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时不想在司雨城遇到容景宁,到城中时,她找了个客栈让子弦和雁儿在客栈等她回来。
“小姐我们不和你一起去吗”?雁儿问道。
锦时轻声说:“我要去的北辰军营,你们要是都去的话,太过招摇,我怕引人怀疑”。
子弦悄悄瞄了一眼司衡中,点点头轻声说:“好,我们在客栈等小姐”。
锦时安顿好她们两个后,上了他们的马车,子亭在后面提着她的药箱,坐在车厢外面。
容景宁他们也到了司雨城,马车就停在他们后面,容景宁试探的问眠秋迂:“前辈要在这下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将军府住一晚”?
眠秋迂没有表情,淡淡说:“不用了,我还是住客栈吧”。
马夫打开车门,他弯着腰出来一只脚刚他踏在马凳上,就看到子亭提着的药箱,他仔细端详着前面的马车,发现马车旁边骑马的司衡中,他的马是军营中的马。
容景宁见他站在外面好久,他探出身子疑惑的问他:“前辈怎么了”?
他听见容景宁叫他,他收回踩在马凳上的脚,转身进了马车装做没事,故做不好意思拒绝容景宁的邀请:“王爷既然好意邀请我,我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容景宁觉得他的样子很有趣,没忍住嘴角的笑意。眠秋迂察觉到他在笑,他厌烦的看着容景宁,容景宁马上收住笑。
他在想刚才看到的那个药箱,想到马车是将军府的。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困惑:“那个药箱看着像是丫头,她怎么会在这,她不应该是在上京城吗,难道她是趁这小子不在,偷偷跑出来的”。
他偷偷瞥了一眼容景宁,他得要留在将军府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打开车窗视线跟随着锦时乘的那辆马车,到将军府时他们的马车停了,锦的马车没有停一直往前面走。
容景宁看他一直看着窗外,也歪着头看什么也没看到,他轻轻的叫他:“前辈,我们到了”。
“哦,好”。听到容景宁叫他,他才收回他的视线。
下车后,有两下人站在下面等他,其中一个说:“见过王爷,王爷,今日将军去军营了不能来迎接你,还请王爷在府里稍等一会儿,将军处理完事就回来了”。
容景宁轻声道:“好”。
下人带他去前厅,给他沏了茶让他在那等着,他等了一会见司衡中还没来,他问下人:“你们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回王爷,将军刚走了不久,可能还要再等一会”。
“算了不等他了,我先去军营吧”。他看了眼龙翼,觉得在这等着也是别扭。
眠秋迂听到下人说他们将军去了军营里,他想着刚才的那辆马车会不会就是锦时的那一辆。
容景宁轻声说:“前辈,您在府里休息,我先去军营”。
“我和你一起去”,眠秋迂也想跟着过去看看,锦时是不是在那。
容景宁面露难色:“前辈,这军营不是军中的人,是不能去的”。
他想到刚才锦时的药箱,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他问下人:“你们将军刚刚才走,他知道王爷要来还走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容景宁纳闷的看着下人,下人也没有隐瞒:“近日军中有人生了怪病,将军去找大夫带去军中医治将士了”。
他诧异的看着下人道:“怪病”?
下人轻声答道:“军医也治不好,来了好几个大夫也束手无策,将军去外面找名医来医治,刚刚才找到就带到军中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说不定我能帮上忙”。眠秋迂见机提出他要去帮忙。
容景宁没有拒绝他,带着他一起去了军营。
军营里,许多士兵都躺在一个地方,他们的手脚就如同司衡中所说的一样,脸上也没有一点血色,有几个大夫在给他们煎药,照顾他们。
锦时见到这么多人都是如此,她不敢置信的问司衡中:“他们都是一起生的病吗”?
“是,六天前就全部这样了”。
“全部一起,这不是偶然,你查过了没有”。锦时分析道。
他失落的说道:“查了,没有查出来,这会不会是疫病”?
锦时斩钉截铁的说:“不是,要是疫病的话你们早就被传染了,你想想他们有什么共同点”。
司衡中摇摇头道:“刚开始的时候就查了没有查出来”。
锦时觉得一切都有迹可循,不他们突然一起生病,她疑虑他们没有查清楚,她提醒他:“没有哪一种疾病是突然发生的,还是这多人一起,一天查不出来就继续查,直到查出来为止,我先看看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你的吧”。
锦时蹲下给士兵诊脉,发现他们的手异常的热且脉象虚弱,但是额头不热她排除了发烧,除了看到他的面色苍白之外,她还查看他们手上的淤斑,看见有些是点状的,有些是片状的,看着很是吓人。
她若有所思的望着在煎药的大夫,司衡中看她看着大夫煎药,问她:“怎么样”。
锦时:“把这几天的药方给我看一下”。
他让大夫拿来药方,她仔细检查药方,思考了一下和给她药方的军医说:“加一味银杏叶三钱,一味地天漆二钱”。
军医接过药方思考了一下说:“这两味药能一起吗”?
“能用,你这药方里不是有莲心吗”。她自信从容的说。
军医仔细研究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是啊,清火去燥热,但是这地天漆是毒药啊,莲心和地天漆一起用这就是解毒的药,姑娘的意思是说他们中毒了”。
锦时轻轻点头道:“是的,把这个药方抄给他们让他们煎药吧”。
军医半信半疑道:“这……姑娘您确定吗”?
司衡中:“按云大夫说的做”。
军医带着其他的大夫去重新抓药,煎药了。
司衡中还是觉得不敢相信:“云先生,他们真的是中毒了”?
锦时眼神坚定,自信说道:“是的,是黑蜈蚣,黑蜈蚣生长在湿冷的地方,这原本的黑蜈蚣毒性强但是要咬到才会中毒,可是我刚才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在他们身上看见被咬的伤口。而且所中之毒毒性比较低,所以他们不是黑蜈蚣咬伤的,有可能是黑蜈蚣的毒液”。
“黑蜈蚣毒液”?他被震惊到了。
锦时并不觉得他的反应奇怪,她仍然波澜不惊的给帮他分析,提供线索:“低毒性黑蜈蚣毒液可能是伴有其它东西一起所以降低了毒性。所以你现在要查的就是黑蜈蚣毒液,吃的和接触皮肤的都有可能,你想一想六天前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或者是什么新的东西进来”。
司衡中努力的回忆六天前从外面进来的东西,想了一会还是没有头绪,他轻叹了一口气:“就只有菜,可是菜的话我也吃了”。
锦时淡淡道:“你慢慢想吧,一样一样的排除”。
他担忧的问锦时:“先生,这毒什么时候能完全解了,我要是找不出毒液在哪,会影响解毒吗”?
锦时斩钉截铁的答道:“会,这毒什么时候能解取决于他们后面是否还在接触毒液,结果明天就知道了,明天我会来看解毒效果”。
“将军,宁王来了”。守卫士兵来报。
“怎么过来了,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他吃惊容景怎么突然来了。
锦时清澈明亮的眼前突然暗淡了几分:“我先躲躲一吧,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哦,好”,他出去找容景宁,锦时和子亭悄悄绕路离开了。