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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吃烤全羊(1 / 1)


“去哪了?才回来,快来搭把手。”紫袍大汉,正在院子里,架起了烤架,旁边还放着新鲜的羊腿,还有一小罐盐巴和胡椒粉。

“师父你这是要烤羊腿吗?那我今天有口福了,好久没吃过它了。刚好现在初春,山上寒意沁人,吃点烤羊腿,也不错。”

嬴稷看着自己的师父,忙里忙外的准备生火,便上手帮忙用铁杵串了羊腿,抹了点酱酒在羊腿表层,去去膻味儿。

等着师父把火给燃起来,然后就烤。

师徒俩没一会儿,就收拾妥当,羊腿被架在火上烤着,两个人又去折腾了点香舂,瓜果来,等着吃完烤羊腿后,用这个解腻。

“刚刚问你去哪了?你也没说。怎么?难道你偷偷见心上人了?看上门中哪个女弟子了,给你师父我讲讲?”花弄玉正好没事,就开始拿自己徒弟找乐子了。

嬴稷很是无奈的斜觑了一眼他师父,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拳头不挥出去。

“师父,你能不能有个正形呐!动不动就在那败坏我的形象!我像是会去偷约女弟子的人?你以为我是门中那几个猥琐下九流?”

花弄玉一听嬴稷这口气,砸吧砸吧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其中有事!

“怎么的?你出去了一趟,看到哪个门中弟子耍流氓了?”

不得不说,这嗅觉敏锐的,哪里像个宗门大师,更像是个江湖八卦说书人。

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摸出蛛丝马迹。

就连嬴稷都被他师父这个脑回路反应给震惊到了!

“呀!师父,你这反应有点快?以前没少看别人耍流氓吧?不然能第一时间联想?”

嬴稷直接原地惊得站起来,手中端着的菜盘差点因为他动作幅度过大,而甩出去!

“呵!小样儿,还想套你师父我的话头?我可没那等眼福,偷窥别人耍流氓。”

花弄玉嘬了一口果子酒,吧唧吧唧两三下,回味起来又继续说:“你师父我,都是趁着别人还没开始欺负人的时候,就上去劝架,把那些个泼才全打翻在地了!”

笑话!哪能等别人欺负了,再动手?

让那些个玩意儿得了手,糟蹋了人,岂不是等于黄花菜都凉了?

他这么个心怀善念的行走江湖的大侠,自然是要将罪恶萌芽,扼杀在还未发生时。

“是吗?怎么感觉不大符合你喜欢看热闹的风格?”嬴稷提出了质疑,然后用打量的眼神上上下下扫了又扫花弄玉。

似乎想在他师父身上看出点什么东西?

“臭小子,看什么看~!”又嘬一口酒咽下,然后用手敲了敲手边的木桌子,示意嬴稷也蹲下来。

花弄玉自己则是,坐没坐相,蹲没蹲样儿,随意的就着地上一块大石头瘫着,因为烤火太热,敞开了衣襟,脸颊泛红。

“来!小子,给你师父我说说,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哦,教训了几个人,他们有点废物。都不过我玩一个来回的。”嬴稷只能选择老老实实的回答。

“几个人?处理干净了吗?可别让人留着证据搞到尺规两位那里去!”花弄玉说。

“五个,五个男弟子,太没用了,听一个女的唆摆就算了,还那么不禁打。我只用了一个基础诡阵,就给他们几个困在其中,吓得屁滚尿流了,好没意思!”

嬴稷嫌不够滋味,怪无聊的。

“你用诡阵吓唬他们了?痕迹都收拾干净了吧?”

“嗯,逗逗他们后,没多久我就收了手,痕迹都处理完了,毕竟特意引去了断崖,就为了没人察觉。”嬴稷一五一十的汇报。

“嗯,断崖那边确实鲜有人去,比较好处理,不过你这是为了谁出头呢?”花弄玉边说边用刀片了两块肉下来,搁在盘子上,蘸着盐巴和辣椒粉,放了一块到嘴里。

“新来的那个小师妹,她可能被七艺班的人盯上了,双方本来想死斗,被我发觉了,就制止了她们,然后收拾了那几个男弟子。为首搞事的那个女弟子,我没动手,她说她跟诏胥师父的徒弟,那个江若愚是堂亲。”

嬴稷把事情来处简练的说了一遍。

“处理的不错,女弟子之间闹矛盾,由着她们之间折腾。男弟子装腔作势混在其中,能有几个有用的,是该吓唬吓唬他们。至于那个为首的,她自有她的惩处等着她呢。”

花弄玉的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透。

这话里的意思,江若愚对自己这位堂妹,并不是很亲厚,也没有给她当依仗?

