悔把我留给了爸爸。”
林航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那你恨爸爸吗？”
楚楚沉默着，许久之后才回答道：“爸爸……爸爸有爸爸的难处，阿姨有小宝宝了，他也没有办法。”
一旁，陆明和赵川已经醒了，只是为了不惊动楚楚没有动。
楚楚却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大哥哥们起来吧，地上很冰，会着凉的。”
赵川和陆明面上都有一些尴尬，明明是应该他们这些做大人的来安慰孩子，现在却是楚楚在替他们考虑。
林航的手没有停下，很快在楚楚的头上梳好了一个漂亮的发型，所有的头发都挽了起来，在头上做出了一个蝴蝶结的造型，只可惜没有发饰装点。
“梳好了，可惜你自己看不到。”
楚楚抬手摸了摸，笑了起来：“我知道很好看就可以了。”楚楚从地上爬了起来，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下去，“大哥哥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都会说的。”
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害怕，他们心里所有想着的事情，楚楚都一清二楚。
林航也不兜圈子，他们想做什么，楚楚心知肚明。
“楚楚，你记得你的死因吗？”
“记得，之前是骗你们的，对不起。”楚楚站在那，垂着头，似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那个时候看见弟弟在外面冲我招手，叫我过去，但我不知道那是幻觉，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是要淹死了，不是找我玩。”
林航沉默不语。
精神分裂，出现幻觉这种情况很常见，楚楚那个时候病情又比较严重，什么都不知道很正常。
可接下来楚楚的话却让几个人都愣住了。
“弟弟的死，也是院长一手造成的。”
几人面面相觑，这可是他们没有了解到的事实。
楚楚继续往下说着：“那天，院长给了弟弟很多糖。弟弟一直和院里的病人们玩得很好，就分给了他们，只留了两块，想和我一起吃。病人们吃完了还想要，就找弟弟要，弟弟不给，他们就生气了，然后……就把弟弟摁在了喷泉里……”
豆大的眼泪从楚楚的眼眶里滑出，这一刻，林航分不清她究竟是人是鬼。
小勇溺死在了喷泉里，病人们本来就有病，发作完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知道也不会和其他人说。
姜护工又有工作要忙，等到发现小勇的时候，他的尸体应该都凉透了。
楚楚紧紧抓着衣摆，眼泪逐渐流干了，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漠然。
“我看到弟弟朝我招手，实际上是他在挣扎。我摔倒地上的时候忽然什么都明白了，我明白我为什么会摔下来，弟弟的手里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糖，都是那个院长故意的。”
“那……”林航试着开口问她，“你还有什么想要完成的事情吗？”
只要知道这个答案，这一场游戏就结束了。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楚楚身上，能够平稳地解决这件事情，那是再好不过。
楚楚看着林航，欲言又止，她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知道了这个，你们就会离开了吧？”
林航心底里的那点小伎俩在楚楚面前根本就藏不住，他干脆承认了。
“对，知道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那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楚楚歪着头，笑得渗人，“只要你们三个人当中有一个人赢了，我就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