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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派我来巡山(1 / 1)


原本为了快刀斩乱麻,尽快拜师门,好了却心中不定来着,结果没想到时间卡的刚好有点尴尬,年底拜师的话,岂不是年节当头还要在班家过了不成?

于是师城主重新改了日期,提议到年节之后,再行出发。

让俩崽子好好的在府里过完年节。

汤平也乐得愿意,谁不想年节的时候,好吃好喝啊?大过年的还得赶路,多心酸?

大家统一了意见后,汤平给师兄重新去信,告知了情况有变动,年后再启程。

年节前,师城主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头件事儿就是这个断子绝孙的败家爷们搞的织花令,心里再怎么百般无奈,不想服从,可架不住京畿处天威府为了让国主逞心如意,又派了督监使下来,推动各城城主加速搜罗合适的妙龄女子,以供国主还愿。

瞧瞧这缺德的事,晦气…!

师城主此刻也只能悄声私下骂两句以泄恨,为了家小,还是得带上为官者面具,去应付招待这下派的督监使,好吃好喝。

因为过于不合情理,又伤风败俗,师城主在这个织花令刚颁布的时候,就已经让心腹跟城镇上下关节都打好了招呼,让他们也有个准备,估计这国主是要势在必行的,老小齐全不愿意卖女求荣的人户,就不必去登门嚯嚯了。

更早就交代,愿意出力的官差得了空,都回去问问各自辖内,有没有家里子息艰难女儿多生的,或在善堂里做工的孤女,身份样貌年纪合适的,挑一些过去录个名单,这样交差也稍微不那么内疚。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可伤天害理。

不得不说,师城主还是有一些良知的,起码在很多时候,民意当头,不搞强权。

昭平城货比诸城,还真是个安稳地方。

这件事有了章程,师城主还得忙年节人情来往,政绩考评,赋税计核,以及来年的民生筹划等。

真是给师城主劳动的,脚不沾地,人不列席,来去匆匆,图留残影。

一直到小年夜,才喘息上,得了些许时间,被郦夫人拉进门说体己话,顺带给他整点福利。

在府里倒头睡了一天,师城主马不停蹄的又去查阅城门防卫,大街小巷各处火烛安全,以及安排城中河道清淤等,忙里忙外的就图个安心过年。

什么也抵不过,过个吉祥年。

直到年三十傍晚,尘埃落定,师城主也散了侍卫,包了些封银和年礼,让他们都各自回家团圆去。

城主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内庭大堂旁的置膳厅,也早已摆上了可口的食物,和飘香的果酒。

只等主人落座,尽欢用餐,尽享天伦。

席间,只城主夫妇俩和俩崽子,但不妨碍他们互道恭喜,推杯换盏,大快朵颐。

食不言寝不语那套规矩,没有外人时,这一家子是不愿意配合演戏的,还是怎么松快怎么来,没了架子才能其乐融融。

此刻,谁也想不到,这是兄妹俩在府里的最后一个共同守岁的年节。

年后过了祈财神的日子,兄妹俩就跟着汤平出发了,师城主夫妇没跟着去,一是城中政务凡事需要有人处理。二是织花令带来的民怨沸腾,各地都有点骚动,师城主怕突生变故,得随时严阵以待。

临走时,考虑到路途遥远,陆路加水路得一月有余。故而师城主夫妇,给兄妹俩装了许多食物衣物,打发时间的话本子等。

另想着人生地不熟的,开始未必能适应,安排了兄妹俩贴身多年的随侍跟着。

于是,师戎英带上了自小用熟了的怀秋怀冬两个小厮,郦娆带的是年龄相仿的金花,银花两个婢子。

除去这几人,领队的则是武宗出身的汤尉官汤平,申尉官申珏,还有府中挑选的功夫上乘的扈从三十人。

队伍不算庞大,可也目标不小,幸而走的官道,一路都有官驿可以卸料歇脚,安全问题不必担忧。

等陆路行至花垣城瓶封坳,这个边城境界,就得自己提神醒脑,注意安全了。

都说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在汤平和申珏的建议下,都改了称谓和来路,扮作行商,便宜行事。

师戎英和郦娆对此没有什么不配合的,甚至觉得这样挺有趣。

这也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吧?