别看这几个独门传承和七艺班,都是班家弟子,其中的待遇细则,可谓天差地别。

七艺班的弟子,嘴上都是恭敬着的,做事明面上都很好看,知书达理,待人友善。

内里早就各自为营,各成一派。

学业未必精通,武能未必熟练。

可一个个的心肝儿都是经过妖魔鬼怪的淬炼,变成了千奇百怪的心机。

有一些七艺班的弟子,自诩面具端的十分稳,偶尔也想来几位独门传承的师父跟前,露露脸,现现身,刷个存在感。

甚至不惜拉踩引战,想为自己图个不可能的前程。

然而这些个手段,放在几位独门传承的师父面前,真的不够看,挺幼稚。

独门传承的师父,向来只看天赋和心性,其他的不入眼。

哪怕你家世手眼通天,只要心术不正,还没有天赋潜能,那你还是安安稳稳的在七艺班,好好上课就行。

少出来折腾点幺蛾子,万一碰上个师父们心情不爽,可能就小命不保。

尺规长老到时候都救不了性命。

“唔~,师父,我只是吓唬吓唬那几个七艺班的男弟子,应当没事吧?他们家人不会上门找掌门要说法吧?”

嬴稷突然想到一个事儿,就是门中弟子可以有较量,有比试。

可万一有个不注意,呛着碰着受了伤。

还是要汇报给弟子家中的,免得来年毕业的时候,回了家成了缺胳膊少腿的!师门到时候有理说不清了就。

“啊?你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应当不碍事吧?惊吓到什么程度了?痴傻了吗?还是失常了?没有肝胆俱裂尿裤子的吧?”

花弄玉也没想到嬴稷突然这么一问。

“呃...应该没有吧?毕竟我收了诡阵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是自己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嬴稷又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形,觉得没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

“噢,那没事,放心吃喝,不妨事。”

花弄玉大掌一拍,笑了一声。

于是师徒俩没再继续往下讨论,而是抓紧时间享受起来烤羊腿。

而跟着方雪芝去勤务处销假的郦娆,回宿舍的路上,心情却不咋的。

郦娆心里还在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儿,早上出门,先是遇到了一群爱叫唤的,本以为能痛快打一架,结果稀里糊涂卸货了,没打成。然后去勤务处的时候,又遇到了余哀师兄上山来寻自己,说是替兄长来的,结果还没说上几句话,余哀又被掌门喊走了。

欸~,她还没来得及多关心两句,余哀师兄就这么的跑了。

一回到殷丛岚的院子,郦娆就马不停蹄的朝着床榻奔过去,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想睡个回笼觉,睡到自然醒。

早上吃的那点子东西,爬了一趟山,全消耗没了,现在有点腹中空空,想睡觉。

方雪芝见郦娆懒散的瘫在床上,算着时间可以准备生火做饭,于是就问到:“郦娆,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今天早点做晚饭,可以提前吃,多吃点。”

郦娆“嗷呜”一声,苦思冥想,久久没给出回应,方雪芝以为郦娆睡着了,还寻思要不自己随便做点吧?

这时,郦娆一个鲤鱼打挺,仰身坐了起来,然后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一句:

“我好像闻到了烤全羊的味道,你闻到了吗?也不知是哪里传来的?”

方雪芝没想到郦娆突然来这么一句。

“啊?有吗?没注意。你是想吃烤羊了吧?才会觉得空气里有这种味道。”

方雪芝只当做郦娆太想吃烤羊,从而生出了这样的虚假感知。

“没有吗?你没闻到吗?难道我嗅觉出了问题?还是因为我突然想吃才有这个感觉?”

