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怪物碰了头，互相闻了闻对方身上的味道 ，便什么动静也没了。
这后路肯定是断了，想回去是不可能了。
但林航却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赵哥，你上一次见到房婆婆，是在什么时候？”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目光聚集在了老赵身上。
老赵略一思索：“好像还是在上一次业主开会的时候，反正有一段时间了，得有一两个月了吧。”
林航又看向了那对小情侣：“你们呢？”
眼镜男回答道：“上个月交房租水电的时候见过，之后就没见过了。”
阿玉补充了一句：“对了，我有一次出门买菜的时候碰见过，大概是两周前。”
一旁的胖子也参与了进来：“那老婆婆我有点印象，经常在咱们小区的广场溜达，最近是没看见她了。怎么了吗？”
林航的心渐渐凉了下去。
房婆婆已经八十多岁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着。
虽说平时身体一直挺硬朗，但说到底年纪大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不是摔一跤人就没了。
现在有了大家的证词，林航更是可以肯定，已经有一、两周的时间没有人见过房婆婆了。
也就是说，真正的房婆婆，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而他们从通风管道里搬出来的尸体，前一刻还是好好的，下一秒就变成了怪物。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似乎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一旦死了，就会变成怪物。
林航又问道：“你们来这里的路上，看见了多少怪物？”
“我和阿玉大概看到了三、四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攻击性不强，活动很僵硬，就和刚才那具尸体的情况一样。”
胖子道：“我来的路上，少说看见了五、六个吧。不过我运气好，没被发现。”
这栋楼虽然老，但也是一梯两户的户型，这么些个人，几乎可以确定，至少没了两、三层的人了。
不能再死人了。
死的人越多，怪物就越多，他们就更别想逃出去了。
胖子喘了一口粗气，压低了声音：“咱还是快走吧，别等这俩怪物回过神来了，把这栅栏撬开，那咱们可都跑不了了。”
众人纷纷赞同。
管道的宽度还算可观，勉强够两个女性并肩，众人调整了一下队伍，林航在前面带头，然后是物业小哥、小情侣、胖子，最后是老赵殿后。
殿后的往往最危险，但在他们讨论谁殿后的时候，老赵一声不吭地到了队伍的最后。
“我比你们还是要强点，我要是都不行，那你们也不成。”老赵说着挥了挥手，“别看了，走吧。”
林航也不磨叽，按照图纸上的指示朝着前方爬去。
管道幽深，一时间只能听见呼吸声和偶尔碰到管道壁的声音。
“说点什么吧。”林航开了口，“你们一句话都不说，我真怕我后面跟着的已经不是人了。”
物业小哥笑了一声：“别怕，要是有事，我一定大喊一声。”
几人都笑了起来，林航却打算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关于游戏的事情。
“说说你们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吧，我先来。”林航打了个头阵，“我好端端在家玩着游戏，忽然就有个快递员敲了我家的门，我刚打开门，他就要杀我。结果挣扎中，他自己把自己给捅死了，之后就变成了怪物。”
话里话外，林航反正是没提合约的事情。
如果情况和他想的一样，那么这些人应该也有见到快递员，这应该是一套完整的流程。
物业小哥道：“我是你们逃过来之后才发现不对劲的。”
后面的那对小情侣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顾忌，沉默了。
“该小情侣了吧？”林航点了一句。
“我们……”阿玉有些迟疑。
眼镜男接过了话头：“我们的电脑好像中了病毒，弹出来一个网页，说是一场游戏，我们就同意了。然后和你一样，收到了一个快递。”
后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猜也能猜得到。
“该我了是吧？”胖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我是还没睡，打算点个外卖啥的。结果就听见外面乱糟糟的，响了好几次，然后就看见了那些怪物。然后我就跟着这对小情侣，一起跑到这来了。”
老赵接上了话：“我是下夜班回来，正上楼梯呢，就被林老弟撞了个正着，然后就看见了房婆婆变成了那个模样。之后的事情，你们也差不多知道了。”
林航打趣道：“咱们这也算是出生入死了，以后就算兄弟了。”
几人笑了起来，这一旦聊起来了，气氛就好了许多，心里不紧张了，爬着也不累。
管道吱吱呀呀地响，林航又往前爬了一段，眼看着这段管道变得宽敞了起来，应该是到拐弯的地方了，差不多爬了十米左右。
林航停了下来：“这里比较宽敞，大家休息一下吧。”
身后一阵长吁短叹，在这样狭窄的通道里爬行，耗费的体力只会更多。
现在这个地方已经比之前的管道要宽敞许多了，但他们还是只能趴在管道里，根本就坐不起来，就连想要换个姿势都有些够呛。
阿玉更是一口气 直接叹了出来：“多休息会行不行？我体力不大好。”
林航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们刚才上来得着急，连瓶水都没有拿，累了这么半天早就已经口干舌燥了。
胖子倒是有不同意见：“还是累点吧，早点出去了早点安心，万一屁股后头跟了个怪物，大家都得玩完。”
眼镜男反驳了一句：“这要是前面来了个怪物更完蛋，我们掉头都来不及。”
两个人七嘴八舌说了好些话，林航也没拦着，这么局促的环境，人需要释放自己的情绪缓解压力。
但听了半晌，林航都没有听见老赵的声音。
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胖子，赵哥在不在你后面？”
“啊？那哥们啊。”胖子满腔的不在乎，“哎呀，我屁股后头都没感觉有风，那哥们肯定好着呢，对吧？”
胖子的话没有人接，整个管道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