瓶封坳往北去不足三里,就到了他们要走的水路渡口,接下来的日子得在船上呆了,约摸着有十天的时间,才能下船。

还好都不惧水行,没有任何晕船等现象,汤平和申珏本来还担心两个主子,娇身惯养,皮娇肉贵,耐不住寂寞,要闹情绪来着,结果俩崽子,看哪儿都新鲜,在船上也是上蹿下跳,一会儿要烤鱼,一会儿要观景,一会儿要学舵手摆帆,不亦乐乎。

哪里有一点官家娃儿的骄矜作派,跟船上的船家船工厨工等人,混的忒熟,为此还尝到了不少新鲜渔获,饱了口福。

没得给汤平和申珏,省了不少事儿。

风尘仆仆的一月余时间,就这么结束了,在师戎英和郦娆一口一个叔叔伯伯告辞的离别礼中,他们一行人下了船。

渡口离佛碣山不远了,需要马车再行三日,就能到山脚下。

下了船的师戎英和郦娆,看着眼前风土民情跟昭平城有异,这个山脚下的小镇处处新奇,主要是俩崽子想去尝尝当地的这个鲜儿,顺道看看土特产,好买一些到时候让汤平他们带回去。

孝顺的好大儿,出门也不忘爹娘。

佛碣山在广阳国和陵川国的交界处,连接着两国地界,属于两不管,不受任何一方国法辖制。

佛碣山这个山脚下的小镇,虽称作小镇,可它的占地面积和民户褚集都能赶上他国的一个主城之数,尤其它还为两国通关提供着一些方便,不论贸易还是其他。

佛碣山这块地说是独立为王也不为过。

师戎英和郦娆所要拜的师门,就是这佛碣山的领主,山上狩鹿台的班家。

一个以奇门心窍机关术闻名的武宗。

年初春料峭,还没转暖,还阴着天,下了雨。

幸亏郦夫人让他们备了换季防寒衣物,这会子倒是用上了。

春雨过后的佛碣山更显得肃穆幽静,高洁深远。连山下的小镇,一砖一瓦,一街一路,在雨后看着都格外的出尘,处处都透着通达和智慧。

这佛碣山的山腰上,今天格外的热闹,几名弟子互相追逐,像是在挣个什么乐子。连两旁浓密的林子都被带起了风,惊的树上的鸟儿都扑棱翅膀,叽叽喳喳的吵。

师戎英和郦娆的车架正在往山上驶去,因为考虑到先去拜师,不便那么多扈从跟着一起上门,所以只有汤平和申珏带着俩崽子,一匹马车,就先行了。

其他人和物料都还在山下小镇的客栈里放着,等他们拜师入门后,再拉上去。

山腰上林间嬉闹的动静没太大,却也不小,刚好够到师戎英和郦娆碰巧偶遇,坐在马车里也可闻声的地步。

师戎英和郦娆都能听到了,自然驾车的汤平和申珏也听到了。

马车停在了半山腰,情况不明,汤平和申珏不好妄自决断,随意行动。

突然一只冷箭划风而来,汤平和申珏矫捷的一个闪身避让,冷箭贴着衣袖横直的钉在了车架门帘处,被这冷不丁的突袭吓一跳,马车里的师戎英赶紧护着郦娆趴下,等候汤平他们的支应。

车在的汤平满脸诧异,只能立足车旁严阵以待,同时申珏也很疑惑,这佛碣山的领主,难不成还放任飞匪山中流窜作案?

可若不是飞匪,又是哪来的变故?

总不能是佛碣山的待客之道吧?

上门就送惊喜?这是惊吓了吧?

汤平和申珏互看一眼,示意噤声,看护好车架,汤平则自己跃向密林,直奔冷箭来处,欲一窥究竟,到底是敌是友?

汤平之所以这么安排,是仗着自己颇有些硬功夫,即便遇上几个飞匪,想来也不会失手。

兄妹俩留着申珏保护足够,师戎英本来会些自保击杀术,郦娆更是天生浑力,难以近距离搏杀,一般武者对她无用武之地。

很快便寻到了放冷箭的位置,只见树上蹲着个美人,是的,五官极其的美,身量尚小,分不清男女,只能辨出美与丑。穿了一身显然是被树枝刮破的藏青色长袍,漏出的皮肤稍有擦伤,半长及肩的头发有点乱糟糟,脸上也不是很整洁。

树上的美人,也看到了突然现身的汤平,不明敌情,拿起手中的连弩正欲反击,箭羽上弦,俯瞰汤平的眼神格外的冷冽,充满了无畏的杀意。

树下的汤平,此情此景,满心问号,怕被误伤,连忙出声问道:“不知树上这位少侠,为何突然袭击我家主人的车架?是哪里冒犯了吗?”

话一出,树上的美人皱了皱眉,好像被问住了,他难道是误伤了无辜?仔细看了看树下的这个男的,好像还真不是那一伙人的,面前这位衣饰形貌看着也新鲜,不像是山门常用的制品,疑虑挂在了脸上。

可能觉得真认错了人,美人弯身跳下树,落地后站直,跟汤平打了个照面。

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心里都在嘀咕,这是个什么乌龙?