郦娆把自己都问住了,她也不知道是自己感知出了问题,还是真的太饿了?

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瞅着方雪芝,神色纠结,欲言又止。

“要不,我们今天整个烤羊吃吃吧?”郦娆热衷于美食,自然不会愧对五脏庙。

“唔~,好的,那我再跑一趟勤务处,跟他们领一只羊羔子回来,给你做烤全羊。”

方雪芝倒也不嫌麻烦,既然郦娆想吃,她作为一个会做饭的跟班,自然要鞍前马后,不辞辛苦。

“嗯嗯!辛苦你了,记得再带点果子酒回来,配烤羊最好了。”郦娆笑的一脸花儿。

于是,方雪芝简单的从小厨房里,找了点吃的,垫补垫补自己的胃,稍作休整便又出院子去了。

郦娆则是喝了两口小米粥,就回房睡觉去了,她的回笼觉还没补全。

刚倒下一会儿功夫,还没跟周公说得上几句话,就隐约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喊话。

郦娆睡得正尽兴,哪里愿意搭理这不速之客,突然造访。

想着自己不理会,自然就会走了。

但是院子里的人,似乎没有这个觉悟,见郦娆不出来,便一直叮叮当当的搞出点动静,非要折磨人的睡意。

郦娆只好极度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套好袜子,穿上鞋子,收拢好衣襟,又搓了搓自己的脸,试图清醒一点。

打开门走到院子里一看,来了三个她不认识的...呃...人???

她也没直接跟对方打招呼,先是去了小厨房旁边的洗漱台,自顾自的洗脸刷牙,又用木梳子梳了梳乱成一团的头发,对着铜镜左右瞧着。

瞧了半天,没见瞧出了什么花来。

郦娆这才转了身,又走到院子里,那闹出动静的三个人,正在院子里的木桌旁坐着,眼神都挂在了郦娆身上。

“三位同门,这是有什么急事来登门?”

郦娆不喜欢被人盯着看,尤其那个眼神算不上多友善。

郦娆怕自己被她们三人看久了,忍不住动手各赏一巴掌。

“我还想问你是谁?居然敢住在殷丛岚的院子里,她可是大长老的女儿,她的地方,你也敢住下去?谁给你的胆子!”

其中一个不知名的长得也不咋样的女同门,振聋发聩的出声斥问郦娆。

“你是在问我吗?”郦娆指了指自己?

话却是对着那名凶巴巴的女同门说的。

“对,就是你,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敢冒犯殷丛岚师姐的院子,擅自住进来。”

三人中另一个穿着青灰色长裳的女同门,也似有不忿,出声责问。

郦娆看着她们,觉得有点好笑,心中默念可别是殷丛岚的小跟班吧?

这么护的吗?连院子都不让人随便住?

“你们是殷丛岚的什么人?”

郦娆决定先问清楚,再决定怎么处理。

万一是殷丛岚的小跟班,那就不好随意下手了,好歹自己跟殷丛岚关系尚可,勉强算自己人,不能误伤。

“我们是谁,关你什么事?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擅自住进来呢?”三人中,为首的那个穿着黑金袄褂青色长裙,个子高挑,容貌上上乘的女同门,这才说话。

“我啊?我就是个闲人,见这个院子景致不错,但没人住,空着浪费,就自己搬了过来,现在住下了。”

郦娆见对方不打算自报家门,说明来意,她也就懒得挑明她跟殷丛岚的关系。

反正她也不着急,看对面三位,应该就是普通的门中弟子,应该没有什么杀伤力,既然如此,郦娆也就懒得动手。

横竖斗斗嘴皮子,打发打发时间。

方雪芝还没回来,一时半会也吃不上烤羊,除了睡觉,暂时也没有别的乐子。

对面三人被郦娆的态度噎住了,这是什么人嘛!占了别人的院子,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真不知羞耻!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赶紧从这里搬走,不然等我通知给殷丛岚师姐,她回来之后定要好好教训你。”

为首的那个黑金袄褂女同门,装腔作势的威胁了郦娆一顿。

哪知郦娆闻言大笑出声,一时竟不停。

“嗐,你去通知吧,我在这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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