好在美人没有继续行凶,先道了声抱歉,说是在山上被一群傻子围困,以及如何逃脱,躲在这树上,刚刚只是凭着风声里的人言动静,以为汤平他们那个方向,是追来的人,才出箭先发制人。

美人声音听着也挺稚嫩,估计年岁不大,汤平见对方卸了杀意,也没有攻击意图,就作罢了。

正转身准备走人,美人紧随其后,问道:“你们上山是干什么的?这山上是狩鹿台班家的私人地盘,外人不得进的。”

“我家主子听闻山上有良师,特不远千里来拜师的。”汤平不甚在意的回答。

这种事没必要瞒着,反正也没表露真实身份,真真假假的谁知道?

“你家主子来拜师?来拜班家?”美人收了答案,却不轻信,且提醒汤平“这班家好些年没收新弟子了,且规矩繁多,入门弟子授教都很残酷,一般人待不住的。”

“正是来拜师的,至于其他的事情,鄙人觉得阁下多言了。”汤平没理会,径自掠风归位。

回头看了看,这美人倒是没跟上来,汤平跟申珏互通消息后,确认无碍,又给师戎英他们报了平安,准备上车继续前行。

而树林里的美人因为汤平的出现,耽误了片刻逃身功夫,隐隐的被人追了上来,还能听到他们傲慢无礼的狗吠,多半是说些无意义的狠话,好没意思!

算了算脚程,目测只需再过一会,这伙人大概就能追上,美人轻叹,似乎觉得有些可惜,又像是不耐烦这样戏耍,正想着怎么终结游戏。

灵光一闪,刚刚那个人说他们主子是坐马车进山拜师?

那岂不是可以搞点更有意思的事?

回了头看向隐隐约约即将追上的人影,美人从这棵树越上另一棵树,奔着师戎英他们马车方向而来。

一阵淅淅索索,美人已经缩短了车架距离,脚下用了不知什么步法,都跑出了残影。然后,美人一个突飞猛进,从马车后方,扎进了车厢。

正打着瞌睡的郦娆被这般操作直接搞得条件反射,直接一掌,带着浑力的一掌朝着美人的胸口袭去,师戎英更是一个后退到门帘边,喊停了车架。

汤平和申珏立马翻身朝后,只见美人被郦娆这一掌打的有点灰头土脸,不太好看。

见此,双方剑拔弩张,不明所以。

汤平一看又是这个美人,赶紧叫停,不解内情的申珏用眼神探寻,这是何意?

郦娆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一掌打出了这样的效果,果然临危才能激发本能啊!

美人被打下车,沾了一身泥土,给自己找补了一下面子,掸了掸身上的灰,跟汤平直言,想蹭车一同去山上,只有借车上山,那些人找不到他,这个游戏才算他赢。

汤平都惊呆了!这个美人这么不请自来的吗?不相熟的人,都敢开口提要求?

什么胆色这是?年少轻狂啊?

不过这件事轮不到汤平做主,得问过师戎英和郦娆的意思。

师戎英和郦娆就在当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人的话。

师戎英本来被突发状况,扫了个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露脸,此时便站了出来,面向美人,表明身份,问询缘由。

美人见了师戎英出现,啊的一声,装起了柔弱,边说话边往师戎英靠去,本来距离就近,这一个软身依偎,楞是给师戎英这个纯情小伙整不会了!

碰瓷是吗?大白天的就公然碰瓷吗?

连忙手脚并用的把美人推开,让他站直说话,师戎英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美人一看这少年郎这么不禁逗,觉得好笑,仿佛发现了什么新玩具一样。又怕惹火过度,吓着面前这个还有用处的人。

自行整了整仪容,将破烂的不成样子的藏青色长袍顺了顺,勉强遮住身形后,便说道“我听闻你们要上山拜师,而这山上只有一个班家可拜。很不巧,我也是班家的弟子,如果你们入了门,我们也算同宗。所以,你们大可以放心带我上山,至于我为何要蹭车,只是不想输在同门无聊的比赛里而已。”

说完不等师戎英他们答应,就挪了挪身子,坐进了马车,马车的后厢门因为他刚刚的冲击,已经碎了一地,现在马车里前后通风,很是凉快!

留在原地,风中凌乱的师戎英和郦娆,以及汤平和申珏,都觉得脸皮厚到这般的仅此一人,为了不耽误进度,也只好再度回到车架上,带着这个美人,一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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